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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立馬想到了那看家護(hù)院的家犬,不免心中好笑。忽然身上多了件白衫外套,他茫然地看著魏澤,其實(shí)他想說這地方也不是那么冷的。但隨后魏澤便說道:“活人的氣息在這里太重,還是穿我的衣服更安全一些。”這人此刻臉上帶著一張銀質(zhì)面具,面具只有一半,露出他下半張精致的臉,說話時(shí),薄唇潤澤。即便遮住了半張臉竟也這般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同為男子的孔翔宇心中感慨道:“這人的爹娘究竟是怎么生的!”忽然,那酒樓里出來個(gè)婀娜多姿的女子,眉目含情,身材也極為出挑。臉上帶著張紅色面具,就如魏澤一樣,露出半張嬌俏的面容。這還真是稀奇事,畢竟在這黑市中,大多鬼魅都只是一個(gè)黑影。不僅看不出性別不說,臉上的面具也是清一色的純白。只見那女鬼扭臀擺腰地走到宗彥秋身側(cè),雙手抓著人手臂,腦袋一歪傾身貼了上去。一陣輕笑后說道:“宗大人,您都大半年沒來了,怎么今兒個(gè)想到要來黑市找三娘了?”除宗彥秋外的其余三人都一臉汗顏地看著他。宗彥秋哈哈笑道:“那個(gè),我紅顏知己,大家不要誤會?!?/br>三娘幾乎整個(gè)人都貼到了宗彥秋的身上,孔翔宇心道:“這算哪門子的紅顏知己!分明是不知哪筆風(fēng)流賬吧!”魏澤道:“想不到宗大人紅顏知己遍天下,就連黑市也沒落下?!?/br>“哈哈……哪里哪里?!弊趶┣镄Φ膶擂?,干脆大手一覽把三娘摟在懷里,后又說道:“三娘在黑市也算是個(gè)老人了,知道得也多,各位不妨有什么事問她,有我在定當(dāng)知無不言?!?/br>三娘摸了把宗彥秋的胸口,含羞帶臊道:“討厭?!?/br>言閉,魏澤便不客氣地問道:“可知道楚柏?”三娘道:“楚柏?你是問那個(gè)死在洪武縣的小侯爺?”見宗彥秋點(diǎn)頭后便繼續(xù)說道:“說起來,這小侯爺也是怪,自己跳得金寶河卻非說是別人推他的?!?/br>孔翔宇驚道:“自己跳的?”這又是什么緣故?三娘搖了搖頭,說道:“誰知道啊,而且死后不去鬼蜮,居然先來我們黑市報(bào)道,這樣的鬼我還是第一次碰到?!?/br>凡人無論哪種死法,一般死后都會先去鬼蜮登記造冊??v使是個(gè)冤死的厲鬼,也必然不會先去黑市。畢竟黑市這種做下作買賣的地方,只有死了多年的老鬼才知道。如此看來,那小侯爺應(yīng)該是有人指點(diǎn)了。孔翔宇道:“那你可知,這小侯爺去哪兒了?”三娘道:“先前是去三剎頭那兒了,這會兒倒還真不知道?!?/br>得知那三剎惡煞黑店位置,幾人便匆匆地趕了過去。孔翔宇原本還想問問,這黑市里的三剎頭能跟他們說實(shí)話?誰想宗彥秋一腳踹開那黑店的門,魏澤便一陣風(fēng)似的進(jìn)去掐住了老板的脖子。店內(nèi)的一眾惡煞齊聚而上,那魏澤周身的白霧便如利刃一般將其控制住。魏澤話不多說,直問道:“楚柏呢?”三剎惡煞多年來干的都是臟活,以往就算有鬼上門滋事也從沒怕過。不過面前這位帶著銀面具的,渾身戾氣太重。那白皙的手指幾乎沒用什么力,便覺得隨時(shí)都能將這里一舉殲滅。那惡煞頭嗚咽一陣,指了指店鋪后的院子,從白色面具后悶聲道:“在,在后面?!?/br>話音剛落,白霧化作數(shù)百刀刃,將這店鋪里的一眾惡煞全數(shù)絞殺。孔翔宇默默地收回手,那句“有話好好說,大家不要沖動”愣是沒敢說出口。