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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的情況,但因為有保險的緣故處理的一直很好。而他們鬧事一是受人挑撥,二也是擔(dān)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沒有保障?,F(xiàn)在見譚宗南態(tài)度誠懇又給他們解決了問題,互相看了看對方,都默契的不說話了。劉威見那些人的情緒都被安撫下來,攥了攥拳,突然出聲,“你說的輕松,那我爸就白傷了?”沈遠適時地遞過一張銀行卡,“劉先生,這是鴻銘比照保險公司給您的補償款,多余的,是總裁個人的一點心意?!?/br>譚宗南移眸看向他,聲音緩和,“我對你父親的事感到深深的歉意與遺憾?!?/br>劉威一怔,看著那卡一時竟有些無措。譚宗南薄唇勾起一個溫和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收著吧,你還有父親要照顧,你的母親也要靠著你。而且,這也是鴻銘欠你的。”陽光落在卡面上罩了一層淺淺的微茫,劉威心情有些微妙,一時竟覺得那PVC材質(zhì)的塑料卡都帶了許多分量。身后車子的轟鳴聲傳來,眾人撐目望去。四五輛車子停了下來,為首的男人下車后直奔譚宗南,態(tài)度恭敬,“譚總,現(xiàn)在可以開始錄保險了。”譚宗南點點頭,“去吧,不要落下任何一個人?!?/br>“好的?!?/br>一群人將保險公司的人圍在一起,七嘴八舌問著保險受傷怎么賠,住院能報銷多少,亂哄哄的場面和還留在原地的劉威成了鮮明對比。劉威看著譚宗南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銀行卡,臉上的神色復(fù)雜難辨。譚宗南上了車,從車子的手摳里掏出錢夾,抽出一張支票單,動筆寫了一串?dāng)?shù)字遞給沈遠,“等下回公司交給財務(wù)。”“好的總裁?!?/br>手機發(fā)出震動,譚宗南下意識接通,“我是譚宗南?!?/br>“宗南,我回來了。”第22章游樂園里亮起了彩色的燈,五顏六色的光為游客編織了一個綺麗的夢,那些光影流離炫目的讓人迷失了方寸。宴寧翹著嘴角仰望著緩緩轉(zhuǎn)動的摩天輪,心里像是捧出了一汪泉,溫柔在其中滿溢滿淌。手機發(fā)出了電量不足百分之十的提示音,宴寧按下關(guān)閉,微博卻跳出一條新消息。【譚宗南夜會程歡,舉止親昵疑似舊情復(fù)燃。】是兩張照片,很模糊,應(yīng)該是偷拍的。一張是兩個人在車?yán)?,譚宗南的表情看不清,但能看清那個女人的樣貌。很精致,性感迷人。第二張應(yīng)該是在某個小區(qū)的樓下,那個叫程歡的女人抱著譚宗南似乎在哭泣,而譚宗南的臉上有痛苦,也有懷念……下面的評論很多,有問宴寧怎么辦的,也有問程歡是誰的,也有似乎是知情人士在為不明所以的人科普譚宗南和程歡之間的關(guān)系。“譚宗南和程歡是青梅竹馬,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當(dāng)年兩個人差一點就談婚論嫁,可不知道為什么程歡突然出國了。”“譚宗南身邊女人不斷也是因為程歡的事受了情傷。”……宴寧想告訴自己不要亂想,也許只是恰巧碰見了呢,也許這張照片只是角度問題呢……也許是那個女人故意抱上去的呢……也許……也許……手機屏幕閃爍了一下,自動關(guān)了機。那抹黑色和夜晚的天空融在了一起。烏沉沉的,汁液一樣的浸透著人和一切,滿目都是越來越濃的墨色,壓得人喘不過氣。宴寧指腹摩挲著可樂的杯沿,紙杯里的褐色液體輕輕晃了晃,失去了碳酸的作用早已無法冒出細密的氣泡,只余粘稠的甜膩。可世人總是貪戀那絲甜,卻不知道甜不能多,多了就變成了苦。譚宗南,你答應(yīng)過我會回來陪我的,你答應(yīng)過我的……我可不可以……相信你一次?盛夏總是多雨,白天還晴空萬里的天氣到了晚上就響起了滾滾的悶雷聲,濕黏的連流動的空氣都有了遲遲的滯緩。譚宗南緩緩?fù)掏鲁鰵庀ⅰ?/br>宗銘是幸運的,沒有親眼看見父母的決裂,也沒有感受過母親決絕離去的痛苦,甚至在離開多年還有人一直在牽掛著他,比如自己,比如程歡,也比如以他名字命名的……鴻銘。遠處轟隆隆的雷聲驚醒了整片大地,也驚醒了回憶中的譚宗南。他猛然想起一件被他遺忘在腦后的、極其重要的事。急忙掏出手機,一遍一遍撥著宴寧的電話——打不通,關(guān)機。握著方向盤的指節(jié)寸寸縮緊,一種莫大的恐慌從四面八方將他包裹。鋪天蓋地的瓢潑大雨伴著雷鳴電閃傾盆而至,油門踩到底,呼嘯著將路邊的水坑濺起一片水花,每一聲轟鳴都像是在嘶喊著誰的名字。雨越下越大,沉冷的空氣順著室內(nèi)循環(huán)躥進車內(nèi),呼吸間都帶了壓抑的寒氣。譚宗南將車停在路旁,目光怔怔的看著游樂園緊緊關(guān)閉的大門。白色的閃電張牙舞爪的將墨色的天空撕裂,那一閃而過的半明半暗照亮了世界——游樂園大門旁的角落,一抹嬌小的身影闖入了眼簾。她蜷成一團,固執(zhí)又倔強的任由雨水湮沒著一身的寂寥。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扼住,酸澀的讓人喘不過氣,譚宗南打開車門,耳畔的獵獵風(fēng)聲裹挾著雨水的氣息瞬間浸透了全身的布料。他半跪在她面前,手指觸到她的皮膚上,涼意順著指尖蔓延,堅冰一樣的,直直扎進了心窩,滲入骨髓。譚宗南不知為何眼眶有些發(fā)酸,吐出的音節(jié)都帶了顫,“宴寧……”熟悉的聲音漫進了耳蝸,宴寧緩緩抬起頭。眼前的男人發(fā)絲濕漉,雨滴順著棱角分明的臉滑進了脖頸里,那雙黝黑的眸子清亮又深邃,可隔著泯泯雨簾她看不清里面盛著什么,只能聞到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宴寧將攥了一晚上的手緩緩攤開。紙質(zhì)的門票皺巴巴的,上面的夜景摩天輪呈現(xiàn)了一道道的折痕,和落在上面的雨滴糾纏在一起瞬間濕透。她牽起了一個淺淺的笑意,聲音像是跨越了漫長的時光,輕的怕風(fēng)吹散了句子上斑駁的痕跡。“譚宗南,你來晚了……”第23章暮色的天空像是一張龐大的網(wǎng),沉冷的籠罩著世界。陷入黑暗的游樂園只有摩天輪獨自轉(zhuǎn)動著,淺粉色的合歡花被暴雨打落一地,黑色的泥土瞬間將那抹粉色吞噬。“宴寧,好些沒有?”譚宗南看著宴寧蒼白的面龐,心底的酸澀愧疚潮涌似的翻卷。宴寧沒回。她裹著譚宗南的外套蜷坐在后排座椅上,目光怔怔的看著副駕和扶手中間的縫隙。那里有一個黑色的正方形錫箔袋。開了封的。他們在車?yán)镒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