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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這樣一個追一個跑,元馨的體力較弱,很快就被比自己高上一個頭的張恒遠(yuǎn)給追了上來,對方邊跑邊朝她飛起一腳,踹中后膝蓋,讓她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你不要過來!放開我——啊!"她睜大眼絕望地看著壓在自己身體上方、高高舉起尖銳樹枝的男人,想要掙扎,她手腳并用,用尖銳指甲劃破他的手臂皮膚,手腳很快被對方用力制約住,整個人像待宰的豬一般四仰八叉地伸展著,狼狽而無措.張恒遠(yuǎn)高舉著手中的樹枝,捉住了元馨的他心底一松,像是對待小雞仔一樣將她壓好,就在他決定就此結(jié)束對方生命的時刻,半空中忽然飛來一個硬實物件,狠狠地一下砸中了他的腦袋,頓時就讓他發(fā)出一聲"嗷——"的慘叫,整個人頭暈?zāi)垦?樹枝也徹底扎偏了."啊!好痛——"那個物件砸過張恒遠(yuǎn)的頭部之后,重重地跌落下來,又不偏不倚地砸在元馨的鼻子上,被砸過之后,一股溫?zé)釆A帶鐵銹味的液體迅速從她的鼻孔流出,她掙扎了幾下身子,強忍著疼痛偏頭望過去,竟是一個灰白色的石碗,這是……"張先生,張?zhí)?多日不見,別來無恙."一個音色嬌嫩,語氣慵懶的熟悉女聲傳了過來,營地內(nèi)一片寂靜,除了燃燒到啪啪作響的篝火外,別無二物,瞬間就讓疼痛中的元馨清醒了過來,她轉(zhuǎn)頭望過去,見安安靜靜坐在篝火旁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起身,走到距離他們不遠(yuǎn)的地方,一臉平靜地望著他們."我的好meimei,被自己的伴侶肆意背叛傷害的感覺,還好嗎?"第九十章請就此滾出我的世界(全章3000,主劇情)聽得元瑯飽含譏誚的話語之后,元馨的呼吸變得急促,面部肌rou顫抖,她側(cè)過頭,面如土色地瞪住這個面容干凈清透,在灼灼火光照射下顯出幾分妖嬈的女子,半天說不出話來.她驟縮起的瞳孔和帶血絲的眼底看上去不是在望著和自己有血緣關(guān)系的jiejie,倒像是見著了一只鬼."元瑯你,你竟然……"被飛過來的石碗狠狠砸中了頭,張恒遠(yuǎn)差點沒有當(dāng)場昏厥過去,他就著插入地面的樹枝作為支撐點,滿是汗水的臉皺成一團.他萬分痛苦地喘息一陣,一片混沌的腦袋恢復(fù)幾絲清明,抬頭盯住盤手站立一旁的女子,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是被前妻給騙了."元瑯!你他媽居然在耍我——你這個,這個……"張恒遠(yuǎn)憤怒地從牙縫里擠出半句話來,他的眼珠子迅速轉(zhuǎn)動著,瞟過在元瑯身后高大壯碩的獸人男子,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后頭緊跟的那半句"岔開腿任野獸隨便cao的破鞋"吞回肚.他的雙眉皺成一團,和元馨一樣死死地瞪住自己的前妻,汗水沿著臉頰順流而下,額間的青筋開始劇烈跳動,一鼓一鼓的模樣,像在皮膚下深埋著一條蜈蚣.面對男人扭曲變形的臉和他口中呼之欲出的那些莫須有的指責(zé)和那些專用于羞辱女性的詞句,元瑯冷笑一聲,挑起秀眉,伸手將晚風(fēng)吹亂的大波浪卷發(fā)輕夾入耳后,她微微偏頭,勾起嫩唇,漫不經(jīng)心地用手指卷起一絲發(fā),開口道:"怎幺,你打算說什幺?是要再一次罵我是心胸狹隘,無容人之量的骯臟破鞋,或者是不配得到愛,更不懂放手成全你們的卑劣惡婦?"她慵懶平和的語調(diào)中隱隱蘊含一絲風(fēng)暴,這罵人的話怎幺聽都有幾分熟悉,讓糾纏在地上的兩人皆是一悚,心底大顫,原來這個女人從來不曾忘記他們的對她的所作所為.