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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這種熟悉的痛意,溫訣做了許久的心理準備,才緩慢而僵硬的低下了頭。然后,他就看見了這段時間給他留下深刻心理陰影的東西——白布,從頭裹纏到腳的白布。溫訣面容呆滯了半晌,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掀開帳子,剛探出一顆腦袋,眼睛尚未適應外面的光線,便聽見一串稀里嘩啦的瓷器碎裂聲襲入耳膜。就像溫訣最開始看見的那頂有些褪色的云紋錦帳,這間屋子里的擺設也十分古樸,黑色實木的桌椅在晦暗光線下泛著一種詭異的沉重感,那個突然推門進來的人,也穿了一身玄衣,逆著夕陽余暉,溫訣看不太清他的長相,但是卻能清晰的看見對方瞪的老大的一雙眼睛。出事的這段時間以來,他早已見慣了旁人看見自己時的反應,看這情形,想必又是被自己嚇到了吧?如是想著,溫訣面上不由流露出幾分疲憊與厭倦神色來。他這命還真是命硬呢,都殘成那樣了,竟然還活著!小侍衛(wèi)看著那顆突然從帳中露出來的面容扭曲的腦袋,一瞬陷入呆滯,良久,方從那種震驚的情緒里回過神來。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前,激動的近乎語無倫次:“公、啊不,將軍,將軍您醒了,您終于醒過來了!”“將軍?”溫訣機械的抬起眼眸,無聲打量著這個兀自興奮的男人。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應該還算不上個男人,畢竟那模樣看著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一張白嫩包子臉,黑亮大眼睛,頭發(fā)在腦袋頂上用木簪一絲不茍束成個利落的發(fā)髻,黑色勁裝穿在身上,愈發(fā)顯得那身板兒單薄,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跑的紙片人兒。這個穿著古裝的少年,叫他將軍?所以自己這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已經(jīng)進了陰曹地府?“幾日前宮中夜宴遭逢刺客,陛下深陷火海,公子您護駕有功,如今已經(jīng)被陛下封為護國將軍了?!鄙倌暾f著,面上露出抑制不住的高興之色,但是當他視線重新落在溫訣身上時,又猛地止住了話頭,轉(zhuǎn)而紅了眼眶。這一個將軍的頭銜,是用多大代價換來的啊,公子他雖然僥幸保得一條性命,可是如今這副模樣……溫訣聽這少年一番講述,可謂是一頭霧水,這都什么跟什么?是這小孩胡言亂語,還是自己失了心瘋了?少年見他凝眉不語,以為他是無法接受現(xiàn)實,又反過來安慰道:“將軍,您千萬保重啊,陛下派了太醫(yī)院最好的太醫(yī)給您醫(yī)治,您一定,一定會好起來的!”溫訣沉默的等他說完,直接問了一句:“你是誰?”“?。俊鄙倌昝嫔弦凰蚕萑氪魷?,幾秒后,他的神情漸漸變得惶惑起來:“將軍,您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南熙啊,您的貼身侍從?”南熙?好耳熟的名字!“將軍?”在他沉思間,叫做南熙的小侍衛(wèi)又叫了他一聲,就是這一聲,瞬間喚醒了溫訣的記憶。他想起自己為什么會覺得這名字耳熟了——這是他月前看過的那本里的一個角色,而這個自稱南熙的少年,剛剛在叫自己……將軍?溫訣大腦里快速的回憶著那本的內(nèi)容,面上神情幾經(jīng)變換,愈發(fā)的扭曲了,再配上他那張半邊臉都纏裹著布條的臉,效果絕對猙獰。南熙有些被嚇到了,無措半晌,最后一轉(zhuǎn)身往外跑去,路過門口時,絆到了進門時摔在地上的托盤和傷藥上,他也顧不上疼,爬起來又繼續(xù)往外跑去。一晃眼功夫,連腳步聲都聽不見了。迎面吹來一陣風,將那黑色的雕花木門吹的前后晃動,吱吱呀呀的聲音傳入耳膜,像是奏響了一曲慘絕人寰的哀歌。直到這時候,溫訣才開始分出一點心思打量這屋內(nèi)的格局,這房子面積不大,采光一般,整體色調(diào)都很暗,一面墻上是高高的置物架,上面擺放著一些書籍,另外一面墻,掛著一些弓箭之類的武器,質(zhì)地看著一般,而在他床對面的方向,還有一方半人高的劍架,架上橫一把寒光凜冽的長劍,劍架旁邊,一襲銀甲閃著熠熠光輝,幾乎能在一瞬間,激起所有男人的血性。這柄長劍和銀甲,大概是這屋里唯一值錢的東西了。但是此刻,吸引溫訣注意力的卻不是這些,而是甲胄邊那一方落地的銅鏡里倒映出來的人影。鏡中唯一露出來的半張臉,眉眼與他八分相似,但是卻又比他彼時模樣稚嫩許多,看著倒像他十幾歲時的樣子。溫訣動了動手腳,從床上下來,忍著渾身劇痛一步一步挪到那方泛黃的銅鏡前。這鏡子大概是被摔過,上面有不少裂紋,但因為碎在邊角處,也不影響使用,溫訣伸出手,鏡子里的人便也隨著他的動作伸出了一只手。溫訣的手在空中僵了僵,又緩緩的收了回去,只是那一只露在外面的眼睛,仍是眨也不眨的盯著鏡中人影,像是自虐一般。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胸口的地方又開始痛起來了。不僅燒傷的位置一樣,就連他那娘胎里帶出來的心臟病都還在……所以這具身體到底是他的嗎?老天這是……在和他開玩笑?一聲嘶啞的低笑打破寂靜的空氣,猶如鬼魅之聲掠過陰間,然后像是什么積壓已久的東西突然爆發(fā)了出來——溫訣抬起拳頭,猛地一拳砸到了眼前的鏡子上。鏡中人影一瞬破碎,鮮血順著他手上纏裹的白布滲了出來。溫訣卻已經(jīng)感受不到痛了。他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昏迷數(shù)日的身子單薄如竹,搖搖欲墜,然而卻始終沒有倒下。半晌,他的視線移向旁邊那柄長劍。當冰涼的劍刃貼上脖頸時,他的心情也出奇的平靜,甚至連腦子都是空白的。然而就在他手上即將使力時,一股莫名的力道,彈開了他手中的劍。溫訣愣了一下,抬起眼眸往四下掃了去,什么也沒看見,但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可他并不好奇,故而也沒有出聲詢問。空氣再一次陷入了凝滯的狀態(tài)。【你怎么不問我是誰,沒意思?】半晌,一個聲音略顯失望的說道,聽音色是個正太音,但是卻又帶著一種電子的機械質(zhì)感。溫訣沒說話,動了動手臂,又重新拎起了劍。【誒誒誒,等等等等,讓我把話說完了再決定死不死成嗎?】隨著這句話音落下,眼前一陣白光劃過,光芒散去,青磚鋪就的地板上,出現(xiàn)了一只黑白色的小小生物。黑色的皮毛蓋過兩只眼睛,像是對稱著往兩邊中分的頭發(fā),然后一直向后延展到尾部和四肢,猶如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風,看著威武又炫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