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陳旌,仝年年也不可能讓她知道。她和陳旌在一起的事,除了老刀,連最好的朋友黃娉婷都不曉得,更別提其他人了。話說前幾天黃娉婷還說仝年年只顧著學(xué)習(xí)都沒空和她玩了,仝年年也只能裝傻充愣,連忙扯開話題,哪里敢回自己是因?yàn)檎剳賽哿瞬琶Φ貌豢砷_交。陳旌要帶仝年年去玩的地方是離海城不遠(yuǎn)的一座古鎮(zhèn)。那里有望被開發(fā)成旅游勝地,確實(shí)是個好去處。周六一大清早,兩人在車站匯合。仝年年還困著,在車上迷迷糊糊補(bǔ)了一個小時的覺,也差不多到了目的地。“還困嗎?”仝年年淺淺地打了個哈欠,掀開眼皮睨了他一眼,“不太困了?!?/br>分明還沒清醒。陳旌哂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她勾肩搭背,攬她入懷,“靠著哥哥,哥哥帶你去吃香喝辣?!?/br>但在吃香喝辣之前,也要先去住處一趟,放行李。為了應(yīng)景,陳旌選的是一家格調(diào)文藝的民宿,穿過一個籃球場,七扭八拐地,才走到實(shí)地兒。仝年年冷不丁問他:“你會打籃球嗎?”陳旌估計是和仝年年一起出來玩,興奮,放了行李就捧著她的臉親,眼曈閃亮,“哥哥什么都會,籃球當(dāng)然不在話下?!?/br>仝年年佯裝嫌棄地抹開下巴上的口水,想推開他反而被抱更緊。“你在學(xué)校打過籃球嗎?”“打過。”陳旌換上委屈的表情,“學(xué)姐居然一點(diǎn)都沒有聽說過我嗎?”這回?fù)Q了仝年年去踮腳親他,“哎呀呀,最好的人總要最后出現(xiàn)?!?/br>陳旌瞬間被哄好,他笑得眉眼舒展,像只被摸了頭的大型犬。“那下次我打籃球,你一定要去看?!?/br>仝年年拍胸脯保證:“一定去?!?/br>末了她又心虛地摸了摸鼻尖,“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的球服是幾號?!?/br>她散光,只認(rèn)數(shù)字不認(rèn)人。陳旌這會兒已經(jīng)放開她了,正背對著她整理行李箱里的瓶瓶罐罐,他隨口說:“10號?!?/br>10號?仝年年突然就想起了幾個月前的那場籃球高—十班的陳旌,打球很厲害的十號球員——就這么,順理成章地對應(yīng)上了。仝年年突然笑了。原來緣分這東西,真的是早就定好的。十一月份,古鎮(zhèn)的人不算多。仝年年和陳旌一路吃一路逛,走到哪里算哪里,一時興起了就跑到?jīng)]人的地方親親抱抱,接吻的味道都是芒果味的。脫掉校服的兩個人,就是最普通卻又最亮眼的情侶。不用像在學(xué)校時送個餅干都要去樓道里偷摸送,也不用像在海城時牽個手都要左顧右盼生怕遇到熟人。在古鎮(zhèn)這里,路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兩個是一對。他們自在又快樂,短短時日過得愜意悠閑。只可惜好像還沒過癮,兩天“咻”的一下,就這么過去了。仝年年躺在床上,“啊……不想回去?!?/br>回去以后,又是數(shù)不完的試卷和習(xí)題。陳旌合上行李箱,抬手按住她亂蹬的腿,順著婀娜的曲線爬上床,臉貼上她柔軟的胸脯。他的語氣篤定又確信:“我們以后會經(jīng)常一起出來看風(fēng)景?!?/br>以后啊……仝年年眼底閃過一絲迷茫。理智告訴她,按照她和陳旌的年齡而言,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能保證未來,只能確定當(dāng)下。但她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手輕輕地順著陳旌的頭發(fā)紋路梳理。“會的?!?/br>————別怕,還能甜那么三四章。第27章期中過后的日子愈發(fā)緊張,時間在考試中匆匆流逝,天越來越冷,寒假接踵而至。陳旌要和外婆去B市過年。那頭老爺子催,說是好幾年都沒回那邊過年了,今年再不回,怎么也說不過去。海城濕冷,前兩天又剛下了一場雨,即使這會兒陽光明媚,溫度也因?yàn)榕R海而不減一絲寒冷。陳旌沖手心哈了一口氣,搓熱,捂住仝年年的兩頰,他的鼻子有些紅,嘴角卻是揚(yáng)著的。他說:“上次是你去B市,這回是我去,我們倆又扯平了?!?/br>仝年年卻不想學(xué)他那樣沒心沒肺地哄對方開心。她癟著嘴,插在陳旌大衣口袋里的手往后一撈,整個人就貼近了他的胸膛,“上次走的時候我們都還沒在一起……這不公平?!?/br>陳旌揉了揉她的后腦勺,語氣溫柔:“學(xué)姐今天好乖?!?/br>仝年年無語地打了下他的腰,“你怎么說話總是牛頭不對馬嘴?!?/br>大衣厚墩墩的,一點(diǎn)也不疼,陳旌低頭親她發(fā)旋:“黏人的學(xué)姐是最乖的年年?!?/br>這句話像是繞口令,等仝年年捋順,臉也紅了。她今天好像是挺黏人。可那是因?yàn)樯岵坏冒?。?xí)慣這種東西太可怕了,讓陳旌在不知不覺中徹底侵占了她的生活,令她變得矯情又嬌氣。兩人抱了好一會兒都沒松開,天寒地凍的,卻覺得抱著真暖和。仝年年悶聲問他:“你什么時候回來?”“不一定。”“什么呀,又瞎貧嘴?!?/br>陳旌笑而不語,眸色在光禿禿的冬天里尤顯透亮,他看向不遠(yuǎn)處的一棵老樹,最長的那條枝棲末梢上還掛著一片枯葉,風(fēng)一吹,無聲無息,葉落下來。陳旌知道自己不是在貧嘴。因?yàn)橘谀昴昃褪撬牟淮_定因素。大年三十,闔家團(tuán)圓。陳家老宅在這晚也是鮮有的熱鬧。陳旌把玩著手機(jī),耳邊皆是三姑六婆的問候,說是好久沒見,他高了,俊了。他不領(lǐng)情,扯著嘴干笑:“是么?!?/br>但卻是禮貌的。旁人挑不出錯,訕訕扯開話題,又問了成績。哪壺不開提哪壺。陳旌懶得周旋,看了眼屋子對頭那隔了十萬八千里一樣的夫妻,一言不發(fā)地就回了房間。路上迎面碰見陳老爺子,他才停了停,“爺爺。”陳旭峒剛過七十大壽,精神健旺,他向來疼自己這個孫子,隨即便笑了:“不在下頭待待了?”還是有幾個同齡堂兄妹在的,要是想,總能有話題聊。陳旌揺頭道:“沒意思?!?/br>“小孩子家家還知道什么沒意思?!?/br>陳旌笑笑:“這會兒晚了,我也該回房睡了。”陳旭峒從外套里掏了個紅包出來,沉甸甸的,遞給他,說:“回吧?!?/br>“謝謝爺爺。”陳旌不推脫,“爺爺新年快樂。”陳旭峒中氣十足地哼了一聲,下了樓。“新年快樂!”零點(diǎn)鐘聲敲響,窗外煙花摧燦,卻留不住陳旌的目光。仝年年的聲音聽上去很開心,通過手機(jī)這媒介,陳旌被她的情緒所感染,不由地也笑了,“新年快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