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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朱門繡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

分卷閱讀19

    披風,她裙上的痕跡自然遮掩住了,只是腿間濕濕的總覺得不自在。

忙回了院中梳洗更衣,凌波一面伺候她一面問:“方才蕭先生跟姑娘說了什么,姑娘沒事罷?”

玉姝臉上一紅,啐了一口:“不必理會,左右是他嘴上沒遮攔。”

原來那蕭璟竟說只要她幫他脫了衣裳,便能知道他藏起來的棍子是什么了,還說,“既然你這么好奇,自己看看不就知道?”

玉姝羞不可抑,不由暗罵那人胡言亂語,她一個女兒家,怎么能看男人的身體?聽他口氣,倒好像她多稀罕似的。

心里想著,嘴上便不由罵了幾句“衣冠禽獸”。那窗前的架子上掛著一只紅嘴綠臉的鸚哥,原是秦母怕玉姝天長寂寞給她送來的,此時聽到她嬌嗔,也跟著在架子上跳了兩下,嘴里嘎嘎叫道:

“禽獸!禽獸!”

玉姝不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心里的幾分羞惱盡皆去了,捉了那鸚哥進來撫摸它尾羽:

“好鳥兒,待你哪日見了那壞蛋,定要替我罵罵他?!?/br>
這鸚鵡頗通人性,亦跟著叫起來:“罵他!罵他!”

一人一鳥正自樂不可支,有小丫頭進來道:“老太太那邊請姑娘過去呢,說是大爺回來了?!?/br>
表兄秦沄

玉姝一聽,忙整肅衣衫,搭了丫鬟的手去了。

一行人走至秦母上房,一路所見眾人臉上俱是喜氣洋洋,蓋因小丫頭口中的“大爺”正是秦府如今明堂正道的主人,慶國公秦沄。

這秦沄年不過二十又六,已是襲了一等公的爵位,其父乃是秦母長子,秦府承爵之人,卻尚未落草便喪父,五歲上時,母親也病逝了。

他是秦家的長房嫡孫,承繼一族宗祧,因而尚在襁褓之中便做了慶國公,小小年紀已是貴不可言。

按理說他這般的身份,又是這樣的人家,縱是不養(yǎng)成個觀花走馬的性子,亦也是個富貴閑人,只會賞風弄月的。難得他竟以勛貴出身考取功名,二十歲就中了探花,引為一時美談。

其后他循例被授了翰林編修,原是朝中人人看好的后起之秀,只是他卻不知為何,竟自請外放出京,去了襄州做知府。

玉姝還在家中時亦常聽父親說起這位表兄,就連父親那有些目下無塵的性子,提起秦沄也是贊不絕口。說他不以爵位自貴,亦不像京中許多人一般,視外放任職為洪水猛獸。

需知在這地方上做父母官的,才是才干謀略無一不缺。既要長袖善舞,又要實心任事,更需有一顆真正為百姓做主的為官之心,方是正道。

玉姝原本胸有丘壑,只恨生來不是男兒身,方不能一展抱負,因而對秦沄這同道中人亦是極有好感。聽說秦沄回京了,她心中也歡喜,笑道:“外祖母今兒可高興了,說不得晚飯也得多吃上兩碗。”

這會子扶著她的是秦母給她的大丫鬟紅藥,也笑道:

“自打大爺去了襄州,老太太哪一日不念叨的,還是姑娘來了方好些了。這回好了,聽說大爺這一任已是滿了,圣上點了正三品的京兆尹。滿朝上下,這樣年輕的京兆有幾個?老太太一高興,咱們府里還得大擺酒席呢?!?/br>
一番話說得眾人都笑起來,到了秦母上房,只見二太太二姑娘三姑娘都已來了。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正朝秦母下拜行禮,此時振衣而起,玉姝一見他面容,不由一怔。

此人當然正是秦沄了。

秦家人原都生得好相貌,這秦沄更是其中翹楚。

只見他一身石青錦袍,雖風塵仆仆,依舊清俊雅致,風采佳絕,只是那眉目間有一股教人不敢過分親近的冷意,仿佛冰雪一般,愈發(fā)襯出了一身國公爺?shù)耐蕾F氣。

玉姝忙上前拜見,因是自家兄妹,不用十分避忌。秦沄復又還禮,還未敘些寒溫,秦母已不耐地一把拉過玉姝在身邊坐下。

“好了,快別拜來拜去的,沒得拜得我老婆子眼暈。沄兒,你meimei周歲時,你還去金陵看過她并你姑父姑母,你還記不記得?”

一時想到彼時玉姝之母尚在人世,不由傷感:“只可惜,你姑母已看不到你meimei出落得這般好了。”

當下眾人都唏噓起來,玉姝亦是心中酸楚,還是秦沄道:

“有生必有死,早終非命促。我與姑母雖見得不多,但知她與姑父一般都是豁達之人,若姑母在天有靈,看到老祖宗如此疼愛meimei,meimei業(yè)已長大成人,心里只有高興的。老祖宗又何必這般,豈不是惹姑母不快?”

秦沄之子

秦母聽罷方笑起來:“罷罷罷,還是你會說話,幾年不著家,一回家就替你姑母嫌起我這老婆子來。”

又拉了玉姝的手道:“你meimei既來了咱們家,你這做哥哥的可要好生照顧她,若她受了丁點委屈,別說你姑父姑母,我也是決計不依的?!?/br>
秦沄自是應了,玉姝原本心中傷感,因聽秦沄提到靖節(jié)先生的那一首——

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

還在家中時,父親亦常用這幾首詩寬慰自己,若母親真能看到自己,想必也不希望自己過于沉湎悲傷吧。

一時她復振奮精神,愈發(fā)對秦沄多了幾分感激,見秦沄要起身去二房拜見二老爺,秦母道:

“你匆匆忙忙地回來了,還沒見過你兒子,半點也不想的?先在我這里吃了飯,再去見你二叔,他必不會怪你?!?/br>
那二太太鄭夫人也忙道:“老太太說的很是,都說小孩子一天一個樣的,沄兒你離京時,煜哥兒都還不會認人呢,如今已是能跑會跳了。待你見了他,父子團聚,定然歡喜?!?/br>
一時又問:“去請煜哥兒來的人呢?都野到哪里去了,這會子還不過來?!?/br>
那地下一個媳婦小心翼翼道:“奴婢們早已去請了,只是哥兒……哥兒他不肯過來……”

話音未落,秦母的臉已是陰了下來,眾人皆知這是她的逆鱗,大氣也不敢出,唯有秦沄淡淡道:

“他小孩子家家的,有什么好特意見的?我知道老祖宗和嬸娘定然替我將他照顧得極好,既然他不愿來那便罷了,明日再見就是。”

復將此事遮掩了過去,玉姝姊妹幾個又說笑幾句,上房才重新熱鬧起來。

一時玉姝和姊妹幾個陪著秦母用完了飯,略坐了會子便一一辭出。玉姝搭了紅藥的手,走到快雪軒前的夾道時,忽見一個四五歲的孩童在那里拍藤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