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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藥液還是驗(yàn)尸,都輕易查不出來,只會有人當(dāng)金少爺是自作自受。這個胡倩娘,還當(dāng)真是好手段,好伎倆啊,既殺了人,又落得一身好名聲,還把自己給撇的干干凈凈的,任憑誰都懷疑不到她頭上來。洛青蓮在懷天境與金滿多擦肩而過時,便已經(jīng)看出他命數(shù)將盡,這才有意出言搭訕,好在這金滿多也是個頭腦簡單為人熱絡(luò)的,居然就這么輕而易舉地和他稱兄道弟,還把他直接帶回金府來了,這可是省去了洛青蓮不少麻煩。春華樓中,縱是白天里面也熱鬧非凡,里面搞雜耍的、狎妓游玩的比比皆是,正靠著一處城中河岸,河中還有畫舫飄動,讓人看了便止不住放松心情。春華樓新來的小倌兒,名叫星洋。這小倌館里頭的人,大多是些嬌柔不堪、容貌或濃艷或清秀,身段玲瓏體態(tài)嬌小狀似女子的男人,據(jù)說,他們從小便灌下阻止陽氣壯盛的藥液,幾年下來,便都成了不長胡子、不長腿毛男生女相的少年了。洛青蓮和金滿多一進(jìn)來,老鴇便招唿著叫人過來伺候他們。洛青蓮少不更事的時候,沒少干趴在房頂偷看的破事兒,但是,這么光明正大進(jìn)來當(dāng)嫖客,這可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啊。幾個小倌兒嗲聲嗲氣地纏了過來,金滿多倒是如魚得水,笑逐顏開地和這幾個小倌兒進(jìn)了單獨(dú)的包間里頭。洛青蓮被人碰著,倒是有點(diǎn)兒不習(xí)慣,趕緊眼疾手快地抓住那朝他身上亂摸的小倌兒的手,一副高人之姿,瞅了他一眼,道:“這位小哥兒,是否近日總覺得夜不能寐、白日沒什么精神,還總是吹不得風(fēng),不然便會頭疼?”那小倌兒一聽,當(dāng)即便眼睛一亮,點(diǎn)頭說道:“客人怎會知道?”洛青蓮摸摸下巴,道:“我可是藥師,一把脈便知道情況,不如我們慢慢細(xì)聊,待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去拿了藥好生調(diào)理,要不了多久,就會精氣十足,龍精虎勐。”小倌兒禁不住樂了起來,看著洛青蓮這副不亞于樓中頭牌的漂亮臉蛋,對他眨眨眼說:“仙君是個有趣兒的,那今日還真是安然撞了大運(yùn)了?!?/br>洛青蓮點(diǎn)點(diǎn)頭,與他進(jìn)了金滿多的房間,說:“那是,我輕易不給人問診,要不是看你面善,也不會輕易暴露本事?!?/br>金滿多已經(jīng)在房間里面擺上了酒席,周身陪著三四位漂亮的小倌兒,正和他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酒水。金滿多還招唿著洛青蓮過去,說:“過會兒,便叫那新來的頭牌星洋上臺演奏一曲,咱們這個包廂,可是個風(fēng)水寶地,下面的人看不到這兒,咱們卻看的清清楚楚,據(jù)說,那小倌兒還沒開過苞,你要是喜歡,過會兒我替你招過來,給你開開葷!”030星洋【一更】幾個小倌兒都看著洛青蓮笑了起來。洛青蓮心里面禁不住吐槽,這金滿多被傳出去壞名聲也是正常,這貨也太不矜持了,居然還想誘拐他也墮落。“凡夫俗子,我可看不上眼啊?!甭迩嗌徍攘丝诰扑?,挑挑眉說道:“我眼光,可高著呢?!?/br>旁邊小倌兒便不服氣了,說道:“這位仙君說這話,可就看不起咱們了,春華樓雖然只是大荒域雀城的一座小樓,但在整個大荒域都是出了名的好,要不然,幽域的那位星洋公子,也不會紆尊降貴來咱們這兒啊。”