剛才她一言不發(fā),好似顧念舊情的模樣都是假的,實際上在等著他們大打出手,大出洋相,趁機坐收漁翁之利,好一個陰狠毒辣的女人……張恒遠(yuǎn)喘著氣放開鉗制住元馨的手腳,并從她身上退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瞪住元瑯,雙手顫抖著,往日看起來猶帶書卷氣息,干凈俊朗的面容此時油膩鄙陋,流出一股獐頭鼠目的感覺.他的嘴開開合合幾下,一副想要大力反駁,卻不知如何說起的狼狽模樣,許久之后終于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小聲憋出一句:"元瑯,我和元馨的的確確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但你現(xiàn)在鬧成這樣又是何必?我們是墜機事故中為數(shù)不多的幸存者,不更應(yīng)該拋下過去的成見,團結(jié)一致擰成一條繩嗎?"抬頭望望在元瑯身后對自己虎視眈眈的獸性男子,張恒遠(yuǎn)擦擦汗,現(xiàn)在自己處于弱勢,絕對不能同她硬碰硬,只能先開口說好話哄哄了.他像是下定了極大決心般開口:"元瑯,其實你是一個很好的女人,是我配不上你,不僅瞎了眼,更被豬油糊了心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現(xiàn)在你能夠重新得到幸福,我比誰都替你感到高興……""張恒遠(yuǎn),夠了,不用再說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真的很像一條狗."元瑯直截了當(dāng)?shù)卮驍鄬Ψ降暮f八道,她的眼神自然流露出nongnong的輕蔑和厭惡,就像是在看一塊散發(fā)腐臭的爛rou.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句話,在他們兩人的身上,的確非常適用."現(xiàn)在的你和元馨在我心里,同陰溝里的蛆蟲沒有什幺兩樣,讓我感到萬分惡心,就算是用腳來踩,都會覺得臟了自己的腳."同惡龍纏斗許久之后,自己亦會漸漸變?yōu)閻糊?直到現(xiàn)在,元瑯才真正通曉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或許人就是這樣充滿復(fù)雜特質(zhì)的難懂生物.自她的尊嚴(yán)和被這兩個人踐踏到粉碎,她就已經(jīng)被自己心底的仇恨與憤怒困在原地,如一只綁縛于深淵之上的鵪鶉,被迫不斷地凝視深淵,讓痛苦在心中不停翻攪,而深淵也不斷凝望她,折磨她,誘惑她,硬生生地逼她將自己身上的怯懦和善良撕得粉碎,從一個好商好量的人,徹底變成另外一個.巨獸直挺挺地站在小雌獸身后,充當(dāng)著護花使者的角色,忽然他皺起眉,快速朝著墨色巨蟒所在的幽深叢林看了一眼,又將視線調(diào)了回來,若有所思.空氣中除了自己這個自大狂哥哥的氣味之外,更彌漫著一股淡淡的,令人討厭的腥膻味,看來他似乎在外面碰上了什幺難纏的家伙.元馨像是被抽去體內(nèi)的所有骨頭,從沙地上勉強支起身子,又很快地倒了回去,她感覺膝蓋、臉龐和小腹傳來陣陣疼痛,最難受的是小腹傳來的陣陣鈍痛,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用刀子在一下下刮著她的腹腔,讓她痛到難以呼吸."呃——救我,我好疼……"她的神志逐漸模糊,像是置身于遙遠(yuǎn)真空中,對張恒遠(yuǎn)和元瑯說的話全無插嘴的力氣.她掙扎了幾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