分卷閱讀22
車一邊打滿了方向,誰知道他不往后退不說,還往故意前撲了一下,車有慣性嘛,就撞了個瓷實?!?/br>錢總的路虎裝了行車記錄儀,錄像里老頭目的清晰,動作特別熟練,明顯是個碰瓷老手。都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老頭以往碰瓷總能全身而退,今天往前撲的時候沒把握好角度,實打實被這輛路虎越野撞了個正著。他快八十了,骨頭早不結實,這一碰又一摔的,腿骨直接就斷了,胯骨和手臂也在隱隱作痛,即使沒斷也好不到哪去。老頭疼得不行,一聽保鏢把話說得那么明白,直接躺在地上嚎啕大哭,一點臉面都不在乎。“現(xiàn)在的年輕人心腸怎么這么歹毒!一個個看著人模人樣,怎么不做人事呢?什么責任嘴皮子一碰都敢往外推,我年紀一大把了,還要被小年輕污蔑,現(xiàn)在這個世道怎么成了這個樣子?”他一邊哭一邊用沒傷到的那只手拍著地面,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哎呀哎呀叫得撕心裂肺,沒一會就有點喘不上氣。錢總最煩這種倚老賣老的家伙,換到早年,他會直接讓這種人后悔來世上。現(xiàn)在他不能當著別人面做得太過,就冷冷瞥了老頭一眼:“既然有行車記錄,那就報警?!?/br>保鏢忙不迭回到車上去取記錄儀,錢總抱歉地看了紀教授他們一眼,跟著走到車邊。錢卓見保鏢和他爸都忙,眼珠子一轉,用力扭了扭身體,從錢總手里掙脫出來,三兩步跑到老頭身邊,俯身好奇地盯著他。老頭無動于衷。他是老油條了,完全無所謂被人圍觀,看到錢卓那張胖臉,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對方。錢卓向來受不了被人忽視,皺了皺鼻子,呸地往老頭臉上吐了口口水。老頭大驚失色,但他行動不便沒法躲閃,當場被熊孩子吐了一臉,臉色一下就綠了。錢卓終于高興了,拍著手哈哈笑起來。老頭哭聲頓了下,旋即凄厲地悲號:“你們到底怎么教孩子的,怎么一點禮貌都沒有,還沖人吐口水?!這樣侮辱一個受了傷的老人家,你們是不是想逼死我?氣死我了!我喘不上氣了!附近有沒有好心人,快救命啊,這里有人羞辱老人家!”錢卓又呸了一口,沖老頭翻了個白眼。錢總聽到老頭的哭聲就覺得不好,趕緊回身來扯兒子。但他還沒來得及拽住錢卓,斜側綠化帶里就沖出一個膀大腰圓的光頭紋身男,一把拎起熊孩子,毫不客氣一巴掌摑在他臉上,力道之大,竟直接打得錢卓冒出了鼻血!“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逼玩意兒,敢對我爹不客氣,老子打不死你個兔崽子!”他近乎咆哮地破口大罵,將被打蒙的錢卓摜在地上,抬腿狠狠一踢,正中錢卓肚子。錢卓痛得哭叫一聲,硬生生被踹飛,失重感讓他無比慌亂,不由掙扎著劃動四肢,想要抓住什么。“兒子!”錢總目眥盡裂,一邊向錢卓那跑,一邊大吼道,“李柱,你是死的嗎!保護我兒子!保護我兒子!”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保鏢根本來不及反應。聽到錢總的喊聲,他顧不得手上的行車記錄儀,撒腿奔向錢卓。紀教授和凌律師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回過神都有些手忙腳亂,紛紛上前想幫忙。雖然錢卓不討喜,可他是個小孩子,受不了這么重的打,搞不好要鬧出人命的!余清冬比他們都快一步,老頭兒子沖出來那一刻就一個箭步上前,此刻不偏不倚接住被踹到空中的錢卓,輕而易舉卸掉了沖擊的力道。錢卓沒再摔一下,哭聲稍微小了點,但他的臉已經腫了起來,火辣辣疼著,淚眼朦朧中看到讓他特別畏懼的余清冬,完全沒法抑制情緒,禁不住哭得直抽抽。錢總心疼得面孔都扭曲了,看都沒看余清冬,撲到錢卓身邊,一疊聲詢問兒子怎么樣了。余清冬不在意錢總的態(tài)度,快要被清算的人在他眼中無需理會。光頭紋身男倒是在一邊打量了幾眼,覺得保鏢不是自己對手,但余清冬似乎不好對付,態(tài)度總算收斂了點。他扯著嗓子嚷嚷:“瞧你們這些人穿得都不差,這輛車少說也得一百來萬,怎么撞了人還不認賬?還指使小毛崽子往我爹身上吐口水,你們有沒有素質?!”錢總驀然抬頭:“你還敢說?李柱,報警!”光頭男上前推了一把保鏢:“你報。我告訴你,我爹傷得這么重,你們還侮辱他人格,報一百次警都沒用!”錢總面色一黑,霍地站起來:“你!”光頭男惡狠狠瞪著他:“怎么,想打架?來??!”氣氛頃刻緊張起來,沒等他們真的發(fā)生沖突,十字路口突然傳來一聲爆喝。“那邊的,你們在干什么!不許打架!”幾人回頭一看,竟是警察到了。這個地方本就離派出所不遠,剛才又鬧得那么厲害,警察不可能注意不到。他們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錢總的保鏢和光頭男都不像好人,趕緊上前阻攔。沒想到錢總和老頭都覺得今天不能善了,紛紛圍著警察們告狀,弄得警察們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沒辦法,只能把他們又帶回派出所。經過一連串的折騰,碰瓷這事總算暫時告一段落。錢總惦記著借運改命的事,還想請紀教授和凌律師去他家做客,但兩人都疲憊得不行,錢卓和老頭又都得去醫(yī)院檢查,就直白地拒絕了邀請,在凌律師保鏢的護送下各自回了家。臨走前余清冬回頭看了眼錢總,見他頭頂說明變成了“正在清算中……”,緩緩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不管那位同行是不是誤打誤撞完成了借運改命之舉,既然敢碰高.壓線,就要做好被清算的準備。……錢總給兒子做完檢查,安排兒子住了院,回到家先去找了他供奉的大師一趟。這位大師姓陳,四十歲上下,續(xù)著整齊的胡須,穿了一身深藍色道袍,布料細膩柔軟,上面遍布暗紋,低調又華麗。他半合著眼睛聽錢總敘述今天的遭遇,心頭猛地一跳,表情依舊云淡風輕,大腦卻在不斷轉動。作為一個有點真本事的民間法師,他看得出錢卓目前的情況不太正常,直覺自己馬上要面對麻煩,聰明點現(xiàn)在就該抽身而退。然而十多年前,他用法術斂財時被受害者發(fā)現(xiàn),對方請了道協(xié)一位高人向他討公道,他不敵那位道長身受重傷,不得不隱姓埋名躲避追擊。好在他運氣不錯,逃亡過程中意外遇到想兒子想得發(fā)瘋的錢總,本來只想騙上一筆錢就跑,誰知布陣借運當天碰到了幾十年一遇的特殊天象,陣法居然就這么成功了。他仇家很多,傷勢至今還未痊愈,外出十分危險,如果沒有錢總供奉,還不一定是個光景。稍微猶豫一陣,他壓下現(xiàn)在就離開的念頭,睜開眼睛,含笑撫須。“錢總不必驚慌,這不過是更換借運貴人前必經之事罷了。你可還記得,老道給你的媒介要分別讓舊貴人與新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