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往事
眼看著呼延傲波走進了病房,徐君然長出了一口氣,坐在了長椅之上。呼延傲波這次來醫(yī)院,也沒有帶什么人,只是帶著司機和秘書,之前去醫(yī)院詢問病情的時候,他也拒絕了醫(yī)院領(lǐng)導(dǎo)陪同他一起過來看望金泰妍的要求。這個時候的高級干部,對于某些興師動眾的行為,還是很厭惡的。“徐書記,抽g"/>煙提提神?”在徐君然的身邊,響起一個聲音。徐君然一愣,轉(zhuǎn)過身就看到自己身邊有人遞過來一g"/>煙,正是跟隨呼延傲波過來的秘書。副部級以上的領(lǐng)導(dǎo)是可以配備秘書和警衛(wèi)的,呼延傲波身為省委常委、省政法委書記,自然是有資格配備生活秘書的。“不了,我休息一下就好?!毙炀粨u搖頭,客氣的說道:“怎么稱呼?”那人也不介意,笑了笑把煙放了起來,點頭道:“我叫趙浮生,趙匡胤的趙,浮生若夢的浮生?!?/br>名為趙浮生的男人年紀不超過三十歲,可徐君然卻不敢怠慢,連忙起身跟對方握手:“趙處長,你好,你好?!?/br>要是徐君然沒記錯的話,這趙浮生的身份不簡單,他不僅僅是呼延傲波的秘書,同時也是周德亮的孫女婿。只不過,他如今還沒跟那位在農(nóng)村一起c"/>隊的女朋友結(jié)婚呢,兩個人一直是在談朋友。這一點,即便是呼延傲波都不清楚,是多年以后才在江南省委散播開來的,而那個時候,趙浮生已經(jīng)是江南省省政府一把手了。徐君然上輩子恰恰就是在他的手下做的市長。而此時,趙浮生只不過是省委辦公廳的一名干部,專門負責給呼延傲波服務(wù),而且因為進辦公廳的日子不長,再加上資歷不夠,他還不是正處級干部。不過是個副處罷了。面對徐君然的熱情,趙浮生明顯有些意外,不過既然這位徐書記能被最高首長點名表揚,又很明顯跟呼延書記有著私人交情,他自然不會怠慢對方。畢竟不管怎么說。如今看來,人家似乎比自己有前途一些。“徐書記,這次的事情多虧你了?!壁w浮生小心翼翼的跟徐君然聊著的,只能跟他虛與委蛇著,兩個人不著邊際的聊著道:“首長,金隊長的傷勢,沒問題吧?”呼延傲波嘆了一口氣,有些意興闌珊的對徐君然道:“小徐啊,能不能求你一個事情?”能讓一省省委常委,政法戰(zhàn)線說一不二的呼延書記說出求字,徐君然這一刻忽然有種自己要掉進坑里的感覺。如果可能的話,他真心想要對呼延傲波說不可以。但是自己畢竟有求于人家,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辦法后退,他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書記,您說吧,我一定盡力?!?/br>嘆了一口氣,呼延傲波道:“泰妍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醫(yī)院,我想你要是有時間的話,能不能來照顧她一下?”什么?徐君然臉上的表情一僵,饒是他兩世為人,心臟無比強大,此時也被呼延傲波的一句話給弄得六神無主。照顧金泰妍?徐君然一想到這個事情,就覺得自己似乎要攤上一個大麻煩,他雖然不知道內(nèi)情,可這幾次的見面的所見所聞,再加上呼延傲波和金泰妍之間那種跟仇人差不多的關(guān)系,他隱約就覺得不太對勁,奈何自己有事情要求呼延傲波幫忙,所以才不得不硬著頭皮留在醫(yī)院,不然按照徐君然的x"/>子,肯定把金泰妍送到醫(yī)院之后轉(zhuǎn)身就走的。“首長,這……”徐君然沒敢馬上答應(yīng),而是遲疑著看向呼延傲波,畢竟如今的這個時代男女之防還是很嚴重的,雖說自己和金泰妍之間沒什么,可讓自己一個外人來護理女兒,這呼延書記可真想的出來啊。無奈的苦笑起來,呼延傲波對趙浮生道:“小趙,你去請醫(yī)院的負責同志,幫忙安排一下護士照顧泰妍,我跟小徐走走?!?/br>趙浮生點頭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去了醫(yī)院院長的辦公室,畢竟是省委領(lǐng)導(dǎo)的家屬,總歸是可以適當給予照顧的。呼延傲波看向徐君然:“陪我走走吧?!?/br>徐君然不敢反對,只能點點頭,跟隨在呼延傲波的身后,朝著醫(yī)院外面走去。穿過醫(yī)院的病房,外面是一片花園,不時有病人在里面散步。“你一定很好奇,為什么泰妍會隨母親的姓吧?”呼延傲波背著手,走在前面,徐君然跟在他的身后。忽然聽見這句話,徐君然愣了一下,雖然看不清楚呼延傲波的表情,可是他卻能夠猜想的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呼延傲波臉上那一抹落寞的感覺,因為此時此刻,呼延傲波不像一個殺伐果斷的政治家,更像是一個普通的父親。不過徐君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不管怎么說,這是呼延傲波的家事,自己c"/>口總歸是不好的。呼延傲波似乎也沒有打算聽徐君然的回答,他現(xiàn)在需要的是一個傾聽者。“泰妍的母親是朝鮮族,當年我剛跟她mama結(jié)婚沒多久,就被下放到了農(nóng)村,走的時候我并不知道,她已經(jīng)懷了我的孩子。為了不連累她,我提出了離婚。她是個堅強的女人,獨自生下了女兒,后來因為生病去世了,泰妍則是跟著她小姨生活,一直到她十五歲那年我被重新平反嗎,調(diào)回了城市才把她接到了我身邊。這孩子從小吃了很多苦,因為怨恨當年我提出離婚,而她mama去世的時候我又不在身邊,所以這么多年來,就算我把她接到我身邊,也不愿意叫我一聲爸爸?!?/br>呼延傲波的一番話,讓徐君然終于明白,為什么金泰妍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卻好像一個陌生人一樣,也終于知道,為什么這位金隊長的x"/>子,如同冰塊一樣的冷。究竟是經(jīng)歷了何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才會讓一個原本應(yīng)該天真爛漫的女孩子,變成了一個封閉自己內(nèi)心好像刺猬一樣把自己包裹起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