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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中漸漸的放松下來,有問有答非常配合,他比向嘉余小了快十四歲,?卻很難感受到他們之間的年齡差,因為向嘉余見多識廣風(fēng)趣幽默,和他說話完全不用擔(dān)心任何壓力,不自覺地就會被他牽引著專心致志的聽他講話。這么多年來,?向嘉余一刻也沒有閑著,走南闖北,帶著他的攝影機(jī)四處奔波,見識過很多電視上都不一定能看到的奇川異景,也讓聽過很多異國趣聞,他的聲音清亮微微上揚(yáng),話語間似乎都能聞到點陽光的味道。顏隨原漸漸的聽得入了迷,?他長這么大連C市都沒怎么出過,乍聽向嘉余說起那么多國外的事,連飯都顧不上吃了。全場只有一個人不開心。向嘉余和顏隨原兩個人,一人說一人聽,完全沒人想起來搭理一下卓陽冰,似乎把他給忘了,他一人面對著一桌川菜拿著筷子半天無從下嘴,只能挑著幾個能吃的吃,邊吃邊還要拼命喝水,辣得滿嘴通紅。然而更讓他火大的是,那邊那倆人仍然沒有人要回頭關(guān)心一下的意思,就跟他這人不存在一樣。吃下一口辣到人崩潰的辣牛rou,卓陽冰終于忍不住激烈拍桌:“你們能不能注意下我!”顏隨原回頭,這才發(fā)覺自己不知什么時候跟向嘉余坐的很近了,他忙把椅子拉回一點,紅著臉給他倒水:“對不起?!?/br>向嘉余眉尖微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都這么個大人了,還學(xué)不會照顧自己?”“你每次都帶我吃川菜!”卓陽冰接過顏隨原遞過來的濕巾瘋狂擦嘴,他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辣腫了,憤恨的想著他為什么會對這樣的家伙念念不忘。還是原原好,又溫柔又可愛,他當(dāng)初是瞎了才會覺得向嘉余這人還不錯。向嘉余唇角微揚(yáng),并不把他的抱怨聽在心里。顏隨原越看他倆的相處模式越覺得奇怪,向嘉余那個態(tài)度就像是對小學(xué)生一樣,怎么看都帶著些故意作弄的心思,而卓陽冰對他根本無可奈何,倆人就仿佛王者對青銅。他坐了一會兒起身去衛(wèi)生間。顏隨原前腳剛走,向嘉余后腳就發(fā)問了:“你們就這么僵著?”卓陽冰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悶悶的應(yīng)了下來,“他膽子小?!?/br>“不是我說,你這情商是沒救了?!毕蚣斡鄧@氣,“我看那孩子心性堅定,絕對不是普通的小孩,你要沒有十二分的把握,怕是難?!?/br>一提到這話,卓陽冰也就跟著嘆氣,一杯接一杯的喝,就跟喝水一樣隨意。向嘉余看他那愁眉苦臉的德性,托腮笑話他:“也難得有人能殺殺你的銳氣?!?/br>“我看原原那孩子人不錯,你可別亂來。”別看向嘉余現(xiàn)在說話溫溫和和笑瞇瞇的,年輕時候也是個打架老手,談笑間能單手撂倒兩個大漢,打起來人兇悍異常,卓陽冰至今回想起來都還覺得心有余悸。十年不見,向嘉余一下子把他又拉回了十年前的記憶,并且讓他也再次確認(rèn)了一件事——他真的沒有那方面的感情。向嘉余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捏著酒杯問他:“我聽說,你把原原當(dāng)我的替身?”