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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喜歡你,但再被這么羞辱,我也會把持不住,傷害到你的?!?/br>江遠寒:“……”這要我怎么解釋呢?他被對方帶著落到峽谷底部,此處被上方的云霧遮擋了視線。而跟在兩人身后的那個異種巨獸也沒有追下來。光線穿不過云霧,只能透出朦朦朧朧的光線,到處都有些昏暗。江遠寒筋疲力竭,直接坐到了地上,他揉了揉臉,身體里沸騰的血才停歇下來,而軀體崩潰的前兆也慢慢顯現(xiàn)。他盯了一眼剛才似乎汽化了一部分的手心,對比雙手,沒看出有什么區(qū)別,就放心地緩了口氣,道:“這峽谷有點門道,上面的云霧不太簡單?!?/br>“天然的障眼結(jié)界?!?/br>“對。”江遠寒回憶了一下,“魔界的玄通巨門內(nèi)部,有些地方就有這種天然的障眼結(jié)界……”他的話慢慢地停下來,抬眸跟李凝淵對視了一眼,兩人視線交融,江遠寒才默默地補足下一句:“這里像是……裂縫?!?/br>隨著話語落下,周圍昏暗的光線里,依次露出了明暗不一的猩紅眼瞳。環(huán)繞一周,密密麻麻。李凝淵略微沉默,開口道:“……其實你可以去掉像?!?/br>第五十一章流海秘境下的峽谷深淵里,就是不知道從何處開裂的縫隙。江遠寒被其中一只胃口大的漆黑怪物吞進了肚子里,他手心的血紅短刃破開異種巨獸的表皮,從對方的腹部上開了一個口子,猩紅的液體一齊涌流出來。他精疲力盡,從巨獸的軀體里爬出來,急促地呼吸著外界的空氣,隨后抬起眼眸,目光掃過滿地的殘缺斷肢,他在血泊里找了一會兒,見到李凝淵站起身,將沖和劍從地面上拔出提起。江遠寒看了他一眼,隨后又緩了下勁兒,明明是殺出來的,卻還是忍不住想笑。李凝淵停在他身前。“你是不是以為我死了?!苯h寒抬起手,手心里全是猩紅,就用手背后方揉了一下眼睛,重新恢復(fù)了外界的視野,“我都被這玩意兒吃下去了,太惡心了,這日子真是一天也沒法過?!?/br>“你要是死了,牽心鎖會告訴我的?!崩钅郎Y低下身,從儲物法器里取出一塊潔白的巾帕,低頭給小師弟擦拭沾上血跡的臉頰,“瀕死體驗,我也會感覺到一次?!?/br>江遠寒抬起頭任他擦拭,閉著眼道:“幸虧這些玩意兒沒有頭頂上那個巨大,也沒有那只長得奇形怪狀的異種強。要不然就咱們倆這,弱得弱、傷得傷,早就交待在這兒了?!?/br>對方的手指有一點點微冷的溫度,輕柔地滑過他眼角和頰側(cè)。“不會的。”李凝淵說,“我不會讓你死?!?/br>“得了吧。”江遠寒掀起眼睫掃他一眼,“沖夷仙君剛剛還被這些垃圾撞裂了沖和劍。我告訴你,就算我死了,你也得保持冷靜。”李凝淵默不作聲。他的靈力暫且耗空,也就沒有用清理身軀的術(shù)法,需要再匯聚一些才能使用。而他又不想看著對方這種遍體鱗傷的模樣。但他自己卻傷得不輕。江遠寒伸手讓對方把自己拉起來,他的腳踝剛才扭傷了,疼得連知覺都快沒了。這種感覺李凝淵也能體會到,也就不用多說。通感這玩意兒,有利有弊。像這種雙倍的疼痛,一般人根本忍受不了。但到他倆面前,一個個好像都沒事兒人似的,誰也不打算先喊疼。江遠寒這個腳徹底走不了路了,他拍了拍李凝淵的胳膊,對方什么也沒說,讓小師弟爬上自己的背。李凝淵的脊背寬闊,走路也很穩(wěn)定,讓人有一種特別的安心感。江遠寒從后方勾住師兄的脖頸,趴在他背上,聲音低低的:“我估計那個丑八怪異種還在外面,這個峽谷咱倆沒法上。得叫伊夢愁過來,甚至把你們蓬萊上院的人都叫齊——才有可能徹底清理掉這個地方?!?/br>“裂縫開在這兒,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侵襲?!?/br>“危險伴隨著機遇嘛,沒準兒有什么寶物呢?!苯h寒念叨了一句,他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略微汽化了一部分的指甲,明顯感覺到指尖變薄了。這也太快了。他還沒想好怎么跟師兄說。“太危險了。我們想辦法繞過那個巨獸,離開流海秘境。”李凝淵道,“你不能再受傷了?!?/br>“你心疼,是不是?”江遠寒貼著他的耳畔,聲音發(fā)飄,氣息又輕又柔,一片溫?zé)?,“你是不是早就心疼我了。?/br>“……”“我知道師兄想要什么?!彼穆曇魤旱拖聛恚叭绻椰F(xiàn)在說,我們來一次,就在這里。怎么樣?”這句話說得很正經(jīng),但熟悉江遠寒的人一下就能聽出來,這根本就是他一種試探的方式,帶著引誘香氣的陷阱。四周是峽谷底部的云霧和密林。“用我的血潤滑?!彼€有心思笑,“有沒有心動?”李凝淵的腳步停滯了一剎,他眉頭緊鎖,聲音也跟著沉下去了:“要不是你受傷,我現(xiàn)在就想教訓(xùn)一下你,讓你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br>“你不愿意么?!?/br>“我在你心里就這么不堪?”江遠寒頓時縮回去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又把這人惹惱了。他說這些話其實只是試探一下對方跟小師叔的心性到底有沒有細微的不同,還是被偏執(zhí)癡念裹挾著,已經(jīng)無限地沉入到了心魔的深淵之中。就算李凝淵答應(yīng)了,他也不會同意的,而且沒準兒還會再捅他一刀——習(xí)慣成自然,就算是大能的化身,也該“習(xí)慣”這種動不動就見血的情調(diào)。江遠寒被對方這句話說得略微心虛,直到兩人到了一個看上去安全的隱蔽山洞,眼前亮起晃動的篝火。他覺得這場面似曾相識,好像每次他遇到對方,兩個人到最后都要逃命似的。“這個裂縫我們走了很深,周圍的光線越來越昏暗了。”李凝淵道,“外部的異種雖然清理干凈,但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有其他的異獸回巢,如果再走下去,也許可以見到裂縫的連接之處?!?/br>“沒什么好看的。”江遠寒又不是沒去過玄通巨門,“裂縫后面一般都是荒蕪之地,估計是沙漠戈壁,到處盤旋著殺傷力極強的巨獸,沒有靈智,還胡攪蠻纏?!?/br>李凝淵靜默地望著他,半晌才問:“你很熟悉?玄通巨門好像只有魔族的精銳……”“我就是精銳啊?!苯h寒從篝火邊兒上撿了一根快燒盡的焦黑木棒,“常魔君常大人是我的朋友,我看起來還不夠強嗎?”他說這話時,織月鮫閃閃發(fā)光的眼睫還在顫,軟骨連接的珊瑚耳膜像是因干燥而有些脫水,脆弱得泛紅。不過眼眸倒是靈動,如同極美的寶石珠玉。李凝淵注視著對方因缺水而發(fā)白的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