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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甚至沒有背負任何重物,都作痛難忍。漆黑的房間內(nèi),兩個人的呼吸交織,寂靜到可怕。忽然男人發(fā)出了一聲低沉又痛苦的悶哼,紀漸手按住沙發(fā),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子,沒讓背上的顧令壓倒自己。他背起了顧令。紀漸步履蹣跚,緊抿著唇,雙.腿上的小支架無法承受超出設(shè)計的重量,他忽略了膝蓋吃力太重引發(fā)的痛苦。像是骨頭穿過肌rou,扎到里頭,撕拉著鮮血淋漓的筋脈。紀漸身子卻沒倒下,他忍著痛,一步一步從無人的通道往地下停車場走去。背后的顧令恍恍惚惚睜開了眼睛,他呻.吟一聲,雙手緊了緊,摟緊了剩下人的脖子。頭埋在紀漸的肩頭,柔軟的發(fā)絲蹭過紀漸的脖頸,撓的人心癢癢。紀漸腳步頓了一下,肩膀被溫?zé)岬囊后w打濕了。隱隱約約能聽到一絲弱不可聞的哽咽……兩個人至始至終都沒有交流過……顧令神志清醒了一點,他埋在紀漸肩膀,嗅著男人身上并不好聞的煙味和咖啡味道,充斥著鼻翼,直直地往腦海中沖。之前那次胃痛,是蔣金來幫的忙,但顧令心中明白,蔣金雖然表現(xiàn)出喜歡自己,但他一個典型的花花公子,心碎成了起碼二十片。每一片都喜歡,每一片都不會上心。顧令緊了緊手臂。胃痛讓身體渾身都不自在,也沖擊著心理防線。紀漸背著自己腳步踉踉蹌蹌,一瘸一拐,強忍著膝蓋痛疼,一步一步地走著。顧令鼻頭一酸,酸意沖上了眼眶,讓他睜大眼睛淚水才不會掉落。心情像是冰塊砸落酸梅湯中,咕嚕嚕地冒出氣泡,一路向上,在夏日的熱氣中一個個噗噗炸開,“……紀漸。”紀漸聽到了背上的人這么喊,以為聽錯了,也有了一絲慌張。顧令趴在紀漸耳邊,深吸一口氣,耳邊嗡嗡作響,看似呢喃自語,可語氣卻異常認真,每一個字都鄭重其事。“你喜歡我嗎?”作者有話要說:第103章紀漸聞言,腳步猛地頓住。顧令呼出的熱氣打在自己耳邊,輕輕柔柔,但這話的分量卻有如千斤重。顧令以前也問過類似的問題。但那個時候,他的語氣是輕松愜意,似乎是一句玩笑。現(xiàn)在……不是。紀漸從來沒聽過顧令用這般嚴肅的語氣說話。像是賭徒將自己的全部后路給截斷,孤注一擲、最后一搏。就為了等待一個想要的答案。紀漸心中一顫,緊了緊手背好了顧令,怕他下一秒就化為泡沫徹底消失。腳步聲,呼吸聲,幽暗的消防通道內(nèi)。話在喉嚨中打滾,可最后還是沒說出來。時間過了很久之后,久到顧令都忘記自己胃部的痛疼。他說:“紀漸,你放我下來吧?!?/br>顧令的心情忽然感覺平靜下來,淡淡地說:“放我下來,我太重了,我怕壓壞了紀總你的腿,也沒必要帶著我?!?/br>男人壓低聲音,低沉而沙啞。“……不重?!?/br>幽暗的環(huán)境給了人袒露真相的勇氣,但紀漸開口依舊是磕磕巴巴,似乎帶著窘迫。“是你的話,就一點都不重?!?/br>紀漸一步一步走向前去,如果是顧令的話,他還能繼續(xù)背下去。他還能背著顧令走下去,走得更遠更久,甘之如飴……甚至走一輩子……黑暗中,他感覺自己背上是一顆小太陽,散發(fā)著炙熱耀眼的光芒,將他內(nèi)心的陰暗處照亮,讓那些做過的壞事無所遁形。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以后會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自己一直都按部就班地過著自己的人生。事業(yè)如此,婚姻也該如此。娶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千金小姐,結(jié)婚生子,對她好。當(dāng)顧令的出現(xiàn)打破了自己原本的計劃,自己原本抱著玩玩的想法,卻一步又一步為他打亂了計劃。在即將走到停車場時,紀漸緩緩說:“你和他們不一樣……”如果這種不想失去,愿意為一個人改變自我的行為,是這就是喜歡的話……那他喜歡顧令,喜歡的不得了。“喜……歡……”*凌晨,醫(yī)院。顧令躺在病床上,醫(yī)生給吊了水,補充營養(yǎng)之后,身體舒服了一點。醫(yī)生離開之后,紀漸緩緩起身走到床邊,看向半闔著眸子昏昏欲睡的顧令。嘴唇發(fā)白,沒有血色。紀漸緩緩坐下來,彎腰靠近,抬手磨蹭著顧令的唇.瓣。自己該走了。距離天亮只有幾個小時了,等到天亮之后,公司內(nèi)還有好幾個重要文件需要簽,還有會議需要開……但他鬼使神差地停下腳步,像是被膠水黏住一樣。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顧令,臉色蒼白無力,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的模樣。忽然,病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顧令遲疑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怔怔地望著紀漸,抿緊了唇.瓣,而后開口問:“紀漸,你不是喜歡女人嗎?”顧令偏偏頭,說:“我這個男性不在你的擇偶標準上?”“不如電熱毯?”顧令重復(fù)當(dāng)初紀漸說過的話,繼續(xù)說:“紀漸,你知道怎么愛人嗎?”紀漸緩緩彎腰,雙手按在顧令的兩側(cè),眼神盯著躺在病床上,頭發(fā)凌亂的人。“不會……”紀漸聲音嘶啞,“你教我……”……顧令睜大眼睛,下意識地抬手放在紀漸的肩膀,想要將人推開,但卻無能為力。紀漸看著身下的人,是個男人。此刻深褐色的發(fā)絲凌亂地貼著,眼角發(fā)紅,剛才哭過了。高挺又精致的鼻梁,發(fā)白嘴唇微微張開。脆弱的瓷器一般。紀漸回想起上次醉酒時,自己曾經(jīng)沖動地親了顧令,心中升騰起一種火熱。可……不但沒有感覺到厭惡,反而食髓知味。明明底下的人是個男人,不符合他認知中的配偶要求。但……“這次我沒喝酒……”紀漸聲音沙啞。這次沒喝酒……所以頭腦很清楚,清楚地知道顧令是個男人。明知如此,他依舊想要再嘗嘗……紀漸壓下腰肢,頷首垂眸,兩個人靠近,視線相對,呼吸糾纏在一起。顧令可以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煙味,剛才背著自己出了汗,煙味和汗味糾纏在一起,直勾勾地往鼻翼中鉆去……顧令撇開頭,卻被紀漸抬手順著臉頰輕輕地撫摸。而后略微挑起下巴,被迫看著紀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