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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監(jiān)監(jiān)正的兒子,早在未入宮前,民間便有傳聞,說他占卜的本領更甚于監(jiān)正?!?/br>“那我又要如何讓花朝幫我呢?”李玄度問,“他不會問我為什么嗎?”“不會的,”龍炎說道,“他一定會幫你的,如果你與他說不行,那我便與他去說?!?/br>李玄度總算安心了些。很快,李玄度的崽已經揣了七個月了。現(xiàn)在天氣冷了,穿得確實也多了,但肚子還是很大,就算是衣服寬大,也不是很好遮擋。現(xiàn)在他盡量只坐著不站起來,穿深顏色的衣服遮擋著。好在除了有人說他胖了,還沒有人往那方面懷疑,畢竟男人懷孕生子是那么地匪夷所思。近來崽也大了,開始在李玄度的肚子里鬧騰個不停,總是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似乎也在為出來做準備。有時候鬧騰得兇了,李玄度也有些招架不住。這時只要龍炎對著肚子輕輕安撫一陣便好了,李玄度還挺新奇的,難道聽得懂嗎?可是后來就連龍炎的安撫也無濟于事,他便改了套路,好說好商量的不行,那便威脅。于是一旦崽鬧騰地厲害了,龍炎便正襟危坐地看著李玄度隆起的肚子訓斥。無非是什么不聽話,出來就要打屁股之類的。果真,又消停了。李玄度哭笑不得,也怪好玩兒的。這日侍君們請安后,楊槐序沒有走,說是有話要對皇后殿下單獨說。李玄度心跳個不停,這種感覺和那日陽止說有話要對他說一樣。“殿下?!睏罨毙蚨⒅矗坪跻獙⑺创?。說起來自打楊槐序向他表白后,倆人的關系便不像從前那般親密無間。有些事情,是回不到從前了。李玄度坐在椅子上,用寬大的衣擺遮住肚子,看著他:“槐序,有什么事說吧?!?/br>楊槐序幾步走到李玄度這里,在距離他還有幾米的距離又猛然止住腳步,嚇得李玄度心砰砰亂跳。“殿下——”他又叫了一聲,沒有說出什么。忽然,楊槐序又疾走幾步站在李玄度面前,眼睛盯著他的肚子看。肚子已經被李玄度用寬大的衣袖捂住,他確定他這么看是看不出什么的。楊槐序突然蹲下了:“殿下,你最近這些時日是怎么了?”“什么怎么了?”李玄度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我沒怎么啊?!?/br>楊槐序突然說了一聲得罪了,忽然雙手朝著李玄度的肚子襲去。李玄度只是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因為衣袖只是虛虛護住肚子的??伤闳f算,怎么也沒算到,會有人偷襲他的肚子。再想制止已然來不及了,被楊槐序摸了個正著。楊槐序的臉上變得很難看:“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我早該想到的!”他喃喃地說著,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幾步。“槐序——”李玄度見被他戳破了,一時間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害怕?還是在擔心楊槐序?楊槐序的臉色很不好看,蒼白著的一張臉:“是尤火火的?!彼f得十分肯定。“你不覺得奇怪嗎?”李玄度索性也站起來,既然已經被戳破了,總這么坐著,他也有些窩得慌,“我竟然會有身孕?!?/br>“是吃了暮商的藥吧,”楊槐序顯然對此猜測已久,只不過今天是來求證的,“暮商與我說過,他研制出了生子藥。還沒有在人體上進行實驗,所以這藥你怎么會吃下?”李玄度低頭看看自己高高聳起的肚子:“那次我病了,暮商叫小桃子到他的藥箱里給我拿藥。小桃子錯把生子藥給了我,所以才……”楊槐序看著他的肚子有些頭暈,他強撐著用手拄著東西,慢慢坐下:“殿下,你膽子太大了!這里是后宮,你竟然敢這么做!”李玄度低頭看著肚子,沉默不語,他也知道自己這是膽大妄為。“是尤火火的吧?!睏罨毙蛉嗳嗵杧ue。李玄度輕輕嗯了一聲。“我真不知你看上了他哪里?!睏罨毙虿桓市谋凰攘讼氯?,可再不甘心也無濟于事。李玄度小聲辯解著:“他很好的。”比他所能想象的都要好。“你想過以后嗎?”楊槐序看著他,目光里有些悲傷,“如果你們的事情被敗露,非但你們活不了,這個孩子也難以活命。你怎么……怎么這么糊涂啊?!?/br>“我沒想過會有身孕……”李玄度說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br>“現(xiàn)在幾個月了?”楊槐序不想去看他的肚子,可又忍不住去看。“已經七個多月了,會動了呢。”李玄度說這話時,表情里有著自己也不知道的父性。“殿下若是信得過我,等這孩子生下來,臣便讓家父抱回府中撫養(yǎng),”楊槐序只能想出這么個法子,“臣就說,是臣與宮女私通生下來的,家父一定會好好待他的?!?/br>李玄度沒想到楊槐序竟能為他做這么多,說不感動是假的。“槐序,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李玄度摸摸肚子,叫他們父子分離,他怎么舍得,再說他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只是我不想將他送走,我要將他留在身邊養(yǎng)大?!?/br>楊槐序吃驚不已:“你不要命了!現(xiàn)在尚且可以瞞住,等孩子生下來你要怎么瞞?瞞得了一時,能瞞了一世嗎?這個孩子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的?!?/br>“可我舍不得,”李玄度說話間感到肚子又被踹了下,“我每日都與他說話,想早點兒看到他。這是我的骨rou,我怎么舍得將他扔在外面?”“你糊涂啊,”楊槐序又急又氣,“你現(xiàn)在舍不得,若是將來東窗事發(fā)你又該如何?你和孩子誰都跑不了!”李玄度沒有說話,他沒法告訴他,他有了空間一事。空間已經被他布置得相當不錯了,生活所需應有盡有,屆時只需躲到里面便好了。“槐序,我自有打算,還希望你不要擔心,”李玄度輕輕說著,“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br>“你有什么打算?你的打算就是將自己和孩子陷入危險之地嗎?”一向冷靜自持的楊槐序說起這話來嗓音不禁微微提高,“尤火火是怎么想的?他也由著你嗎?我不知道你究竟看上他哪點了?只是這一點,他做的完全不夠!他擔負不了你和孩子的安全,他……”“槐序,他很好,真的?!崩钚炔惶吲d別人說龍炎不好,他承認龍炎的脾氣是有些怪異,但那都是對別人的,他對他是一百個好,他能感覺出來。楊槐序道:“他好,他要是好久不能由著你胡鬧,就不能置你和孩子陷入危險中!”“槐序,”李玄度輕聲說著,“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楊槐序有些頹敗,他從椅子上慢慢站起,忽然攬住李玄度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