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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老板娘可是單身,就算我不上,有的是眼睛盯著她。別怪我沒提醒,晚了,就不趕趟了。”雷佑胤的瞳孔再度放大。他怎么忘了,哪怕他跟唐景瀟在一起時,都有不長眼的人想跟她再“聊聊”!他怎么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走?她打他,罵他,恨他都可以,但是他絕不能在這個時候選擇退縮。萬子豪吐出一口氣,心疼的拿著自己的手機下樓找地兒抽煙。雷佑胤正常了。不再拒絕配合治療,思路清晰,意志堅定,除了身體多日沒能進食休息而產(chǎn)生了不良反應(yīng)外,根本檢測不出任何心理疾病。他是雷佑胤。他完全接受了所有這個社會的游戲規(guī)則后,才被醫(yī)生判定為痊愈,讓他重回正常人的世界。他不可以在這個時間點上再回去。他需要唐景瀟。他不能失去唐景瀟。“阿嚏?!?/br>調(diào)整好情緒的唐景瀟拿著化驗單在醫(yī)院的走廊上打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噴嚏。她將臉上的口罩調(diào)整好,眉毛從踏進醫(yī)院起就沒真正舒展過。在她身旁,還有不少跟她目的相同的女性,或由朋友陪著,或獨自一人,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籠著一層防備與冷漠,讓她感覺跟前些日子看過的科室氣氛完全不同。她領(lǐng)的六十六號,等待在她前面的至少還有三十多個人。她莫名有些發(fā)冷,抱著胳膊找了個地方坐下,抬眼再看時,那些藏在口罩和劉海下的眼睛一看都比她要來得年輕。唐景瀟無奈一笑,盡量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既然選擇來到這里,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多猜無意,多想也無意。她打開手機,百無聊賴的開始翻看朋友圈。平日避之不及的曬娃內(nèi)容破天荒,讓她的翻看速度變慢了一些。剛出生的孩子永遠都被好好的包裹起來平躺著放在床上,視頻也不過是晃了晃胳膊,咯咯傻樂。再大幾歲,便已經(jīng)可以蹣跚學(xué)步,拿著玩具滿屋子的瞎跑,被大人追著拍照。五歲的孩子開始上學(xué),被教導(dǎo)用稚嫩的筆觸畫心里頭mama的樣子。唐景瀟將那副畫點開來多看了一眼。歪鼻子鴛鴦眼,頭發(fā)亂得像泡壞了的海膽。右下角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寫著“我愛mama”。唐景瀟的淚腺繃不住了。立刻把手機放下,開始掏手紙。……孩子。她現(xiàn)在肚子里就有這樣的一個孩子。“請六十三號患者陸珊珊到10診室就診?!?/br>不摻雜一絲感情因素的播報在頭頂?shù)膹V播系統(tǒng)里響起。唐景瀟看一眼時間,離她就診約摸還有二十來分鐘。她站起身來,走到10診室外頭等候。同樣等在那里的還有一個比她富態(tài)許多的女性,還有另一個是由成年男性陪著的小姑娘。唐景瀟禮貌的收回自己的視線,盡量不讓自己的打量帶給其余兩人不快。沒想到,她剛剛拿著一疊化驗報告站好,原本還相安無事的走廊里立刻響起了一聲響亮的掌摑聲,將她嚇了一跳。//偷偷把上一章的懷孕時間改成了八周上下,哼,就不讓你們知道孩子是誰的?!痔煜虏粊y花//59,維護<說到愛(花欲燃)59,維護唐景瀟下意識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廊了,除了她和那一位富態(tài)的女性外,出手打人的竟然是帶著小姑娘的那一位成年男性。方才唐景瀟過來時,他倆之間的氣氛便有些不對,壓低了聲音似乎在爭執(zhí)些什么。此時巴掌打完,那男人臉上便現(xiàn)出一種趾高氣昂又過份暴戾的神色,語速極快,也不知在說些什么。唐景瀟對江城方言一知半解,并沒有聽懂男人緊隨其后的話語。但離她不遠的那個富態(tài)女人卻是立即變了臉色,一雙凌厲的鳳眼惡狠狠的瞪著男人,好似想將他抽筋扒皮。氣氛一時凝滯下來,唐景瀟敏銳的發(fā)覺事態(tài)有些不妙,正想離這個是非之地遠一些。那個男人卻變本加厲的開始抓著那個小姑娘的頭發(fā),作勢就要拎著她往墻上撞。唐景瀟目瞪口呆。會在產(chǎn)科排隊的人,絕對都是懷有身孕的人,他這么做是想干什么?!那個富態(tài)女人見狀,再也無法袖手旁觀,拉著唐景瀟一起站到了男人面前,聲色俱厲地開口責(zé)問,“你要干什么?!”“干什么?我的家務(wù)事什么時候輪得到你來插手?”這一句男人說的囫圇,唐景瀟卻是聽懂了。她束手無策的看一眼被抓疼了的小姑娘,半邊臉都被打的腫起來老高,一雙淚眼哭得梨花帶雨,卻不敢發(fā)出一丁點兒的聲音,看起來完全不敢忤逆身邊的男人。那一位富態(tài)的女人聞言冷哼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家務(wù)事?動手打女人的人算什么男人?”“破鞋惜破鞋啊?肚子被誰搞大的?怕是出來賣的吧?”“你……!”富態(tài)女被男人猖狂又猥瑣的話語給噎在當(dāng)場,臉漲得通紅。唐景瀟大概懂了,方才男人脫口而出的那些話應(yīng)該也是諸如此類惡心至極的言論。她也學(xué)著男人高高在上的模樣輕蔑的瞥他一眼,輕笑,“這位大哥,你怕是你爹生出來的吧。”男人聞言一愣,立即明白過來她是在罵人,松開小姑娘的頭發(fā)就要直接對她動手。唐景瀟哪能坐以待斃,立刻在走廊上大喊大叫了起來。不遠處,候診的人群被這邊的動靜所吸引,便有幾個好事的圍了上來。唐景瀟不敢再在這個男人面前多做停留,見勢要溜。男人卻是先她一步揪住了她的頭發(fā),將她惡狠狠的拉了回來。唐景瀟吃痛,眼淚都快要掉了下來,伸手就去抓男人的手,逼他松開她。“賤人!婊子!你再說一句試試,???”唐景瀟真怕了。她此時孤身一人,又懷著身孕,就連跑都不一定跑得過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她甚至開始懊惱,自己干嘛非要強出頭,之前吃飯時好歹有易北護著,她才敢口出狂言別人傷不著孕婦,此時此刻劇情重演,四周卻沒一個人愿意出手幫她。“來打胎?坐臺幾個月?怎么收的費?要不要老子幫你?賤人!”男人猛得將唐景瀟的頭發(fā)甩開,伸手就要繼續(xù)打臉。還不等他的巴掌真的落到唐景瀟身上,已經(jīng)有人撥開人群,一拳重重打在了男人臉上,將他揍倒在地,然后心疼得把唐景瀟拉到自己懷里,上下打量。“你沒事吧?”“嘶……”唐景瀟瞇著眼睛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忙對出手幫忙的勇士道謝,“謝…”她話沒說完,人已經(jīng)被輕輕地抱住。熟悉的溫暖,熟悉的力道,還有方才熟悉的說話語調(diào),唐景瀟終于后知后覺,出手救她的才不是醫(yī)院姍姍來遲的保安,而是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顧嘉誠。“你……”唐景瀟這下雙手都不知道應(yīng)該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