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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以防胖虎再被抓住,殷無咎這回讓他先跑,而自己則將那少年摁在地上一動不動。少年見狀有些急了:“你倆到底要干什么,這將軍府內(nèi)戒備森嚴(yán),若被發(fā)現(xiàn),會很麻煩的?!?/br>“呸,貓哭耗子假慈悲!”殷無咎胡亂罵了一聲,揮著拳頭狠聲威脅道,“勸你莫再動了,不然我可揍人了?!?/br>在他看來,能住在這里的人,必然都是和那個家伙一伙兒的,也不能是什么好人,更何況,這人剛剛還想抓他們來著。那少年還要再說什么,突然眼神一變,殷無咎腦子未轉(zhuǎn)過來,只覺后脖頸一緊,然后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從少年身上拎了起來。“跑到將軍府里來撒野,你小子只怕活膩歪了。”殷無咎艱難的扭過頭來,看見了一張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的面容,在他的身后幾米處,還有一個高壯的男子,而他的同伴小胖虎,也如他一般被那人拎在了手里。那無助的模樣,讓殷無咎第一次從胖虎身上聯(lián)想到了弱小這個詞。小央無視殷無咎的掙扎,垂眸看向地上的少年:“還不起來?”江錦安慌忙從地上爬起來,他看了看被小央與和耿長青拎小雞似的拎在手中的倆小孩,問道:“小央哥,您打算如何處置他們???”“如何處置?”小央微鎖著眉頭想了想,惡聲惡氣道,“私闖將軍府,亂棍打死?!?/br>殷無咎面色一瞬變得極為難看,至于胖虎,則是嚇的大叫了起來,叫了半晌見沒人搭理他,直接就哭了,哭的時候嘴里還喊著:“我不想死,你放我下來,我要回去我想我娘了,我想我娘做的rou包子鹵豬蹄兒了嗚嗚嗚……”小央:“……”一旁的耿長青:“……”江錦安畢竟年紀(jì)小,見他倆這么可憐,忍不住求情道:“小央哥,您就繞他們一命吧,他們也許只是好奇貪玩才跑進來的?!?/br>小央半點不松口:“這我可做不了主?!睂④姮F(xiàn)在情況未卜,整個將軍府都處于戒嚴(yán)狀態(tài),且不說這倆小孩如何混進來的有待調(diào)查,關(guān)鍵他們前日還在將軍府外鬧了事兒的。這么輕易放了,他這邊不好交代。江錦安聰穎,立馬明白他這意思是要問過上面再行處置,反而是松了口氣,他轉(zhuǎn)而看向吊在耿長青手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胖虎,安慰道:“你別怕,將軍其實人很好的,不會把你們怎么樣的?!?/br>胖虎哭聲停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哭的更傷心起來:“你騙人,他才不是什么好人嗚嗚嗚!”不僅他不信,就連一旁的小央都不信:“小子,你從哪兒瞧出來的?”江錦安被他問得噎了一下,揚著聲音說:“樂天山上被困的鄉(xiāng)親們,都是將軍救出來的。”小央看著他那副崇拜與維護的模樣,心道這小子聰明是聰明,但還是太單純了,官場是利益場,哪有那么多正義。他不再多說什么,與耿長青遞了個眼色,然后帶著殷無咎率先進了那方他們之前就想進去的院落,然后把殷無咎交給耿長青,自己則朝著正對大門的那間主臥走去。他站在外面,輕叩了三聲木門,半晌,門從里面打開,出來的是殷無咎他們之前看見的那個長了一張精致娃娃臉的少年。殷無咎眼瞅著兩人站在廊下說了些什么,然后那少年轉(zhuǎn)身進去了,不一時又出來,說道:“將軍吩咐,將人都帶進來?!?/br>小央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主子這是要見他們?”南熙點了點頭。得到確定的答案,小央心里雖有些意外,但也不再多說二話,抓著殷無咎就往屋里走去,耿長青帶著胖虎跟在后面,江錦安正站在原地不知進退,便聽見南熙喚了自己的名字。“錦安,你也進來。”江錦安眸中閃過一絲錯愕,回手指著自己,道:“將軍讓我也去?”“是?!蹦衔踔换亓艘粋€字,其實他和江錦安的想法一樣,也不太明白溫訣為何要讓他也一起進去,將軍總不會覺得,是錦安放那倆孩子進來的吧!這間臥房面積很大,內(nèi)置清幽雅致,也不見什么刀劍弓弩之類的兵器,反倒是那上通房梁的書架尤為顯眼,看起來不像是武者的屋子,倒像是文人的居所。入得門內(nèi),迎面便是一陣撲鼻的清苦藥味,還真叫胖虎說對了,這里面有人生了病。殷無咎被摁在地上跪下,下意識四下看去,卻見之前進去的那幾人都在房中,那個大夫模樣的男子,恰從山水的屏風(fēng)后面出來,正將手中最后一根銀針收入針包內(nèi),他身邊的小童端著一個小銅盆緊隨其后,盆中一汪清水,一抹濃色暈開,透著股淡淡的血腥味,然而那顏色卻又不是正常血液該有的顏色,而是烏青的。殷無咎正猜測這屏風(fēng)之內(nèi)的人是誰,里面便傳出一道聲音:“前日驚馬,我饒你一命,當(dāng)時說過什么?”那嗓音沙啞又熟悉,只是透著一股以往少有的虛弱。殷無咎一瞬就聽出了對方的身份,他身子一彈就要從地上站起來,但是剛起到一半,就被小央壓著肩膀摁了回去:“老實跪著,別亂動。”無力反抗,殷無咎便緊緊的抿著唇,干脆一言不發(fā)。氣氛一時顯得有些僵硬。南熙摸了摸床頭柜上的湯藥,見溫度差不多了,雙手捧著端到溫訣面前,說道:“將軍,藥快要涼了,您先把藥喝了吧?!?/br>溫訣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了下去,他面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捏著碗沿兒的指節(jié)有些泛白。內(nèi)里的動靜透過屏風(fēng)傳到外面,胖虎忍不住偏頭小聲的問跪在自己旁邊的江錦安:“他這是得了什么病?”江錦安老實的跪著,只當(dāng)沒聽見他的話,現(xiàn)在哪里是交頭接耳的時候!但是他有這自覺,胖虎卻沒有,沒得到回應(yīng)他就不罷休:“喂,我問你話呢,他到底怎么了?”江錦安怕他再問下去驚動了里面的溫訣,終于回答道:“前日午宴上,將軍不慎被刺,身中奇毒?!?/br>護國將軍入府那日,將軍府中來了許多賓客,酒過三巡,在眾人都或多或少的醉了之后,宴席上上演了一場刺殺。組織那場刺殺的人,可謂是做足了功夫,舞姬是經(jīng)過專門訓(xùn)練的,指甲里藏了毒,發(fā)簪上也投了毒,就連衣服上也下了迷魂散,溫訣千防萬防還是著了道,不過吸了一嗓子便覺得頭腦發(fā)暈,迷糊間,那女人拔下頭上的簪子就朝著他刺了過來。雖說創(chuàng)面很淺,但劇毒很快便蔓延開來,溫訣強撐著離席之后便徹底昏迷了過去,在沈寄梅的醫(yī)治下,直到今日天微亮?xí)r方醒了過來。這醒來還沒多久呢,溫訣就聽說了殷無咎闖進將軍府的事兒。他想了想,決定掰一掰這孩子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