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

“就是想聽嘛?！蔽驈澫卵?，臉頰湊近星出和也。他聲音是軟軟地撒著嬌的感覺，但手上的力道卻不同，他稍微用了點力，按著星出和也的肩，隱約帶了點脅迫的意味。

星出和也被他按著，不由自主緩下腳步，他茫然地看著悟，不知道這人是又想搞什么事情。這咒靈的“復(fù)制”倒是足夠到位，連五條悟的這點性子都一并給復(fù)制過來了。

不過，畢竟只是叫一聲而已，又不是做什么其他奇怪的事情，這種要求他還是可以答應(yīng)的。

星出和也：“悟？”

悟笑彎眉眼，捻了捻指尖的竊聽器，說：“再叫一聲。”

“悟?！?/br>
“再叫一聲?！?/br>
身后隱約傳來爆炸一樣的動靜，在靜謐的街區(qū)里顯得格外突兀，星出和也愣了一下，沒有回應(yīng)他，步伐一頓。

“不用擔(dān)心?！蔽蚰罅四笏牟弊?，又在他頭上揉了一把，“沒什么東西。”

星出和也皺眉，明顯不太相信。

悟松開他，聳了聳肩，朝零那邊一抬下巴，說：“真的，不信你問他。”

零抬眸和悟?qū)σ?，幾秒后，移開視線，平靜開口：“是幾個咒靈在破環(huán)建筑，和也先生如果不喜歡的話，我會禁止他們的這種行為的。”

“好。”星出和也說。他頓了頓，看向零，問：“你們接下來有什么安排？”

“我們會遵從您的意志，繼續(xù)進行清理?！绷憧聪蛩皬哪鶇拹旱哪切┤祟愰_始?！?/br>
星出和也挑眉，問：“那些人，不該是你們的合作對象？”

“我們從不與人類合作?！绷阏f，“曾經(jīng)沒有，現(xiàn)在沒有，將來更不會有?！?/br>
“可是我的……產(chǎn)生，應(yīng)該正與那些人有關(guān)吧？”星出和也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和零面對面。他這次選的身體與星出和也身高相近，兩人恰好可以平視。

星出和也看著零，一字一頓：“咒術(shù)界的高層?！?/br>
零跟著停下腳步，聽到他這么說，先是一愣，然后了然地笑了一下，并不否定。

“我要先‘清洗’他們，你們同意？”星出和也也并不期待對方的回答，接著說下去。

“當(dāng)然?！绷銚P起嘴角，不假思索地應(yīng)允，“我們完全遵從于您的意愿，和也先生。”

“那就走吧?！毙浅龊鸵怖涞D(zhuǎn)身，問，“哪兒？”

“在那之前，和也先生，請允許我補充一句?！绷阆蚯斑~出幾步，繞到他的身前，將他攔住。

“您或許對您與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有些誤解。并不是那些家伙令你誕生。恰恰相反——”

“事實應(yīng)該是，他們囚禁了您。”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是被漫畫情節(jié)氣到了所以想搞掉那些奇奇怪怪的上級x

第63章

“他們把您囚禁在那個孤兒院,逼迫您按照他們的方式生活，他們想把您變成他們想要的樣子，成為他們的武器。但您看，”零溫和地笑著,說,“和也先生,您就是您,您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謝謝?！毙浅龊鸵怖涞貞?yīng),他垂著頭，撩起眼皮掃了對面的咒靈一眼,“說完了？可以出發(fā)了嗎？”

零一愣,立刻點頭，說：“隨時可以?！彼S意地拍了兩下手,身后立刻出現(xiàn)一大堆咒靈,滿滿當(dāng)當(dāng)擠在一起,安靜又有序。

星出和也下意識戒備起來，不動聲色后撤半步,身體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斗準(zhǔn)備。跟在他身邊的悟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抬手搭上他的肩,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讓他瞬間放松下來。

對面的咒靈密密麻麻站成一堆，放眼望去,一時間竟然數(shù)不出究竟有多少。星出和也掃了一眼悟,動了動嘴唇,悄聲道了句謝。

他剛才的反應(yīng)確實容易令人懷疑,既然已經(jīng)認(rèn)可了自己和咒靈是同僚的身份，又怎么能在對方出現(xiàn)的時候擺出如此戒備的姿態(tài)。如果那些咒靈里面有心思縝密的，如果剛才悟沒有捏自己那一下,那現(xiàn)在的局面，恐怕會有些不好收場。

“你們打算怎么做？”星出和也挑眉，收斂下心緒，做出一副冷淡的樣子，問。

“直接突破?！绷憷硭?dāng)然地回答，“我們會按照您的意愿，將那些人類全部肅清。”

他略微欠身，向星出和也伸出手，做出邀請的動作，看上去像極了一位優(yōu)雅的紳士，但說像，也僅僅只是這個動作像而已。星出和也冷淡地注視著他，并不回應(yīng)。

“和也先生，”零抬起頭，望入他的眼中，“您愿意和我們一同前往，見證那一瞬間嗎？”

星出和也和他對視，緩慢地抬起手，理了理袖口，鏡片后的紅眸微斂，藏住眼中的情緒，令他顯得愈發(fā)淡漠。

“你們需要我出手嗎？”他問。

“什么？”零怔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否認(rèn)，“當(dāng)然不會，和也先生?！?/br>
“那為什么還要我去？”星出和也問，“想我炫耀你們的功績，讓我獎賞你們？”

“不敢?！绷愦瓜骂^，避開了他的視線，輕聲道，“您的存在，于我們而言，就是最大的獎賞?！?/br>
“那就去吧?！毙浅龊鸵驳坏?。他伸出手，輕輕在零的掌心點了一下，說：“期待你們的好消息?！?/br>
零猛地收攏五指，緊緊攥拳，仿佛握住他的手。他維持著這個姿勢，靜默半晌后，才緩緩收起手。但他仍舊是欠身的姿勢，似乎在彰顯極致的尊敬與虔誠。

“我們會的，和也先生。”零說。

他直起身，和星出和也對視，目光堅定而熾熱，聲音沉穩(wěn)：“我們會讓您見證最完美的時刻的到來?！?/br>
“好?！毙浅龊鸵舱f。

他的視線越過零，掃向站在他身后的那些咒靈。他恰巧和最前面的那幾個對視，對方的反應(yīng)皆是大同小異，總之就是非常激動，像是像是見到了偶像的粉絲，殷切又內(nèi)斂。

他想了想，歪了下頭，朝他們輕輕一笑，說：“加油?！?/br>
咒靈們非常激烈地回應(yīng)著他，說一定竭盡所能，一定會把所有人都?xì)⒐?。星出和也表面上仍舊是一副淡定微笑暗含鼓勵的模樣，心中的形象卻在抽動著嘴角。

——全部殺光什么的，真的大可不必。

零最后向他行了個鞠躬禮，表達(dá)了一下對他的忠誠與愛，帶著身后的那批咒靈離去。

星出和也目送這一大堆咒靈浩浩蕩蕩地離開，反手握住悟的手腕，把這人的手從自己肩上拿開。但手離開了肩，他卻沒有松開，而是仍舊握著他的手腕，似乎有些出神。

“怎么了？”悟問著，轉(zhuǎn)了轉(zhuǎn)被他握著的手腕，倒也沒有試圖掙脫，反而是另一只手探入了褲子口袋。

“我這么做，會不會……”星出和也沉吟片刻，問，“其實是違背五條老師的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