不一會兒,宗彥秋便從后院把小侯爺給揪了出來。小侯爺急道:“我是枉死的,是有人推我的!”宗彥秋依舊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樣,說道:“什么枉死,生死簿上寫得明白,你是自殺身亡,當(dāng)我們都不識字啊?!?/br>這下小侯爺更急了,他道:“不是的,我不是自殺,真的是有人推!”宗彥秋雙手環(huán)胸道:“還真是怪了,那你說,誰推的你,姓甚名誰,是男是女?!?/br>此話一出小侯爺頓時(shí)噎住了,他頹喪地低垂著頭,好半天才出聲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個(gè)黑影,不知道男女?!?/br>孔翔宇一聽黑影推人下河,便想到了當(dāng)初的大哥,連忙問道:“黑影?什么樣的黑影?是三剎惡煞這樣的嗎?”宗彥秋搖搖頭道:“不,就是一個(gè)黑影,與三剎惡煞不同?!?/br>可孔翔宇依稀記得,那推他大哥的黑影與三剎惡煞確實(shí)一般無二。那便不是同一個(gè)黑影了。宗彥秋從懷里翻出個(gè)洪武縣的生死卷宗,皺著眉頭又仔細(xì)看了一遍,隨后把卷宗遞給魏澤。上面關(guān)于小侯爺楚柏的記載,只寫到自殺溺水身亡。生死簿記載凡人生死,且死后自行顯現(xiàn)文字備案,若真是有人推的,必然會寫明。即便是被惡鬼冤殺,那也會注明一句枉死,從未出過錯(cuò)。可看小侯爺?shù)哪硬幌袷窃谌鲋e,難道其中真的出了什么蹊蹺?魏澤又問:“那只銀鐲是怎么來的?誰讓你拿去歪樓拍賣?”這下小侯爺是徹底住嘴了,他緊咬唇瓣半天不肯出聲。魏澤對付旁人沒這么多耐心,徒手便掐起小侯爺?shù)牟弊樱瑔柕溃骸安徽f,我有的是辦法知道。不過你能不能轉(zhuǎn)世投胎,保佑你在世親人安康,可就說不定了?!?/br>孔翔宇滿臉冷汗,今晚的魏澤與平時(shí)對他的魏澤,差得實(shí)在太多。眼前這個(gè)滿身戾氣,抬手投足間能毀天滅地的鬼王,他光看著都覺得害怕。不過眼下還是問銀鐲的事要緊,只好硬著頭皮勸道:“咱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一觸及家人安康,小侯爺?shù)难劬λ查g放大。他顛簸著離開地面的腳尖,心一橫,啞著嗓子說道:“是我撿的,從金寶河里撿的?!?/br>魏澤松開手,小侯爺?shù)舻搅说厣稀?/br>宗彥秋一攤雙手問道:“既是撿的又為何會拿去歪樓賣?這銀鐲質(zhì)地普通,根本不值幾個(gè)錢。你把它放到最后當(dāng)壓軸,是篤定了多少價(jià)格也會有人買?!彼p眼盯著小侯爺,質(zhì)問道:“還不說實(shí)話!”忽然間,后院內(nèi)吹起一陣黑風(fēng),幾個(gè)先前被打碎的三剎惡煞快速凝聚,瞬間沖進(jìn)內(nèi)廳,卷起小侯爺便跑。宗彥秋罵道:“居然在鬼王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膽子不小啊!你說是吧魏大人?”說完他轉(zhuǎn)頭看,只見那原本魏澤站著的地方早已沒了蹤影。那魏澤化作一道白影,眨眼便沖到了三剎惡煞的前路堵著。三剎惡煞立馬鉆入地面,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回跑。然而還沒幾步路,便迎面撞上了宗彥秋。宗彥秋抬起一腳踩在黑影的頭上,嗤笑道:“還跑?想不到三剎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