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鐵鍋道：“你們平時怎么做飯的？有鹽嗎？”他一面吆五喝六的指揮她干活，一面緊盯著她防止這女人做什么小動作。最后佳僖端了一張木盤，用土陶的碗裝了香噴噴的咖喱土豆雞湯，往樓上送去。沈青跟了兩步路，守在樓梯旁不走了。

她回頭望了他一眼，沈青對著這位麥色肌膚的土著女人不耐煩的揮手：“你搞快點(diǎn)！”及至二樓，佳僖同兩個拎水桶的男人擦肩而過，她順著半開的房門進(jìn)去，半垂著眼皮挪動小碎步，正見一具濕淋淋結(jié)實(shí)的胸口闖入眼簾，滴滴水珠從正中心的凹陷處下滑，越過幾塊整齊的腹肌，滑入還在腰間的浴巾。腰線分明，特別是腹肌于胯骨的交界處，從外往內(nèi)兩條斜斜的腹線，勾人聯(lián)想的隱入雪白的毛巾下。

端著盤子的手抖的不成樣子，佳僖頓在原地一動不動，手臂僵硬背脊更彎。

程坤拿著毛巾擦頭發(fā)，赤腳踏在木板上，浴巾下的一雙長腿往旁一動，他坐到床板上，抽手指了指旁邊的方桌，嗓音低沉隨意：“就放那里吧?！本梦绰牭竭@道聲線，乍一聽，有種天靈蓋被貫穿的可怖酥麻感。

佳僖聽言快步送過去，奶黃色的雞湯很是灑了一些出來。程坤擦完頭發(fā)徒步過來，拉開椅子坐下用餐。抬手將劉海朝腦后攏了攏，程坤撿起筷子不言不語的吃飯。

佳僖好不容易等到筷子放下來的聲音，鞠躬盡瘁的迎上去收盤子，男人忽道：“先放著?！彼D(zhuǎn)過身來，兩腿半開著，從桌上撿了一根咖色的卷煙，湊合著送到嘴邊，左手握著火柴盒，右手捏著火柴刺啦的劃了一下，橘紅色的火苗從手心中躥起，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青煙從鼻子里呼出來：“我說話你聽得懂嗎？”佳僖畏縮點(diǎn)頭。

“很好。以后我身邊的雜物就由你來處理?！?/br>
佳僖再點(diǎn)頭，一顆心臟不要命的往嗓子眼兒跳。

“張嘯天說你叫小喜，”男人特特在這里頓了兩秒：“喜歡的喜，是嗎？”他似乎輕笑了一下，道好名字，很喜氣：“去換一條新床單，順便把房間打掃一下?！奔奄揖镏ü稍诶锩娌恋匕?，程老板把沈青喚上來，二人杵在欄桿邊上低聲交談。不一會兒沈青自行下去安排巡邏的人事，程老板一轉(zhuǎn)身，正見一份圓溜溜飽滿的臀，在孔雀藍(lán)的包裙下扭過來扭過去。她的四肢修長，腿腕漂亮，骨骼健康靈活，肌膚顏色略深，但不是當(dāng)?shù)厝说狞S黑色，仿佛是一份干凈的肌膚經(jīng)過精心烘烤，變成富有光澤的蜂蜜色。

很好。

佳僖兩只腳掌和手掌撐在地盤上，推著抹布咚咚咚的，跑的又快又敏捷。

夜里廊間亮著一只瓦數(shù)不高的燈泡，佳僖睡在床邊的涼席上，竭力捕捉聲響，卻沒聽到那人的入睡的聲音，她睜著眼睛望著頭頂，直望到滿眼血絲仍舊沒有睡意。忽而一雙白皙的腿落到身邊，程老板起身，橫跨過地上假寐的人，走到角落的馬桶放水。佳僖小心翼翼的側(cè)身，在昏黃的光線下看到半邊挺拔的屁股，兩側(cè)還有兩個小窩。

那雙腿一步步的挪回來，木板咯吱一聲響，程老板敞開雙腿坐下，溫?zé)岬哪_掌踏在女人柔軟的腹部。他一下下慢悠悠的碾著她，或輕或重的，又在暗夜的陰影下放出一道低壓沉磁的聲音：“睡不著就給我醒著！”

