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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求,她面上閃過諸般復雜神色,半晌,抬頭朝溫訣看去。溫訣接觸到她的視線,問道:“您說該怎么處置?”很顯然,這是把主動權交到了云氏的手中。云氏猶豫半晌,說:“將軍,大夫人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至于送官……還是算了吧!”其實在見證了溫訣方才重罰錢氏母子之后,云氏也有些沒底,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溫訣竟然答應了。“既然云姨娘替你求情,那本將軍就網開一面,只是倘若再有下次,決不輕饒?!鼻魄七@話說的,是不是很有大將軍的氣派,溫訣自己都不由要給自己點個贊了。錢氏聞言,像是陡然卸了一身的力,一下跌坐在地上,緩了好幾口氣,她轉而朝著癱在一邊的溫德明爬過去,抱住兒子的那一刻,女人終于忍無可忍,嚎啕大哭了起來。看著這母子情深的一幕,溫訣完全不知該作何感想,于是便撇開了視線。鬧了這么一處,也沒有什么興致逛街了,溫訣干脆轉身,朝著屋里而去。只是沒走多遠,便聽見云氏在身后叫自己的聲音。溫訣頓步轉身,看著身后提著裙子朝自己匆匆追過來的女人,問道:“云姨娘,有什么事情嗎?”云氏張了張口,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說,踟躕了半晌,才開口道:“洲兒,你生氣了嗎?”溫訣來到這個世界,每次見到云氏,對方都是恭恭敬敬的喚他“將軍”,此時突然聽見她這么稱呼自己,溫訣不由愣了一下,然后才道:“云姨娘為什么這么問?”云氏說:“姨娘知道夫人和大少爺對你不好,想起她們做的那些事,姨娘有時候也恨得不行,可是孩子,今日你若流放他們,必要在世人心中留下一個不孝的罵名,姨娘……姨娘不希望你遭人指點,更何況,你此番打了她,雖是她咎由自取,可于禮法上卻是不該,若是陛下怪罪下來要怎么辦?為了她們而受到懲處,不值得的?!?/br>溫訣一直知道這個女人柔弱善良,剛才見她為錢氏母子求情,還以為她是不忍心,卻沒想到她心里全是在為了自己考慮。迎著女人一雙滿是關切的眼神,溫訣陡然覺得一股暖流劃過心間。原來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是這樣的!云氏見溫訣半晌不說話,心里有些不安,又試探著叫了一聲:“將軍?”溫訣回過神來,道:“你不必這么叫我?!?/br>云氏面上閃過一抹呆滯,像是沒聽懂溫訣的話。溫訣道:“你是我的母親,哪有母親,總是這么叫自己的兒子?!?/br>云氏聞言,那雙秀婉的眼睛頓時閃過一抹亮光,但是沒多久,卻又暗淡起來:“我只是你的庶母而已,怎能隨意喚你的名字。”剛才之所以喚了對方的乳名,也只是因為一時忍不住而已。溫訣以前看材料的時候,看到古人的這些規(guī)矩,只覺得他們的尊卑觀念很重,但如今設身處地,才發(fā)現這些規(guī)矩有多荒唐。只因為不是正室,所以孩子就得喊別的女人母親,見了兒子,還要時刻謹守著禮儀,卑微的像個下人。看著女人面上落寞的神情,溫訣心里陡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酸澀,他不自覺的伸出手,將女人散在鬢角的發(fā)絲理到后面,然后說道:“倘若日后再有人委屈了你,不要瞞著,都告訴我?!?/br>溫訣想:既然他占有了這具身體,那么替對方照顧一下他的母親,也是應該的。他的聲音還保持著那種刻意的嘶啞,可是語氣里卻帶著一股不自知的溫和,云氏聽著,陡然就紅了眼眶。溫訣落地就沒了媽,除了教過的學生,三十多年人生里幾乎就沒和什么女性角色打過交道,是以看著對面泫然欲泣女人,溫訣第一次無措了。反倒是云氏心思細膩,很快就察覺到了溫訣的情緒,立馬止住了自己的情緒。女人掏出絹帕倉促的擦了擦眼角,說道:“你好不容易有些空子,該好好休息一下,快回去吧,姨娘也回去休息了?!?/br>“娘。”溫訣聽她一口一個“姨娘”的自稱,突然莫名就有些厭煩,于是開口道。他的本意是想糾正對方,但是這一個字出口,溫訣自己都怔住了。關于母親這個角色的稱呼,他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叫過,乍然出口,那種奇異的感覺,讓溫訣心都麻了一下。而不僅是他呆住了,對面的云氏也是。一直過了好半晌,女人才愣愣的開口:“你喚我……什么?”溫訣張了張口,嘗試著再一次叫出那個字,這一回因為心里所賦予的意義不同,出口艱難了許多,但他還是叫出來了。隨著話音落下,他的心跳漸漸變得越來越快。那種感覺,就像是多年渴望、卻從來不敢奢望的東西,突然就被抓在了手里。打斷溫訣思緒的,是女人努力壓抑卻還是抑制不住的哭泣聲。娘……洲兒他喚自己娘了!云氏尤記得,上一次聽見兒子這么喚自己,是十一年前。——那時候的溫崇洲,才五歲,因為在外面玩,聽見附近的小孩喊娘,所以回來也這么喚自己。這世上沒有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喚自己娘親,所以云氏懷著僥幸默許了兒子這么叫自己,只是告訴他只能在私底下叫,可雖然她囑咐的小心,后來還是被大夫人聽見了,大夫人先是訓斥了溫崇洲一頓,然后重重的罰了云氏。年幼的小孩看著母親在烈日下跪到昏倒,從此之后,就再也沒那么叫過她,可是今天,云氏再一次聽到了這個稱呼。那種感覺,具體說不上來是什么,她只覺得心中翻江倒海,想笑又想哭,諸般復雜情緒的沖擊下,叫她一張秀美的面龐不由變得扭曲起來,搞得溫訣都有些擔心她是不是怎么了,扶住對方的肩膀詢問起來。云氏一邊拿著絹子擦臉,一邊連連搖頭道:“沒事,娘沒事,娘就是太高興了!”溫訣聞言,面上閃過一抹呆滯:就因為自己喚了她一聲“娘”,就高興成這樣嗎?大抵這世上,喜歡欺凌弱小的人,大多都欺軟怕硬,那一日重懲錢氏母子之后,這母子倆就徹底消停了下來,特別是大夫人,不僅不找溫訣茬了,甚至還見天兒好吃好喝好話的巴結起來。而溫訣,最近出門路上碰見人,不是對他指指點點、就是退避三舍,整得他和一瘟神似的,但也僅此而已了,其他事兒一點沒有。——畢竟原著里溫崇洲比毆打父母更荒唐的事都干了許多,也沒被皇帝辦,他這算什么。話說回來,若不是吃準了皇帝現在信任他,不會治他的罪,溫訣也就不會當著眾人面懲處錢氏了,畢竟他雖不怕死,可也不喜歡自找麻煩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