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你老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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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多,華燈初上,把美麗的湖城裝扮得更加絢爛多彩。乘著夜色,陳揚把車緩緩的駛進綠湖賓館的地下停車場。綠湖賓館就建在綠湖湖畔,依山傍水,風(fēng)景得教只能讓他心里感到苦澀。他當(dāng)然很清楚,這事一旦驚動了老爺子,那就是想迂回一下都不可能了。上輩子可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胳膊終歸是擰不過大腿的啊。要怨也只怨自己還不夠份量,活了兩輩子,到頭來在家族事務(wù)上還是沒有半點發(fā)言權(quán),包括自己的終身大事。原以為畢業(yè)后不留在京里,躲到陳系勢力覆蓋不到的地方就不會引起老爺子的注意了,再怎么說自己也是一個外來戶,卻沒想到......呵,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幼稚啊,陳若男今年都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按道理早該說門親事了,可為什么一直沒有?是啊,爸媽連催促的意思都沒有?怕是老爺子早就算計好了,要把自己當(dāng)成是維系陳李兩家關(guān)系的棋子吧。陳揚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必要再跟養(yǎng)母談下去了,說再多也于事無補,從項瑾始終不開電話的詭異表現(xiàn)看,八成是著了養(yǎng)母的道了。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項瑾,然后一起回去跟父親說明情況,如果還是說不通,那么他這官不當(dāng)也罷!想到這,他立刻就從床鋪上起了身,狠咽了口唾沫,說道:“媽,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br>李女士嘆口氣道:“你這孩子,這又是何苦呢。”說完,她從抽屜里取出一支鋼筆,刷刷的在便簽上寫了幾個字,遞給陳揚,“那個女孩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這個地方,你過去找她說幾句話吧。”陳揚一怔,接過紙條看了一眼。綠湖大道106號,省老干部大院9號樓,電話,07xx-6.....這不就是綠湖對面的省委干部大院么?陳揚更奇怪了。“去吧,別回來得太晚。”李女士說著也站了起來,伸手輕輕撫/>了一下陳揚的后腦,“小揚,你要記住,這是最后一次?!?/br>陳揚雖然不知道養(yǎng)母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還是點了點頭,然后立刻轉(zhuǎn)身沖了出去。嘭!門剛一拉開,就見門口一個黑影閃過,跟他撞到了一起,緊接著,客廳里就響起了“啊”的一聲痛呼。陳揚顧不上停下腳步,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原來是陳若男被他撞了一下,不用想都知道,剛才這丫頭一直在外面偷聽。“媽,你瞧他這人,急吼吼的,趕著去投胎??!”陳若男沖著陳揚的背影喊了一嗓子,一邊揉著崴了的腳,一面跟走過來的母親抱怨道。“呵呵,你這傻丫頭,誰叫你跑來偷聽我們說話,腳崴了也活該。”李女士溺愛的捏了捏女兒的嫩臉,把女兒扶到沙發(fā)上坐下了。“媽,上回過年時我好像就聽您說過,說是要幫陳揚找個對象,剛才你又跟他提起,還說爺爺姥爺他們都知道了,您幫他找的到底是誰啊,說給我聽聽嘛?!标惾裟型耆荒荏w會陳揚剛才的心情,剛一坐下就向母親八卦起來。“傻丫頭,你很想知道么?”李女士莞爾一笑。“嗯,當(dāng)然啦。”陳若男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一臉的好奇。“呵呵,等過完年你就知道了,現(xiàn)在還得保密?!崩钆哭k事很有步驟,她要等搞定陳揚后,才會跟女兒攤牌。“媽!”陳若男嘟噥了一聲,噘嘴道,“您不說就算,改道:“同志,請你立刻離開這里?!