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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躊躇一陣,山風(fēng)拂過吹著他一頭亂發(fā),溪水旁放置棺槨的地方銅鈴清響。魏澤見他為難,便道:“無妨,若是實在沒有去處,我倒是能指你個地方?!?/br>“不,我想跟你走?!笨紫栌畈唤行┘?,因著鹿鳴山的經(jīng)歷他真的太久沒有看到魏澤了,他生怕一個轉(zhuǎn)身,眼前的一切又會消失。可話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哪有這么直白的?!案阕摺庇炙闶窃趺椿厥?!魏澤愣了片刻,忽然嗤笑一聲道:“也罷,這個時辰,怕是天黑了你也下不了山?!?/br>反正柏霄剛才也看到了他的令牌,將軍這個身份也沒必要瞞著,于是道:“事實上,我此次是來剿匪的,柏兄若是要跟著我,許是會看到血腥?!?/br>孔翔宇一聽擺手道:“無妨,血腥我見得……”多了,這話不能說,趕忙話鋒一轉(zhuǎn):“見了也沒事,反正有你在……”他真是恨不得堵上自己的嘴,怎么一看到魏澤,就總是忘了他倆現(xiàn)下是初見這回事!魏澤倒是無所謂,哈哈笑道:“護(hù)你一人還是可以的。”他看了眼孔翔宇渾身雪白的衣衫,衣擺長至腳踝,就連鞋子也是皎潔的白色。站在這泥濘的山路上活像是要把這塊美玉給玷污了。于是拍了拍蘿卜的馬背,道:“柏兄衣衫潔凈,不如坐我的戰(zhàn)馬。如若不然,用不了多久你這身白衣服就得成黃泥布了。”孔翔宇低頭看了眼,本想拒絕,可又想到這人是魏澤!百年后與他拜堂的人,坐一下他的戰(zhàn)馬好像也不用太過客氣。便說道:“也好?!?/br>魏澤牽過蘿卜,在他胳膊上輕松一提,把人架上了馬背,而后牽著韁繩向山上走去。孔翔宇低垂著頭細(xì)看,蘿卜的馬背要比黑霧得更寬厚一些,確實不是同一匹。走了一陣,忽然問道:“魏……將軍,竟是去剿匪怎么就只有你一人?”若是剿匪不該官兵圍山,而后一舉上山擒拿?一個人去剿匪,還真是從未聽過。難不成魏澤活著的時候武功就已經(jīng)蓋世了?可以一人端掉一個窩?魏澤道:“此次的山匪有些特別,窩藏得極好,先前幾次大兵圍剿都找不著,頭疼得很。所以我便想了個法子,喬裝成過路的俠士,一個人來了。”孔翔宇點點頭,怪不得了,他還想魏澤一個當(dāng)將軍的,怎么穿得這么江湖打扮。他好像還真沒見過魏澤一身戎裝的模樣,若是穿上鎧甲,騎著戰(zhàn)馬……想到這不禁一陣臉紅。“原來如此,不過反正都喬裝了,兩個人也無妨啊,好歹還能互相幫襯著?!彼幻庥行?dān)心,一個人去剿匪實在太危險,受傷了可怎么辦?魏澤笑道:“如今有柏兄同行,不就是兩個人了?!?/br>魏澤一口一個柏兄叫得順口,可他聽得實在別扭,于是道:“魏將軍不必這般客氣,喚我柏兄聽著怪生疏的?!?/br>“哦?我看柏兄要比我稍稍年長,便這般叫了?!蔽簼上肓艘魂?,道:“若是覺得生疏,叫你哥哥可好?”孔翔宇身體一僵,魏澤的這聲哥哥怎么能叫給柏霄聽!“不,不能叫哥哥。”魏澤有些茫然:“為何?”孔翔宇躊躇一陣,胡謅道:“在我家鄉(xiāng),哥哥是只有成親的夫妻才能叫的?!?