卓陽冰:“……”哪個嘴快的家伙傳出去的!向嘉余一笑,毫不猶豫的出賣了:“司開源告訴我的。”卓陽冰打算回去就把司開源的大嘴巴縫上。顏隨原在衛(wèi)生間里洗完手出來,回到包間門口后卻突然聽到里面?zhèn)鱽碚勗捖暎衣牭搅俗约旱拿?,他下意識的就把手停在了門把手上。卓陽冰無奈又尷尬的扶額,不知道怎么跟正主解釋這個大烏龍。向嘉余調(diào)侃他:“我怎么不知道你暗戀我?”“沒有的事?!弊筷柋p咳一聲,“都是誤會,我怎么可能看上你。”向嘉余目光炯炯的看過來,漫不經(jīng)心的捏了捏拳頭,發(fā)出了“咔吧咔吧”的聲音,卓陽冰至今都記得自己挨揍的時候那種感覺。“我一開始只是搞錯了。”卓陽冰撐著場子解釋,“原原就是原原?!?/br>向嘉余被他氣笑了:“所以我說,你就是活該!我要是原原,早就把你的腦子給踹下來了,你長這玩意兒這么多年就沒想過它也是有用處的嗎?”因為顏隨原的事,卓陽冰已經(jīng)被罵過很多次了,他也覺得自己該罵,于是就沒回嘴。向嘉余拿他當(dāng)?shù)艿?,見他這落魄的樣子,終于沒忍住:“既然真心喜歡就下手,不要磨磨蹭蹭猶猶豫豫,到最后把人弄丟了可沒處去哭?!?/br>“我知道。”卓陽冰的口氣很惆悵,“但是我這條路很難走,原原對我的誤解有很多?!?/br>顏隨原在外頭聽著他們的對話,佇立在原地很久很久。他從沒意識到,原來他已經(jīng)成為卓陽冰那么深的煩惱了。室內(nèi)談話的聲音漸漸消失,看起來他們已經(jīng)沒什么好聊的來,顏隨原才小心的推門而入。這頓晚飯,顏隨原吃得心不在焉,卓陽冰光顧著喝酒,只有向嘉余心滿意足。一個多小時后,他們才離桌準(zhǔn)備回家,卓陽冰不知道灌了自己多少悶酒,這會兒看起來有些醉醺醺的,顏隨原不得不攙扶著他才能往外走。哪有人在別人的接風(fēng)宴上喝自己的悶酒的,顏隨原無奈極了。向嘉余把他倆送到車前,幫著他把卓陽冰塞進(jìn)去,忽然對他說:“原原,我大概會在市待一段時間,有空的話一起出來聊聊?”顏隨原一愣,接著點頭說:“好的?!?/br>雖然他不懂他們之間有什么可聊的,但看向嘉余的表情不像是要為難自己,便答應(yīng)了下來。向嘉余又笑了,俊朗的面容在燈光下有些朦朦朧朧的,他拍了拍顏隨原的肩膀讓他上車,轉(zhuǎn)身離開,他沒有開車過來,只說想在故鄉(xiāng)的街道上到處走走散心。顏隨原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心里對向嘉余這個人反而升起了一種迷霧般的感覺,他覺得這人好像又不是網(wǎng)上說得那樣,卻又分不清是什么。車緩緩啟動,大概半個多小時才到家,卓陽冰已經(jīng)完全醉了,顏隨原跟陳師傅兩個人合力才把他搬進(jìn)屋里放在沙發(fā)上。送走了陳師傅后,顏隨原又去給卓陽冰倒水給他醒酒,張阿姨已經(jīng)先去睡了,客廳只有他們兩人。還有小蘋果。那只卓陽冰買回來的小哈士奇比之前長大了一點點,也沒了剛來時候的拘束,漸漸的暴露了自己的本性,就是過分活潑了些,讓張阿姨十分頭疼,家里的沙發(fā)墊子總是不在原來的位置上。顏隨原端著水杯回來,親眼看到他家那個一直都淡漠冷峻的金主大人,正漲著通紅的臉坐在地上,對著前頭狗窩里的小蘋果訓(xùn)話開會。也不知為什么,卓陽冰喝醉了也跟別人不一樣,就愛拉著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