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 柳暗花明
眾人跟著老常走進(jìn)了他的收藏室,只見,偌大收藏室里面,就零零散散的還剩下幾樣?xùn)|西,有些桌椅更是缺胳膊斷腿,雖然看起來年份比較久了,但就憑桌椅的損壞程度,以及所用的材質(zhì),就知道屋子里的這些家具都不是什么值錢玩意。項財看了看四周,就撇了撇嘴,問道:“老常,你這就這些破爛了?”老常訕訕一笑道:“就這些了,要不您幾位先隨便看看,具體的等一會再說?”“行了,行了,那就選看看吧?!表椮敁]了揮手,接著就示意了一下,讓大家自由行動。楚琛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看到博古架上已經(jīng)空蕩蕩了,其它的一些家具之類的大件,他也沒什么興趣,當(dāng)他看到架子旁邊有兩個箱子,心神微微一動,就帶著吳可徑直走了過去。箱子一個是紙箱一個是木箱,楚琛打開那只木箱,里面居然是一箱子的銅墨盒,他估算了一下,上下幾層算起來,至少應(yīng)該有五六十塊,光是制作材料,都是好份量,難怪要用木箱子裝著。吳可拿起其中一只墨盒,看了看,說道:“這銅制的墨盒還真不多見呢,而且盒蓋上面的翠竹紋看起來很有味道,應(yīng)該是名家制作的吧?”楚琛接過墨盒一看,說道:“是陳師曾的創(chuàng)作的畫,也算是名家之作,很不錯的一件東西?!?/br>吳可聞言有些歡喜的說道:“既然是名家所作,這只墨盒應(yīng)該挺值錢的吧?”楚琛微微一笑道:“這到不是,以現(xiàn)在的市場行情而言,應(yīng)該值兩三千塊錢吧?!?/br>“啊?兩三千塊錢?怎么會這么便宜???”吳可聽了楚琛給出的價格。一臉的驚訝。“這其中當(dāng)然是有原因的?!?/br>楚琛解釋道:“對于銅墨盒,收藏界歷來是不重視的。在許多關(guān)于收藏的論述的文章里,壓g"/>就找不到‘銅墨盒’三個字,趙汝珍一書中雖然提及,但也是寥寥幾句。且語焉不詳?!?/br>“對銅墨盒究竟產(chǎn)生于何時,他的書中閃爍其詞,對刻銅墨盒起于何時則較肯定,其始于清代同光時期的秀才陳寅生。那么,刻銅墨盒從清同治元年算起,至今只有14o年歷史。但實際上,早在上個世紀(jì)4o年代末墨盒已經(jīng)消沉。那么刻銅墨盒的真正繁榮期只有九十年。”聽到這里,吳可就c"/>話問道:“也就是說,是因為時間太短,所以收藏界不注意嘍?”楚琛點(diǎn)頭道:“有這方面的原因。你也知道,現(xiàn)在市場上主流的是宋元明清官窯瓷器,書畫也無不喜歡名家所作。十九世紀(jì)末期才明,而且還只短短輝煌了九十年的銅墨盒,不受收藏界重視,當(dāng)然很正常了?!?/br>“其次,銅墨盒的制作缺乏名家,除陳寅生外。似乎難以找到其他為人們稱道的著名制銅家,激不了人們的收藏興趣……”“哎~不對?。 眳强烧f道:“阿琛,你剛才不是說。陳師曾也是名家嘛!”楚琛聞言呵呵一笑道:“怪我沒講清楚,陳師曾確實是名家,但他是著名的美術(shù)家、藝術(shù)教育家。像這個銅墨盒,是陳師曾創(chuàng)作的畫,然后讓銅墨盒藝人c"/>刀的制作而成的,如果是陳師曾親手制作的。當(dāng)然不是幾千塊錢能夠買的下來的。”“而且,清末民初。像陳師曾這樣參與了銅墨盒制作的書畫家還不少,比如說齊白石、陳半丁、姚華、胡佩衡等。作品還不少,當(dāng)然,除了姚茫父,他們只是在銅墨盒上作書作畫,刻制則是由工匠來完成?!?/br>“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啊?!眳强梢荒樆腥?,接著又問道:“那除了年份短,還有制作的名家比較少之外,這種銅墨盒還有什么不受重視的地方?”楚琛笑著說道:“硬要說的話,到確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銅墨盒實在太小了,擺出來不起眼,不象青銅器、陶瓷和書畫,擺在那里,掛在那里,能顯示主人的身份和氣派?!?/br>吳可聽了撇了撇嘴道:“這么想的,都是一群愛慕虛榮的人?!?/br>楚琛笑道:“對一些人來說,買古玩不就是用來增加自己的文化素養(yǎng)的嘛,這么想實在太正常不過了。”吳可說道:“我也不管別人怎么想,反正吧,我就覺得這樣的盒子還是挺好看的,阿琛,要不咱們挑選幾個吧?”楚琛回道:“我先看看再說,如果下面的銅墨盒都有最上面這層這樣的質(zhì)量,全都買下來也沒什么?!?