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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點(diǎn)頭,“略有耳聞?!?/br>“你只聽夜修羅滅門慕容,可是沒聽出來里面第二層意思?”老者哼了一聲,“謝家近年來穩(wěn)居五大家族之首,謝老爺子壽宴表面上為私事,廣發(fā)請柬邀江湖各路豪杰聚首落日山莊,卻突然跳出來個夜修羅,對江湖名門手段殘忍至極直接滅門。你等毛頭小兒,可看出其中挑釁之意?”玲瓏臉色難看,一聲“啐”就在嘴邊。胡編亂造!慕容家滅門與否跟謝家又有何關(guān),挑釁之意,怎么她沒看出來?就算如此,夜修羅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滅一雙,謝家難道還怕他?白衣男子卻是謙虛,對那老者拱手道。“前輩也是江湖中人?竟有如此見解,晚輩佩服?!?/br>老者被他一抬舉,略有些心虛地摸胡子,“處處是江湖,既身在江湖,哪個不是江湖人?”兩人從茶館出來已經(jīng)是半時辰后,天色都暗下去。玲瓏憋了一肚子的氣,好不容易能撒出來,“少爺,我看你也別當(dāng)什么風(fēng)流劍了,這么愛聽話本,趕明兒找個茶館尋個營生算了?!?/br>謝懷風(fēng)攏著長劍,看前面玲瓏氣勢洶洶的背影,“聽個樂子,當(dāng)什么真?!?/br>“胡編亂造!那老頭話里話外都是謝家將步慕容后路,他哪個眼睛瞧出來的,合該是個瞎子!”玲瓏越說越來氣,最后把氣撒到那不知道何方神圣的夜修羅身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上老爺壽宴,若被我碰上,定要和他過上兩招?!?/br>謝懷風(fēng)懶得聽她喋喋不休,他墜在玲瓏身后慢慢地走,瞧見前面有家酒樓,飛天八角樓看著便氣派得很。江南和中原菜系相差大,謝懷風(fēng)昨日在酒肆點(diǎn)了一盤蟹粉獅子頭。中原的獅子頭講究濃油赤醬,一筷子夾碎再裹上味道足的醬汁才叫正宗。到了江南第一次見如此寡淡的獅子頭,味道雖不比中原濃郁,卻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來了江南,該吃魚吃鴨,點(diǎn)上一壺酒,就著這河邊盞盞花燈。他一個轉(zhuǎn)身人便往酒樓里鉆,獨(dú)留玲瓏在前面悶著頭走,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發(fā)現(xiàn)身后沒了動靜。又把她給丟下了!-都說江湖,江湖在哪?答曰酒樓茶館。他們剛出茶館又入酒樓,好在謝懷風(fēng)是個愛聽的,不管是誰說的什么三流話本都樂意聽著。只是苦了玲瓏這個愛說的,聽著這些個所謂江湖人士聊閑天,十句話里八句都是瞎扯,還有比這更痛苦的事嗎?謝懷風(fēng)點(diǎn)了三道菜,莼菜銀魚湯,芙蓉老鴨湯,再加上一碟醬鴨。長劍往桌上一擱,醬鴨最先擺上來,再加打一壺酒,耳朵里是鄰桌正講著的江湖事。“最近不太平啊,你怎么知道夜修羅不往江南來?”“來了又待如何,你沒聽嗎人往桌子上釘一字條,上面寫著‘你我兩清’,這不一看就是私人恩怨嘛?!?/br>“多大的恩怨屠他滿門?”“那誰知道?!?/br>今天處處都在談?wù)摯巳耍牭昧岘囌嫔鰩追峙d趣,往桌子上吐了塊醬鴨骨頭,問謝懷風(fēng)。“少爺,你怎么看這個人?”謝懷風(fēng)摸下巴,“行事狂妄?!?/br>“是挺狂妄,殺了慕容老賊一家子,還特意留張字條?!绷岘囆那闀晨欤吧贍?,你能做到嗎?”謝懷風(fēng)被她逗笑,“你覺得他比我厲害?”“感性上覺得不可能,理性上覺得不一定?!绷岘嚧?。“公子!”主仆二人交談?wù)龤g,謝懷風(fēng)突然被身側(cè)的動靜吸引,偏頭去看。只見店小二拿著酒壺看坐著的黑衣少年,少年看著年紀(jì)不大,臉上戴半塊面具。他不知是發(fā)什么呆,叫了他兩聲都沒聽見,店小二不得不提高了聲音。黑衣少年猛地對上謝懷風(fēng)的視線,匆匆撇開眼睛,“怎么?”“您要的金莖露恰好空了,換成別的您看行嗎?”“隨便,溫過再上?!焙谝律倌暾Z氣冷淡答。店小二“哎”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謝懷風(fēng)看過一眼,沒忍住又偏頭看。這少年長得好生俊俏,雖遮去了上半張臉,但氣質(zhì)卻是遮掩不住。少年被他看得不太自在,想刻意忽視掉他的視線,卻在拿起茶杯喝水的時候嗆了一聲。謝懷風(fēng)沒按捺住,屈指敲了敲桌面引來黑衣少年注意,笑著拱手,“少俠想喝的金莖露,看來我這兒的是最后一壺,若是少俠不介意,一起?”黑衣少年像是沒反應(yīng)過來,半晌才動了動嘴唇,一手抓起桌上的刀,一手端起自己點(diǎn)的蒸魚。“……多謝?!?/br>作者有話說:第一次寫武俠,甚至是第一次寫古耽,很緊張,先在此鞠躬,感謝來看文的每一位!希望你們能喜歡兩只崽!2秋露白聽說教主想稱霸武林·落回字?jǐn)?shù):3173更新時間:2020-11-0320:56:46謝懷風(fēng)其實(shí)是看上了少年手邊的刀。冷灰的刀鞘,看著似是普通,跟碼頭上巡邏的捕快腰里別的刀也相差無幾,但謝懷風(fēng)分明是感受到了斂在刀鞘里的殺氣。必是拿血開了刃,拿命養(yǎng)過刀的。謝懷風(fēng)此人江湖上走了幾年,風(fēng)流劍的名號究竟怎么得來可想而知。一是謝家家底豐厚,碰上他這么一個樂善好施的,又是武功高強(qiáng),做慣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事,謝玲瓏就是五年前他撿回去的。還有一點(diǎn)便是樂交奇人。少年看著不顯山不露水,軟皮面具覆了半張臉去,舉手投足間甚至有些慢半拍的遲鈍。旁人的眼力約摸只能看出這些,還以為他是個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但謝懷風(fēng)能看出來,此人不一般。謝懷風(fēng)拱手,自報家門。“在下馮槐,途經(jīng)江南,往中原去?!?/br>少年似乎是愣了一下,不過他面具遮去一半面容,倒也看不分明,轉(zhuǎn)而也拱手道。“郁遲。”郁遲。謝懷風(fēng)把這兩字在嘴里嚼了兩遍,從未聽過。不過不打緊,他謝懷風(fēng)感興趣的人從來也不是看江湖名氣。只是此人性格不甚開朗,全靠謝懷風(fēng)主動攀談。寥寥幾句中竟得知郁遲正趕往落日山莊,聽聞謝家老爺子七十大壽,“閻王愁”葉神醫(yī)受邀赴宴,平日這位神醫(yī)難尋蹤跡,想找他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