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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在他那脆弱的脖子上,黑衣人隱在夜色之下的唇輕輕牽起了一抹弧度。但是下一秒,那抹弧度卻永遠的定格住了。他僵硬的轉過視線,看向不知何時站到他身后的人影。站在那里的男人,一身玄色勁裝,銀色面具之后的眼睛正冰冷的看著自己,他的手里握著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匕首上沾染著一抹淡淡的血色,那是他自己的血。“咕嚕?!焙谝麓炭拖胍f些什么,但是一張口,發(fā)出的卻是血液流動的咕嚕聲。他這才想起來抬手去捂自己的脖子,手摸上去時,又摸了一手的血,黑衣人下意識將手越捂越緊,但是他是脖子上的動脈被割斷了,又怎么捂得住。那鮮血一時就像瀉了閘的洪水,轉眼便順著他的指尖淌了滿身。黑衣人的身子在夜色下晃了幾晃,然后一下倒在了地上。他的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溫訣,眼里猶自帶著錯愕,顯然是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就這么死了。但是那嘴角的一抹弧度,卻漸漸的加深了。溫訣被那抹笑意看的心中莫名不安,可有說不上來是哪里出了問題,而眼下的情況,他也沒有心思去細想這件事情。溫訣揮去心中那一抹異樣,轉而朝著倒在數(shù)米之外血泊之中的王大爺走去。他蹲下身子,伸手想要去探一探老人的呼吸,卻在即將碰到時,手被一股力道用力的打到了一邊。溫訣偏過頭來,看見王二狗不知何時已走了過來,很顯然拿一下是小孩打的。王二狗在拍開溫訣的手之后,也沒看他,一下跪到了地上,一聲聲的喚著地上的老人。在他一連喚了數(shù)聲之后,老人竟然真的有了反應。王大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一雙蒼老的眼眸中倒映著紅色的火光,渾濁的沒有焦距。他嘴唇輕輕的闔動著,是在說些什么,但是聲音太小了,壓根就聽不見。王二狗下意識想去握老人的手,恍然發(fā)現(xiàn)對方一雙手早被那個喪心病狂的殺手給砍斷了。小孩的情緒一時變得更加崩潰,他胡亂的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然后趴下去緊緊的抱著老人的身子,耳朵緊緊貼在王大爺?shù)拇竭叄骸盃敔斈銊倓傉f什么,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好不好?”但是老人那一句話,便已經(jīng)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他的胸前一上一下的劇烈起伏著,面色卻變得愈發(fā)難看,像是快要窒息了。溫訣眼見著這一幕,下意識要上前施救,小孩卻一臉防備的護著老人不讓他靠近。溫訣一急之下,干脆直接用力一把將王二狗拽到了一邊。這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老人已經(jīng)休克了,溫訣當機立斷蹲下給人做心肺復蘇。他的手用力的一下下按壓在老人的身上,本來是救人的動作,落在王二狗眼中卻成了謀殺。“你干什么你放開我爺爺!”王二狗從地上爬起來,用力的想要將溫訣拽開,但是他力氣太小了,怎么用力都沒能將溫訣撼動分毫,最后一急之下,萬二狗張口就咬在了溫訣的手臂上。溫訣悶哼一聲,也不知是被他這一下痛的還是因為情緒太過緊繃,冷汗順著額頭躺下來,劃過臉頰低在了王大爺那張血rou模糊的蒼老面容上。溫訣看著那張臉上透出來的死氣,心中的希望一點點被抽離,但卻還是固執(zhí)的不愿意放棄,直到對方身上的溫度也漸漸褪去。溫訣腳下一軟坐進了一地的鮮血中,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遍身傷痕,身體殘破的老人身上,一顆心被一種深深的難受與無力感所淹沒。廢了那么多心思,謹而慎之的將人藏到了自己以為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還派了人小心的看著,結果還是沒能躲過這悲劇的發(fā)生。他不過是個任人擺布的人,什么也做不了。“爺爺,爺爺不是說要一直陪著二狗的嗎,你說話不算話,嗚嗚嗚……爺爺,爺爺你快點醒過來吧,不要丟下二狗好不好……你醒過來好不好!”耳邊久久回蕩著小孩的哭聲,從低低的啜泣,到嚎啕大哭,再到撕心裂肺……溫訣聽著他含混不清的哭訴,腦海里不受控制的響起幾日前的那個夜晚,老人和小孩在小院中乘涼夜話的情形。那天的月亮那么圓,那場面那般溫馨,可是一轉眼,什么都破碎了。經(jīng)歷過多少悲歡離合,他還是……受不了這樣的場面呢!溫訣緩過神后,想要去安撫一下王二狗的情緒,但是王二狗陷進了悲痛的情緒中,完全聽不進去溫訣的話。溫訣不忍看他如此,最后干脆伸手要見他抱開,誰想小孩卻像是瘋了一下,開口便又是一口咬在溫訣的手上,在掙脫溫訣之后,他甚至開始對著溫訣拳打腳踢,嘴里一邊含混的罵著什么動。溫訣仔細聽了聽,聽出對方在罵他該死,說恨他讓他去死之類的話。雖然那謾罵的內(nèi)容含混混亂,但溫訣還是隱約聽懂了。明白過來的一瞬間,溫訣腦海里陡然浮現(xiàn)出殺了王大爺?shù)哪莻€黑衣人臨死時,嘴角的那一抹笑意。他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也許王二狗對自己態(tài)度的急轉直下,是因為那些人說了什么。此時此刻,溫訣知道自己說什么這孩子都聽不進去,所以也就沒有解釋,干脆就放任了他的發(fā)泄。在殷弘玉趕過來時,看到的便是溫訣站在那里任由小孩謾罵廝打,卻始終不動也不還手的模樣。殷弘玉一路將馬駕進了院子里,跳下來伸手一把拽住王二狗的手臂,冷聲說道:“你在干什么?”王二狗眼睛都紅了,用力的掙扎著,掙扎半晌沒睜開,一股血氣沖上腦門,直接昏迷了過去。溫訣緩緩閉起眼睛,抬手重重的按了按太陽xue,然后沉默的抱起王二狗的身子放到了一邊,接著,他走到那死去的黑衣此刻身邊,打算將老人斷掉的一雙手臂拿下來。只是那雙手臂像是焊在了黑衣人的腿上,溫訣怎么用力都無法將他的手從那條腿上分開,溫訣擔心再用力會將那雙手掰斷了,視線四下掃了眼,撿起黑衣人掉在地上的長刀,一刀砍斷對方那條被老人的手臂纏繞住的腿,這才成功拿了起來。溫訣知道,王大爺是為了給王二狗爭取逃命的時間,所以拼盡了全力的用一雙手死死的抱住那個黑衣人的腿,他身上傷的除了手臂,還有其他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傷痕,特別是后背上,縱橫交錯的數(shù)道刀傷,深可見骨。即便身體分離,即便已經(jīng)死了,可是這個老人對他的孫子的愛,卻永遠的停留在了這世間。這人間本不值得,但因有一人傾心愛他,便驅盡了一切的冰冷,可是從此,屬于這孩子的這一抹溫暖一安心,也徹底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