/br>“啊?全都買下來?”吳可聽了這話,非常的驚訝,說話的聲音就大了一點(diǎn),引得其他人都注意到了這邊。老常三兩步走了過來,笑著問道:“楚老板,你想把這些銅墨盒都買下來?”這么說的時候,他心里也有些嘀咕,難道這些銅墨盒之中,還有什么好貨色?楚琛朝著面帶歉意的吳可笑了笑,示意沒事,接著就笑道:“如果能有上面這層銅墨盒的水平,如果老常你肯割愛的話,只要價格合適,我肯定會買下來,不過嘛,這得讓我看過底下的這些銅墨盒再說?!?/br>聽了楚琛所言,老常馬上反應(yīng)過來,上面這層墨盒不過都是一些普通的玩意,至于下面那些,雖然他當(dāng)初沒怎么看仔細(xì),但楚琛可看都沒看過,怎么可能知道里面會有好貨色?所以說,楚琛之所以想買這些墨盒,肯定不是因為其中有什么寶貝,但那又是為了什么呢?看到大家臉上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不解的神色,楚琛就微笑著解釋道:“大家可能不知道,我的私人博物館已經(jīng)正在籌備中了,這些墨盒我買下來就是準(zhǔn)備充當(dāng)展品的。而且不瞞幾位,昨天我還買了百多件的淺絳彩瓷?!?/br>聽楚琛這么說。大家也都反應(yīng)了過來,原來是這么回事,既然是為了博物館的展品,那買這些現(xiàn)在的市場價值不高,但還是有一定收藏價值的銅墨盒。也就再正常不過了。老常暗笑自己多心之余,就呵呵笑道:“楚老板,我之前真不清楚您正在籌備私人博物館,不過,既然知道了,那怎么著我也得支持一下。這些銅墨盒我答應(yīng)轉(zhuǎn)讓給您了?!?/br>“那真是謝謝了?!?/br>楚琛笑著向老常抱了抱拳,說道:“那我先看看再說。”老常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意無意的說道:“說起來,這些都是我從一位剛剛過世的前輩家里收來的,每層之間的價值基本相差不是太大。”楚琛聞言暗自一笑。老常這番話想要表達(dá)的意思,無非是說每層銅墨盒的價值差不多都像最上面一層這樣,想讓自己隨便看看就行了。這么說,正合自己的心意,當(dāng)然,怎么著也得做做樣子才行,不然老常心里肯定會犯嘀咕。于是,楚琛笑了笑。就接著就把最上層的銅墨盒放到一邊,開始鑒賞放在下面的那些東西。楚琛一開始看得還挺仔細(xì),不過越到后面。越表現(xiàn)的馬虎,因為這些墨盒確實和老常說的一樣,每層的墨盒加起來的價值,基本相差不大,他的這番行為,到也沒讓大家覺得奇怪。看到最后一層的時候。楚琛都懶的把墨盒拿出來,只是簡單的瞄了一瞄。接著就笑道:“行了,就這樣吧?!?/br>老常笑著提醒了一句:“楚老板。您不仔細(xì)看看?”楚琛呵呵一笑道:“老常你剛才都那么說了,我還有什么不相信的。再說了,新造的銅墨盒,比較好鑒別,外表看起來黯淡無光,沒有老器的舊熟感和包漿,且一般銅質(zhì)粗"/>糙,有砂眼。和這些老的銅墨盒一對比,馬上就能看出來。”老常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則嗤笑了一聲,暗道:“你個小狐貍,會這么輕易的相信我才怪,后面的這句話才是真的吧?!?/br>想到這里,他笑瞇瞇的問道:“楚老板,這些你都要?”“對,都要,就是不知道這價錢?”“你楚老板要我怎么著也得打個折扣吧,這樣吧,就算這個數(shù)吧……”“老常,你這個價錢實在有些不厚道啊……”兩人一番討價還價,最后老常因為想急于把東西脫手,表面上最后還是楚琛贏得了勝利,當(dāng)然,暗地里也是楚琛占了一個大便宜。正當(dāng)楚琛和老常在那討價還價的時候,項財就打開了旁邊那個紙箱,里面放著的全都是一冊冊的線裝書籍。古籍收藏在我國的歷史源遠(yuǎn)流長,早在春秋時期,就已經(jīng)有了書籍的收藏,歷代也出現(xiàn)過不少收藏古籍的大收藏家。而且一些絕版稀有的古籍,價值也非常高。因此,當(dāng)項財看到箱子里裝著一箱線裝古籍時,頓時眼前一亮,連忙翻看起來,不過看了半天,他也只是找到一些大眾版的古籍,而且時間最早的也在清末,大部分都是民國時期的印刷本。項財越看越?jīng)]耐心,說道:“老常,你這怎么就收了這些破爛,難道就沒什么好點(diǎn)的貨色?”本來老常因為這些銅墨盒被賣掉,心里還很高興,不過聽到項財?shù)穆曇簦睦锂?dāng)即就苦笑了一聲,還有這位債主在呢,也不知道剛才賣墨盒的錢,能不能填上項財?shù)哪菑埓笞臁?