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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朱門繡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9

分卷閱讀179

    將他劃作太后一黨?

秦沄忙喚住那婆子道:“奉恩公夫人可還在老太太屋里?”

婆子答:“已是告辭了,現(xiàn)老太太自個兒在上房呢?!?/br>
秦沄遂來至上房,果見秦母一人歪在榻上。身上一件絳紫色緞繡玉堂富貴袍,頭上勒著同色抹額,鬢發(fā)如銀,雖精神矍鑠,神色卻晦暗難明。

見是秦沄來了,秦母方嘆道:“你來了……你meimei的事想必也知道了罷?!?/br>
有人說親原是好事,偏這門親卻教人不知說什么好??v使不考慮朝上的那些爭斗,上回那益陽太妃盛氣而來,又鎩羽而歸,有了這番過節(jié),即便沈夫人將益陽郡王吹得天花亂墜,又替她妹子向秦母道歉,秦母又怎能放心將玉姝嫁過去?

偏偏上回還可以拒,這次卻不好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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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身份高貴是一回事,最要緊的,乃因沈夫人代表的是太后的意志。秦母人老成精,見沈夫人言談間處處說到太后如何如何稱賞益陽郡王這表弟,如何如何看好這門親事,又說只待女家應了,太后立即下旨賜婚,那可是天大的體面云云……雖說不是明面上以勢壓人,秦母又怎好說出回絕之語?

“……我也只能拿話拖著,說我這老婆子做不得玉兒的主,還需她父親點頭,想必沈家已派人往江南送信去了?!?/br>
說到此處,秦母不由又嘆:“偏生當初我讓你應了這門親事你不允,若早如此,哪來這番風波?”

“你meimei上次已將那太妃得罪狠了,她原就刻薄,待玉兒嫁過去,還不下死力地折磨她?”說著便不禁垂淚,“可憐我就這一個外孫女兒,只能眼睜睜看她去受苦,你姑母若知道了,不知該有多傷心!”

秦沄見狀,忙上來連聲安慰,好容易勸住了,秦沄道:“老祖宗莫急,事情還沒到這一步。姑父不愿,太后還能逼他不成?若太后真的不顧姑父意愿下旨賜婚,拼了得罪她,孫兒也當朝參她一本,為人君者卻以勢凌逼臣下,誰都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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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話雖如此,眾人卻也開始議論紛紛。

太后勢大,誰敢輕易開罪?縱程家亦是累世簪纓,縱程海貴為三品大員,在她面前也是不得不低頭的臣子。

程海固然可以拒絕這門親事,太后想必也不會表露不滿,但她若記下這一筆了,日后有的是法子報復回來,休說程海可能烏紗不保,嚴重的,甚至還會危及程家闔族,以至連累姻親。

因而眾人都是惋惜不已:“可惜程姑娘這樣好的人,嫁過去了,少不得要被婆婆欺凌?!?/br>
“那郡王也不是什么好的,聽說才干學識都只平庸,如何配得上程姑娘?姑老爺?shù)故翘叟畠?,但也沒得為了一個女兒,置前途家業(yè)于不顧的理兒?!?/br>
言談間,都覺得玉姝是必嫁了,不用等到太后賜婚,恐怕程海也只有松這個口。

玉姝身處其中,自然不是毫無所覺,眾人見到她時那同情中帶著惋惜的眼神,姐妹們的欲言又止,她又不傻,如何看不分明?

錦瑟因怒道:“老爺那樣疼姑娘,如何會不顧姑娘終身,明知眼前是火坑還要送姑娘去跳?姑娘別理那起子亂嚼舌根的,憑是誰去說親,老爺斷不會害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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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見她近日神色郁郁,雖說在人前一應如常,無人處卻時常發(fā)怔,或默然不語,也知玉姝憂慮此事,勸道:

“錦瑟說得在理,老爺素昔疼愛姑娘,連這里老太太都知那郡王府不妥,老爺定會明察秋毫?!?/br>
卻見玉姝嘆道:“我擔憂的不是這個,你們當我怕爹爹不顧我的意愿,要將我隨意許人嗎?”她從來都不懷疑程海的愛女之心,“我怕的反倒是爹爹為了我,得罪沈家,乃至得罪太后?!?/br>
眾人只知太后此舉是為了拉攏程海,卻不知玉姝早品出這門親事背后還藏有另一層意思——

一旦程海拒親,那就表明他在后黨和王黨之間做出了選擇。哪怕程海只想做純臣,既然他拒絕太后的示好,太后也就容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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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傳統(tǒng)喪服制度來說,先帝死了,蕭老師是他的親兄弟,益陽郡王是他的堂兄弟,兩人分別要守一年和九個月的孝,是不得婚喪嫁娶的

但本文是一篇架空文,架空的意思就是作者可以胡搞瞎雞兒搞【不是

所以,為了便于ghs,此處忽略孝期問題【理直氣壯.jpg

PS.前文有一處寫錯的地方,傅重洲今年是24歲不是25歲_(?3)∠)_

與君訣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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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正是孟春,晚間尚有幾分涼意,到了夜里,忽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擊碎滿地落紅,清寒透幕。

玉姝在帳中輾轉(zhuǎn)反側(cè),一直不曾睡著,忽聽到窗外雨聲,不禁起身推開窗屜,月色下,極目望去的亭臺樓閣全都披上了一層輕紗,在雨幕中愈發(fā)如幻夢一般。

她忽想到蕭璟離開那一天,也是雨聲,那一晚她也是整夜無眠。

這段甜蜜的時光便仿佛是一個夢,隨著他離開了,再也不曾回來,便如同泡沫似的湮滅無痕。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囑咐我若有朝一日娶了妻,各自佩上,一大一小,同心相連。”

他送給玉姝的同心佩,她一刻不離地貼身戴著,連沐浴更衣時都舍不得取下。仿佛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那句承諾的真實,能夠堅定地,義無反顧地等待下去,等到那一襲青衣,一把青油紙傘再次翩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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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無聲息地,玉姝嘆了口氣。

她將那枚白玉佩從貼身小衣里取出來,徐徐摩挲,目中似有無限眷戀。

玉姝沒想到,如今,竟是她要先食言了。

她雖深居后宅,但自小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下對朝政大事頗有見地,在秦家住了這幾年,也不是閉目塞聽,如今朝上是什么局面,心中一清二楚——

隨著新帝登基的時間愈久,先帝對朝堂的影響漸淡,太后已經(jīng)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