/br>魏澤眉梢微挑,奇道:“竟還有這種規(guī)定?”要是按這說法,他若是叫了哥哥,豈不是這人就得成他夫君?那可真是不成體統(tǒng)了。笑著搖搖頭,又問道:“那該叫你什么?”孔翔宇別過臉,白皙的面頰上一陣微紅:“你叫我翔宇吧,那是我的字。”柏霄是沒有字的,他這么說純屬就自己的私心在作怪。魏澤倒也沒客氣,當(dāng)下便喚了他一句:“翔宇?!?/br>孔翔宇一陣面紅耳赤,怎么魏澤叫他名字時,就這般好聽。魏澤牽著韁繩撩開一處快長到路中間的灌木,道:“竟是如此,你也不必喚我魏將軍。不過我沒有字,你若是覺得喚我名字生疏,叫我阿澤便好?!?/br>孔翔宇噗嗤一聲實在沒忍住笑。回憶往昔,他從前叫的是魏將軍,后來就直呼其名,再不然興致上來了叫一聲鬼王。就算是在床上,魏澤也最多是逼他喚一聲魏哥哥。阿澤這個稱呼,他可真是從來都沒叫過,居然有些躍躍欲試。“阿澤?!彼粗鵂宽\繩的魏澤輕喚了一聲。“嗯?!蔽簼蓱?yīng)他。作者有話說:你們送的星星都好大量啊~~(づ ̄3 ̄)づ╭?~73第72章山林抓匪客棧息(二)我被妖孽將軍攻略了·瑜靈字?jǐn)?shù):3966更新時間:2021-01-2006:00:00二人穿過山間小道,忽然路面就變得寬敞了許多,此時天色也暗了下來,將這山林間照得昏黃。魏澤抬手指向不遠(yuǎn)處的一間客棧,道:“今晚就住在這兒吧?!?/br>孔翔宇順著魏澤的手指看去,竟當(dāng)真有一間客棧。只是這客??雌饋砥婆f不堪,建造的樓宇也全是木料,不怎么牢固的模樣。要不是門口掛著客棧的牌匾,還真是看不出來。魏澤道:“這里原本是條官道,來往客商不少,只是后來劫匪太過猖狂又頻頻出現(xiàn),便將這條官道給棄了。”“原來如此?!笨紫栌钜慌鸟R背,利落地翻身落地。魏澤蹙了蹙眉頭欲言又止,他將戰(zhàn)馬拴在了旁邊的馬廄里。孔翔宇自顧自地走進(jìn)客棧,里頭空空如也竟是沒人,他沖無人的客棧喊道:“有人在嗎?”“來了!來了!客官請稍等。”好一陣,才聽到后院有人急急忙忙地出來,手上衣服上滿是血漬,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提著只剛殺了的母雞。孔翔宇忍不住腹誹,這店主的模樣,怕是拿雞來磨菜刀?殺個雞居然弄得渾身是血。店主見孔翔宇滿臉驚奇地將他從頭到腳看了個遍,干笑一聲解釋道:“實在抱歉,廚子回老家去了,要過些日子才來。我那會做飯的媳婦兒也去山上挖寶貝了,我沒殺過雞,這不……”孔翔宇擺擺手,他指了指門外給蘿卜喂草的魏澤,沖店主道:“無妨,我們想開個上房過夜?!?/br>店主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們這兒可不分什么上房下房,都一樣。不過今兒個生意太好,客房就只剩一間了,不知二位客官……”生意好?孔翔宇抬頭看了眼寂靜無聲的客棧,他是半點兒也沒看出來生意好???想來店主是也知道孔翔宇在想什么,便又解釋道:“這會兒人都還沒來,是提前訂好的。”他提了提手里剛殺的雞:“一會兒晚飯的時候就要來了,還定了好大一桌子菜。要不是怕時辰來不及,我也用不著自己殺雞不是?!?/br>“這樣啊,那就要那一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