比绻皇乔懊骊悡P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恐怕他早就把陳揚給抓起來了。“你這個小同志剛才沒聽我說嗎?我在等人,她很快就會下來的?!标悡P很老鳥的回了一句,扔掉最后一個煙頭,邊用腳踩熄邊回道。很快?還小同志?武警戰(zhàn)士不爽了,我都在這盯了你小子一個鐘頭了,真要有人出來早就出來了。想到這,武警戰(zhàn)士不再廢話了,直接把手搭到了陳揚肩上,喝道:“同志,我勸你立刻離開,否則......”“否則怎樣!”陳揚正在氣頭上,噌的一股無名火就竄了上來,一擰肩膀,不耐煩的推開了武警。武警戰(zhàn)士一個沒注意被陳揚猛推了一把,踉蹌的連退了好幾步才站住了腳,緊接著就聽“咔”的一聲,他動作飛快的挺槍指向了陳揚,沉聲大喝道:“別動!”“小呂,快住手!”一個焦急的女人聲音從院內(nèi)一棵大榕樹背后傳來。“項瑾!”陳揚聽出了對方的聲音,心中一喜,循聲看去,果然看到項瑾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大鐵門背后,昏黃的崗?fù)粝?,她的眼睛紅紅的,臉上默默的淌著兩行清淚,也正向他看過來。陳揚顧不上再理睬那小戰(zhàn)士,三兩步奔了過去,拉了一下鐵門,卻發(fā)現(xiàn)上了鎖,只好在隔著鐵欄桿抓住了項瑾的手,嘴里不住的埋怨道:“項瑾,你到底搞什么鬼,快點開門,跟我回去!”項瑾使勁掙扎了兩下,可奈何陳揚抓得太緊,她掙脫不開,只好哽咽著喊道:“快放開我,你這個大騙子!”“快放開項姐!”武警小戰(zhàn)士剛回位,看到兩人發(fā)生爭執(zhí),趕緊又沖了過來,并且再次捏住了陳揚肩頭。可陳揚這時正一頭霧水,哪會輕易放開項瑾,g"/>本不顧肩頭傳來的疼痛,連聲問項瑾道:“項瑾,我媽她究竟跟你說了些什么?你倒是跟我說清楚??!”項瑾瞧見陳揚額頭滲出了幾滴冷汗,也是一急,趕緊對那小戰(zhàn)士道:“小呂,你別打他,你,你快放開他,他是我的朋友。”小戰(zhàn)士愕然,悻悻的放開了陳揚,邊嘀咕著,邊走回了崗臺上。“呼呼!”陳揚躬著腰連喘了兩口粗"/>氣,才接著說道:“項瑾,你快開門出來,咱們回去再好好說?!?/br>項瑾沒有回話,只是低垂著頭,默默的流著淚。“項瑾,你別盡顧著哭啊,有什么事咱倆不能好好說的。”陳揚松開一只手,胡亂的幫項瑾擦拭著眼淚。可不管陳揚怎么勸,項瑾始終一句話也不肯多說,淚水越擦越多。過了一會,陳揚突然間感覺到項瑾的手臂一僵,哭聲也止住了,眼神呆滯的看向了陳揚的身后,冷冷的說道:“陳揚,你老婆都過來找你了,你還不趕快放手么!”我老婆?陳揚一愣,下意識的順著項瑾的眼神回頭看了過去。皎潔的月光下,一個身著筆挺軍裝的女軍官正緩步向兩人走來,卻正是那陳若男。陳揚雖然心中震驚,可還是趕緊回頭解釋道:“項瑾,你別瞎說,她是我jiejie,我以前跟你說過的。”“jiejie?”項瑾的眼淚奪眶而出,嘴里嘶聲說道:“陳揚,你到底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到現(xiàn)在你還想騙我,你和她都結(jié)婚兩年多了......”“你胡說什么!”陳揚猛喝了一聲,打斷了項瑾的話。“哈哈,我胡說?”項瑾冷笑了兩聲,“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在胡說,可是,你知道嗎?你mama都把你們倆的結(jié)婚證給我都看過了,還能有假么?我真沒想到,你這么卑鄙,你一直都在騙我......”結(jié)婚證?陳揚茫然地?fù)u著頭,他已經(jīng)聽不見項瑾后面是怎么形容自己的了,他緩緩松開了項瑾的手,因為他知道,項瑾說的都是真的,辦一張結(jié)婚證對養(yǎng)母來說,只需要一個電話。嗯,就這么簡單。“對不起!”手完全松開的瞬間,陳揚對項瑾輕聲說道。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資格再像剛才那樣,緊抓住項瑾不放了。項瑾再也控制不住,轉(zhuǎn)過身,飛快地奔進了夜色里.......“你好,中尉同志!”崗?fù)ど夏俏渚瘧?zhàn)士向陳若男敬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陳若男朝他點點頭,回了個禮,然后快步向陳揚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