“就是,就是?!绷硪晃蛔诮饾M多身邊的小倌兒也插嘴說道:“仙君有所不知,咱們這些,雖然都是凡夫俗子,比不得大地方來的仙人,但是,這星洋公子我可是佩服的,那氣度、那樣貌,可當(dāng)真是叫我等甘拜下風(fēng)啊?!?/br>春華樓里面爭芳斗艷頗為尋常,小倌兒們?yōu)榱税蔚妙^籌,明爭暗斗也從來不少,大抵上都是誰也不服氣誰的,畢竟頭牌總是在輪換,今日是他,明日是我,再過幾日又有新的年輕rou體過來了,總歸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的。可偏偏這位星洋公子,卻一來就艷壓群芳,叫人根本不敢與其相爭。這么一來,洛青蓮倒是有些興趣了。不過,他還是漫不經(jīng)心說道:“要說樣貌氣度,自然無人比得上我家公子?!?/br>金滿多一聽,便想到了容九霄那模樣,當(dāng)即便止不住地點(diǎn)著腦袋,說:“你要這么說,我還真就反駁不了,我自詡為見過不少男色女色,可偏偏那日一見你家少爺,就覺得頭皮發(fā)麻后背發(fā)涼,聽他說話溫文有禮,溫和有序的,實(shí)際上,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洛青蓮便笑了起來,說:“我聽你這話,不像是在夸他好。”金滿多擺擺手,心有余悸道:“美人在骨不在皮,有些美人兒,一看你便想要一親芳澤,想和他一塊玩兒,有些美人,你一看就知道他只能瞧,不能碰,還有一種,就是你家公子這種,連看都不能給人看,多看一眼,便要自慚形穢想就地自殺重新投胎做人呢!”洛青蓮止不住笑得更放肆了,看來,容九霄帶給旁人的壓迫感,可還真不小。旁邊小倌兒也禁不住好奇,道:“金少爺說的倒是玄乎,這世上,竟還有這種人?”金滿多說:“那可不嘛,我也是頭一回見到,洛道友,我猜你家少爺,保準(zhǔn)是從大地方過來的,那矜貴、那氣度,嘖嘖嘖……”洛青蓮指著自己鼻子,說:“那你看我,就不像從大地方來的嗎?”金滿多瞅了他一眼,打量著他那身三兩銀子一整套的衣裳,再瞅他那沒啥形象往碗里倒酒的架勢,頓時毫不留情地?fù)u了搖頭。“你不像啊,你就像是個山溝溝里頭出來的野小孩兒,吃穿用度說話做事兒,還沒我講究呢?!苯饾M多腦子一根筋,也不怕說話得罪人,說:“要我說啊,你和你家少爺,一看就不像是一路人,要不是你一口一個少爺,我還當(dāng)你倆也是萍水相逢,一見如故呢。”洛青蓮愣了一下,抿了口酒水,大大咧咧地說道:“你說得有道理,太有道理,我和他吧,也的確是萍水相逢,他是天上的云,我是地上的泥,總歸是不一樣的?!?/br>金滿多不樂意,搖搖頭說:“話也不能這么說,他尊貴,他有他的活法兒,你也不比他差到哪兒去,反正要我選,我更喜歡和你說話聊天一塊玩兒,就不喜歡和你家少爺多說一句話,我多看他一眼,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還覺得哪兒都比不上人家,太相形見絀了?!?/br>洛青蓮禁不住嘖了一聲,匪夷所思道:“你還能想到這么多呢?金道友還真是讓我出乎意料啊?!?/br>金滿多得意洋洋地說:“我娘親說,我可是天生的聰明人,看來,洛道友原來是看差了?!?/br>洛青蓮:“……”那你還怪厲害的,到現(xiàn)在都沒看出來你那后娘豺狼之心,總想讓你死了好叫你弟弟繼承家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