第83章野性

那腳踩著她的腹部，痛倒是不痛，滋味奇異令人生麻，仿佛自己被剝了皮抽了筋，屠夫拿砍牛刀解刨了她的肢體，五臟六腑一清二白的癱程老板的眼下。

佳僖強(qiáng)忍著，終究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在漫地男性和叢林的地界，這聲嚶哼格外的嬌格外嫩，竟似聲音都能掐出誰，簡直算犯規(guī)。

她猛地挺起腹部朝前一仆，抱住程老板的腿，正要仰頭眨巴出兩滴淚水，乍然一想又不能看他，干爹不是傻蛋，對個眼神不就原形畢露了么？然而人家程先生也沒給她機(jī)會討好賣乖，一腳將人蹬開，不輕不重的力道，佳僖被一股柔和之力席卷著往后飛去，肚子不疼屁股疼。她嘶聲揉了揉自己的臀瓣，程老板凜冽坐好，兩手撐在勁道結(jié)實(shí)的大腿上，臉色凝重氣的不輕：“誰準(zhǔn)你碰我了？”佳僖把腦袋晃得像抽風(fēng)，程老板讓她滾去倒馬桶。她不能在男人面前捏鼻子，當(dāng)即屏住呼吸一個用力拎起膠桶，動作快而輕盈的飛了出去。倒完夜香回來，男人正站在窗邊抽煙，背影消殺，思緒沉沉，他側(cè)擰著脖子，眼風(fēng)望著地板：“滾去洗澡。”自這一夜之后，佳僖發(fā)現(xiàn)干爹說話的新語法，那便是任何小事，前面必定帶個“滾”字。

仿佛她是個球，可以圓潤的到處滾。

第二天下午，程老板睡過午覺，提著張嘯天和瘦猴跨水進(jìn)山。沈青沒好氣的守著曹佳僖，拿著一根燒火棍撥弄著，在這里戳一下，在那里戳一下，嘴里念念叨叨：“女人都是禍水，這他媽的，老子不跟干爹去辦事，光是在這里耗著！幾個廢物有什么好看的！”自從他大病初愈，脾氣越發(fā)火爆，以前還有穩(wěn)妥平和的時候，現(xiàn)在胸口內(nèi)埋著一股蓬勃的火氣，任何雞毛蒜皮的事也能爆發(fā)一通。唯獨(dú)在干爹面前，還算安靜如雞。沈青忽而將燒火棍扔的遠(yuǎn)遠(yuǎn)的，跑去樓上端下來一個木盆，他把木盆往佳僖懷里一塞：“洗衣服會吧，去去去，去那邊洗！”給我一把槍，我還能直接嘣了你的嘴哩。

盆里是一套質(zhì)地良好的中山裝，黑色水滑，很好洗，也不用棒槌使皂莢搓兩下就行。等她拎出這套，發(fā)現(xiàn)盆底還有條褲衩，褲衩的襠部已經(jīng)穿成一定的形狀，佳僖紅著臉發(fā)著燒搓了，回身將衣服掛到二樓的屋檐下，這好的料子可不能暴曬。

沈青不知怎地又挨了過來，嘴巴上叼著一個老式的煙筒，他朝里面塞了點(diǎn)煙葉，咕嚕咕嚕的抽起了旱煙，他不會抽煙，很是嗆了幾下，同時也開始新的一輪噪音轟炸。不過這次，佳僖可沒那么淡定了。沈青說干爹不曉得是不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從上海那樣的地方，淪落到荒野叢林里來開路。他又罵上海那邊一個狗日姓孫的，完全沒有良心趕盡殺絕。

嚼得佳僖的臉一陣紅，又是一陣白，好在她曬黑了，也就不怎么顯得出。

當(dāng)天程老板等人沒有回來，佳僖?guī)缀踉俅问咭煌?，沈青徹夜不睡，跟人擠在了望塔上。及至第二日清晨，鳥叫蟲鳴間，幾人從碧綠的林間走出，正是程、張一行人。

程坤跨進(jìn)門檻，自有人把張嘯天等人帶回去關(guān)押，沈青從木板搭的竹塔上跳下來，嗓門渾厚的一吼：“快去備水！”他又把佳僖從地上拎起來往前一推：“傻愣著干嘛，跟去伺候！”佳僖進(jìn)去時，程老板背對著已經(jīng)坐進(jìn)了浴桶，渾身赤裸，一遍遍的往身上澆水抓撓。

白皙的皮膚曬的通紅，肌rou瓊扎著在水下聳動，佳僖折身帶上房門，仔仔細(x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