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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風平浪靜的池塘里扔了一顆小石子,所以當中原中也舒展開的眉毛輕輕蹙了起來的時候,太宰治知道自己闖禍了。中原中也覺得臉上有一些濡濕的感覺,他把緊閉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露出來的眼眸卻是渙散的,可能是初醒時總是不適應燈光的,他又很快重新閉上了。這逃避似的可愛舉動毫不遺漏地落在了太宰治的眼睛里,他克制地轉移了一下視線,退后一步,伸手將洗得濕漉漉的頭發(fā)捋到耳后。中原中也腦子稍微清明了一點,他雙手撐在潔白的被單上慢慢抬起上身,然后又單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因為突然被吵醒,不可避免地帶了些情緒。“你怎么洗的這么磨蹭,還等著你來商量事情呢!”中原中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對于一個對他有心思的人是何等的沖擊,他的上半身支撐起,那柔軟得不像話的腰肢就彎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線,碧藍色的眼眸也如同被欺負了一樣蒙上了一層薄紗。太宰治喉結翻滾了一下,接著像是受驚了一樣又朝后退了幾步,直到后背撞到了柜臺的邊角才停下腳步,“我洗的很快,是你睡著了?!?/br>黑發(fā)首領的表現(xiàn)在中原中也看來是非常奇怪的,那雙鳶色的透不過光的眸子里除了深沉此時還摻雜了一些別的東西,火熱而又猛烈,但是他本人似乎又在竭力壓制著這種情緒。總之就是古里古怪的。中原中也看著太宰治通紅的臉頰,嘴角抽了抽,坐直了身子,“有這么熱嗎?”剛剛睡醒的迷茫期已經過去,他也就能夠完全看清楚屋子里的另一個人了,雖然看上去非常的瘦,但是脫下衣服后也不是那種皮包骨的地步,反而該有的線條都有。浮在皮膚外面的水珠在燈光下有一種誘惑的光澤感,好歹也是在港口mafia修煉過體術的人——雖然體術菜得有些可憐。微卷的黑發(fā)沒有擦干,額前的碎發(fā)全部被攏到了腦后,露出了俊秀的面頰,幾滴水珠順著耳后的發(fā)絲穿過修長的脖頸經過白凈的胸膛最后隱入腰間圍著的浴巾里。上半身僅僅搭著一條毛巾,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雖然算不上非常光滑,但是由于沒怎么見過太陽也可以稱得上是賞心悅目,唯一……中原中也藍眸驟然凌厲了起來,他一寸又一寸如刀子般掃視著太宰治的腹部,哪怕指甲蓋大小的傷口也沒有看到。“混蛋,你-又-騙-我——”憤怒的吼聲還沒有完全喊出來,中原中也的嘴唇就被另一雙大手給堵住了,不帶絲毫猶豫的,甚至容不得中原中也過多的反應。身體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沖撞回了床上,中原中也那一刻竟然忘記了做出反應,只能任由少年模樣的太宰治欺身而上,兩只手腕也被少年的另一只手握住放在了胸口。溫度持續(xù)升高且焦灼了起來。手掌中是赭發(fā)干部溫熱的嘴唇,眼前就是他沾染了怒火更加流光溢彩的眼眸,太宰治又暗暗加了些力氣才勉強沒能讓還沒反應過來的中原中也掙脫。他苦惱得眨了眨眼睛,這與他很久之前的首領表現(xiàn)截然不同,但是卻非常得心應手,如同演練了許多次一樣。綿軟的聲音讓人舍不得責備,可憐巴巴得如同被拋棄的小動物,太宰治低頭在中原中也耳邊說道,“我如果不這么說,當時中也要么不理我要么是揍我,我可是很怕疼的,但是我更害怕中也不理我?!?/br>第62章少年.經驗這個可惡的混蛋果然是故意的,中原中也現(xiàn)在恨不得一口生吞了明明是理虧卻一臉無辜的太宰治,這個人真的是把自己的外形優(yōu)勢發(fā)揮得淋漓盡致。瞪得圓潤的鳶色眼睛在燈光下如同上好的琉璃珠,刻意抿成菱形的唇瓣更增添了幾分柔弱無助的韻味,盡管從上下的姿勢上看太宰治才是比較強勢的那一方。少年轉了轉眼睛,煙波流轉間的風采足以讓人迷失,細密綿軟的發(fā)絲伴隨著重力傾泄下來落到了中原中也的額頭上,有一點點的涼意,但是這微不足道的涼意卻足以緩解中原中也燥熱的感覺。萬籟俱寂,響動著的仿佛只有他們彼此的心跳聲,而眼睛里看著的仿佛也只有彼此,但中原中也知道,這些都只是假的,這是死青花魚慣會用的手段。他冷了冷眼眸,粗魯的語言瞬間脫口而出,狂傲的臉頰上有著被冒犯后的不悅,“你這家伙……”僅僅是簡簡單單一個眼神的交匯,太宰治就讀出了中原中也下一步想要制|裁他的心思,用“制裁”有點美化了,太宰治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再不轉移一下注意力,恐怕迎接他的不會是什么好下場,太宰治不想再面對一次跡部景吾似笑非笑的表情了。“中也,雖然我念著以前所以不會追究你見面時的過錯,但是我現(xiàn)在是港口mafia的首領,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你覺得我要怎么懲罰你?”音量逐漸加深,那隱藏起來的氣勢就如同洪水般xiele出來,即使之前刻意收斂了也不足以削減幾分威力。無論是鳶眸中鐫刻的濃郁暗色還是唇角上揚的細小弧度都彰顯著此刻的太宰治就是那被橫濱黑暗組織稱為“噩夢”的港口mafia最年輕的首領。身上的黑色大衣仿佛也凝聚出了真實的惡獸形態(tài),想要把眼前膽敢冒犯他的人吞噬。本質上這才是太宰治最真實的一面,就算記憶中的那個死青花魚笑得再狡黠、再熱衷于搞事情也不全算得上是真實的,中原中也所接觸到的只有港口mafia的首領,沒有武裝偵探社的社員。不知道為什么,中原中也的氣焰突然萎靡了下來,他像是突然被抽了些力氣,連剛才的氣憤都消散了些。中原中也嗤笑了一下,他垂下眼眸,語言坦坦蕩蕩沒有一絲的懼怕和怯懦,恍若這個世界上沒有能讓他產生這兩種感覺的人或物。“你要怎么懲罰我?”涼薄中夾雜著不屑和挑釁,把未知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這是中原中也在面對對他的施壓時的反應,可能赭發(fā)少年已經做了最嚴重的打算,又或者是什么都沒有想……太宰治忽得想起了自己在很久之前喂養(yǎng)過的一只貓咪,那是一只流浪貓,卻有著雪白雪白的皮毛和圓溜溜如同寶石一樣的眼睛,縱使被遺棄,依舊保持著驕傲高貴的姿態(tài)。這可不嘛?貓就是這樣的,從骨子里就不把其他物放在眼里,舒服時會發(fā)出可愛的呼嚕聲,有時還屈尊降貴地回應一下太過尷尬的你。但是大多時候可是會用利齒對著你的,盡管你的手上可能拿著小魚干什么的……更何況,太宰治現(xiàn)在拿著的可不是小魚干,而是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