/br>“項總,好點(diǎn)的貨色我以前確實有,不過都已經(jīng)賣給了別人,現(xiàn)在就只剩下這一箱子普通貨色了。”項財悶哼了一聲,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被手里的一本古籍吸引住了,看了幾頁后,他笑著說道:“這本介紹切口的手抄本到是挺好玩的……”說著,他就讀了幾個切口的對照,因為用的詞匯比較好玩,引得大家都笑出了聲來。楚琛笑了幾聲,突然就覺得這幾個切口很耳熟,仔細(xì)一想,他心里頓時一陣激動,暗道,這不就是藏寶圖上記載的詞匯嗎?難道項財手里的古籍,就是自己一直想找的那本東西?想到這里,楚琛連忙走了過去,湊上到項財跟前,越看越是驚喜,這本解釋切口的手抄本,肯定就是他要找的。懷著激動激動的心情,楚琛等項財看完之后,又把手抄本要到手中,把內(nèi)容仔細(xì)看了一遍。他看的度非???,大家也只當(dāng)他是因為好奇,所以又看了一遍,除了吳可之外,g"/>本沒想到,他已經(jīng)一字不落的牢牢的記在了腦海中。片刻功夫,楚琛已經(jīng)把寶藏所在的位置翻譯了出來,但因為上面的地址是老地名,他一時還想不到在哪,不過這事很簡單,只要回去找找就行了,一點(diǎn)都不急。正當(dāng)楚琛在那翻看的時候,項財就對著老常說道:“我說老常,你這g"/>本沒有我中意的東西,你說怎么辦吧?”老常想了想,狠下了一個決心,苦著臉說道:“項總,我也實在拿不出其它東西了,要不這樣吧,之前您買玉器的資金,我還您一部分,您看怎么樣?”就憑老常表現(xiàn)出來的x"/>格,能拿出錢來,說明他已經(jīng)實在想不到辦法了,既然如此,項財也直接就點(diǎn)頭道:“行,你就說準(zhǔn)備還我多少吧?!?/br>“這個數(shù),您看如何?”老常比劃了一下。“你這是準(zhǔn)備打叫花子??!至少得這個數(shù)……”“哎喲喂,項總,您這個數(shù)我得虧老本了,您就慈悲吧……”項財強(qiáng)勢,老常又理虧,于是一番討價還價之后,老常也只能苦著臉答應(yīng)了項財說的數(shù)字,郁悶的都想吐血。其實,楚琛現(xiàn)在也有些郁悶,因為他g"/>本沒有找到機(jī)會向項財暗示一下,他想要把那幅給買下來,項財就把事情給了結(jié)了。雖說他現(xiàn)在也可以直接向老常畫買到手,不過老常現(xiàn)在已經(jīng)虧紅了眼,這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肯定不是什么明智之舉。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把這事先放一放再說了。這時的老常因為虧了血本,心里就琢磨著要找點(diǎn)本回來,除了準(zhǔn)備一會宰之前訂購的那位一刀之外,他看到旁邊的那箱書,眼珠子一轉(zhuǎn),就笑著說道:“楚老板,不知道您對這些古籍有沒有興趣啊?”因為一直接觸張火泥那樣的怪人,楚琛也怕這本手抄本里面暗藏著什么玄機(jī),心里其實也很想把東西買下來,但如果他開口的話,肯定會讓老常心有懷疑,而且就算老常這么說了,他也不能馬上就答應(yīng)下來。于是,他揮了揮手,說道:“老常,我又不是收破爛的,要這些東西干嘛?”老常笑瞇瞇的說道:“話可不能這么說,畢竟這些也都是古籍嘛,多少也有些收藏價值,可以給您的博物館增加一些展品?!?/br>楚琛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看哪家博物館還會展出這樣的貨色?”老常笑容可掬的說道:“楚老板,您覺得這些古籍普通,也是因為它們時間太短,您再收藏個五六十年,不也挺珍貴了嘛。而且現(xiàn)在買還便宜,您直接給個三千就行了?!?/br>楚琛聽了這話,笑道:“行了,老常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些東西我都要了,不過這價錢嘛……”“楚老板,三千塊已經(jīng)很便宜了,您如果現(xiàn)在拿到市場上去出售,都不會虧,再說了,三千塊錢對您這樣的大老板來說,算的上什么啊……”老常的嘴像機(jī)關(guān)槍似的,楚琛聽得一陣頭大,他懶得再聽,直接揮了揮手道:“好了好了!三千就三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