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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了唄!】溫決:“我說你——”溫訣幾乎要發(fā)飆了,但思緒一轉(zhuǎn),又突然覺得系統(tǒng)說的很有道理。這孩子是因為什么而突然變得奇怪的呢?不正是他剛剛替他收攏衣裳的時候嗎?而且剛才,他的臉那么紅……溫決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再看那縮在被子里一動不動的身影,無奈之余,又不由覺出幾分可愛。一顆心在無知無覺下,變得柔軟了起來。靜靜看了那縮在被子里的少年一會兒,溫決伸手拉了拉被沿。被子里的人像是受驚的小獸,身子一抖,將被子抓的更緊了。溫訣頓了一下,將手收回去,轉(zhuǎn)而說道:“不要憋壞了。”話落,他拎起倆水桶轉(zhuǎn)身出屋,并且?guī)狭碎T。殷無咎聽著腳步聲徹底消失了,這才緩緩掀開被子露出顆汗涔涔的腦袋來。這要讓溫訣瞧見了,估計心里得想:得,洗半天白洗了!此刻,少年那張精致的臉紅撲撲的,恍若被丟在蒸籠里蒸熟的蝦,他自己都感覺到了,從床上爬起來,走至鏡邊,只看了一眼,窘的立馬就捂住了臉。臉上的熱度順著掌心一路燙到了心里,心臟砰砰砰的恍若擂鼓。自己剛剛在師父面前,不會就是……就是這個樣子吧?這么想著,他心里頓時更加的窘迫起來,同時還有些懊惱,覺得自己奇怪又沒出息,甚至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面對師父了。商文帝讓欽天監(jiān)測算了良辰吉日,溫決與永淳公主的成婚日期最終定在半月之后,公主出嫁是大事兒,程序繁雜,準備起來費時費力,半月是很趕的,溫訣本就公務(wù)繁雜,婚禮上的事情也要過問,當然了,讓他費心的不是婚禮場面與婚宴的布置問題,而是這公主“嫁“過來后,應(yīng)該如何安置;另外,還有一件讓他比較頭疼的事,則是如何提拔自己徒弟,而又不引起對方以及朝中各方勢力的揣測和懷疑。因為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溫訣這些日子回別院的時間大大減少,于是也就不可避免的忽略了自己的徒弟們,更沒有注意到殷無咎這段時間來的異樣之處。這一夜,殷無咎在屋里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溫訣回來的動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時至四更,殷無咎心知師父今夜應(yīng)是不會回來了,總算是放棄了等待。他從自己房中出來,走到隔壁,在溫訣床上躺了下來。摸了摸懷中那被自己打磨的削鐵如泥的匕首,殷無咎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鼻息間屬于師父的味道,那躁動不安的一顆心,終于稍稍的平靜了下來。明天是溫崇洲大婚的日子,而他,決定抓住這個機會,替爺爺報仇雪恨。這么多年苦練功夫,不過都是為了這一天。但雖然做了充分準備,對于能否刺殺成功,殷無咎是沒有絕對把握的,所以他想在行動之前,再見溫訣一面。可惜的是,溫訣沒有回來,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都沒有回來。翌日,殷無咎與賀毅陽在約定好的地方會面。賀毅陽見殷無咎身上罩著一件白色斗篷,將自己從頭到腳都裹的死緊,盯著看了會兒,說:“你怎么這副打扮,學師父呢?”殷無咎抬手壓了壓帽檐,遮住自己的臉,問道:“托你準備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賀毅陽點了點頭,面上忍不住露出擔憂凝重之色:“你真的決定了嗎?這事情若是敗露,可就……”殷無咎笑了笑,隨即語氣堅定的說:“放心,我定會成功的。”這話與其說是在安撫賀毅陽,更不如說是在給自己打氣。賀毅陽很多年前就知道殷無咎與溫崇洲之間的血海深仇,他明白這是對方心中必須達成的執(zhí)念,自己是無法阻止的,于是便沒再多說什么。默然半晌,他伸手拍了拍殷無咎的肩,鄭重道:“給我好好的回來?!?/br>“……謝謝!”突然的煽情,讓賀毅陽眼睛頓時一酸,但是很快他就忍住了,轉(zhuǎn)而擺出一副兇惡的語氣說,“殷無咎,你要敢有事,我賀毅陽就跟他們拼了?!?/br>這簡直是世界上最沒有底氣的狠話了,但對于殷無咎而言,卻是真真正正的有用。因為不論賀毅陽、江錦安還是師父他們,都是他在意的人,而他,是絕對不愿連累到他們的。“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們誰都不要去找我……也不要為我報仇。”殷無咎說。賀毅陽面色陡然一變,厲聲道:“你休想,你要敢不回來……你一定要回來,我等你!”“好?!背诉@個,殷無咎就已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了。公主大婚,那是真正的十里紅妝。浩浩蕩蕩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頭,道路兩旁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敲鑼打鼓之音伴隨著鼎沸人聲,幾乎要將整個帝京都炸翻了。而這種嘈雜擁擠的畫面,一旦混亂起來,是什么意外都有可能發(fā)生的。溫訣一身紅衣,面上帶著銀色面具,坐在馬上目不斜視的隨著隊伍緩緩前行。一路上,圍觀的百姓們不停的對著他指指點點,雖然聲音壓的小,但溫訣聽力不錯,可以聽到他們所說的話,無外乎就是些說他貌丑殘暴,公主下嫁給他是到了八輩子的血霉,為永淳公主感到同情和惋惜之類的言論。其中也有些人為他挺拔漂亮的身段、只手遮天的權(quán)勢以及那冷漠、孤峭、神秘的氣質(zhì)而贊嘆的,但很快就被旁人不屑的冷嗤給淹沒了下去。行到半途,突然,前方起了一陣sao動,溫訣凝眸看去,但見一匹高壯的烈馬沿著街道橫沖直撞而來,站在路邊的百姓被嚇的四散逃竄,甚至有的慌亂之下被絆倒了,摔在地上的,簡直要人命。溫訣眼瞅著一拄拐的老漢被人撞倒在地,掙扎半晌起不來,而那烈馬轉(zhuǎn)眼跑到老漢面前,幾乎就要踩上去了,情急之下,他飛身掠下馬背,跳上那烈馬用力拉住韁繩,一個大力,迫它生生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那馬兒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嘶鳴,因為慣性,在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方才停了下來。出乎意料的,就這么被馴服了。人群呆愣幾秒后,爆發(fā)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叫好聲。一舉降服悍馬,救老者于鐵蹄之下,溫將軍這一刻在百姓們心中的形象,變得高大了起來。溫訣感受著那一雙雙熱切的眼,暗暗握了握自己被馬韁震的生疼,甚至止不住顫意的右手,然后垂眸看向地上老者。那老者的身邊,此時多了一個少年,正在緊張的詢問著老人的情況。溫訣看這少年有些眼熟,略一思索,發(fā)現(xiàn)他不正是之前碰見的小二么,而那老人,正是他那久病不起的爺爺。看樣子,老人病是好了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