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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直跳,兩人心靈相通,只瞬間就做出了決斷。——從來富貴險中求。————安宗帝坐在御輦上,頗為頭痛的揉著額際。他年過三十,眉宇間有一道深深的褶痕。不過他勝在容貌俊朗,頗有威嚴,也無怪乎讓后宮女子趨之若鶩。“福德,荷露宮還要多久?”陪侍在他身邊的太監(jiān)福德,面白無須,一張臉孔整日里笑瞇瞇的。“主子,前頭就是了?!?/br>他輕聲細語道。安宗帝聞言,心里就愈發(fā)煩躁了幾分。他是不愿去瞧黎莘這女子的,每每見到她,前世的回憶就歷歷在目。他恨不能生啖其血rou,如今卻只能強忍著。“主子,到了。”正郁郁間,安宗帝的御輦就停了下來,福德的聲音傳入他耳中。他微抿了抿唇,走了出來。荷露宮一如既往的荒僻,應(yīng)聲出來接駕之人,也是寥寥無幾。這其中,黎莘甚至不曾出來。膽子愈發(fā)大了。安宗帝冷笑一聲。這些日子的冷落,顯然不足以磨滅了黎莘的傲氣。安宗帝一揮袍袖,大步流星的踏入了宮中。他看著模樣倒是來勢洶洶,只是黎莘對此,卻沒有半分慌亂。彼時她正歪在榻上,手中握著書卷。于她來說,這些日子至多是粗茶淡飯,全當養(yǎng)身了。安宗帝來了,她不跪也不言,只淡然的放下書。“你來了?!?/br>她掀了掀眼皮,懨懨道。安宗帝怒極反笑:“看來朕對你還是太寵了,怎的,如今竟是連規(guī)矩都忘了?!”他最恨她這樣神態(tài)。黎莘這回總算拿正眼看他了,她的眼眸是極深的濃黑色,像一塊化不開的墨。是以每次她瞧著別人時,總是無法讓人猜透她究竟想些甚么。安宗帝也一樣。“你我之間,又何必再弄那些虛招子。”黎莘嗤道:“我知你恨不能將我千刀萬剮,如今既然來了,何不拿毒酒,白綾,讓我來個痛快呢?”她譏諷的笑,神態(tài)像極了一個瘋女人。她捏著安宗帝的把柄,知曉他不會殺了自己。安宗帝心頭的怒意翻涌,還是福德怕出了甚事,忙接口道:“主子,時辰不早了?!?/br>安宗帝這才恍神過來,想到自己竟是不由自主的被人帶著走,愈發(fā)覺得此女可畏。“喚燕瑾來管教她,不出個成果,提頭來見!”安宗帝冷聲道。冷宮皇后X美艷宦官【四】蛇蝎(第三更)燕瑾是誰?這是黎莘心里頭的第一個問題,在原劇情中,她并不曾看到過燕瑾的描述,只知他是司禮監(jiān)的掌印太監(jiān),權(quán)利驚人,也很得安宗帝賞識。可后來,他卻莫名其妙的被處死了。具體如何,她也不清楚。只一聽到燕瑾的名字,雙胞胎就忍不住瑟瑟發(fā)抖。這回可不是裝作出來的,而是實打?qū)嵉暮ε隆?/br>黎莘不由好奇:“做甚怕成這樣?”原身應(yīng)當是知道的燕瑾的,為了不露出馬腳,她問的也是模棱兩可。雙胞胎不可置信的望著她:“娘娘,他們竟是讓燕公來訓(xùn)導(dǎo)娘娘,這如何使得?”黎莘看似滿不在意的一笑:“那又如何?”雙胞胎急了,兩張一模一樣的芙蓉面都揪在了一起:“娘娘,后宮之人若是落在燕公手上,不死也得掉層皮。更別提娘娘千金之軀,怎么熬不住那些個酷刑呀?!?/br>雙胞胎雖有些小心思,到底年輕,還不曾泯滅了良心。“無妨,”黎莘嘆了一口氣,“既然皇上已下了旨,那便只得聽從?!?/br>她微揚起下頜,略略消瘦的雙頰漸漸恢復(fù)了以往的顏色,只乍一看上去,還是帶了幾分頹靡之氣。雙胞胎只得忍住了不說。“從今往后,你二人在我身旁,就喚作歸岫和煙絡(luò)。”黎莘道。————燕瑾的權(quán)勢有多高,黎莘這會兒才算見識到了。她竟是被人半押解著進了東廠,甚么國母之尊,統(tǒng)統(tǒng)成了地底的泥。到了地方,她站著,傳說中的燕瑾卻高居上位。他半倚在榻上,頭束烏冠,神態(tài)慵懶。暗銀色的錦衣交織著血紅,這般詭異的顏色卻飾成了騰云祥紋。沙青色的蛛紋寬封系于腰間,就愈發(fā)顯得腰身窄細。若要說黎莘對燕瑾的第一印象,必定是那分明的膚與唇。白膚,殷唇。飛挑的墨眉與妖艷鳳眸,鼻梁削直,下頜尖尖。他美的雌雄莫辨,卻陰而不柔。他仿佛一把淬毒的匕首,眉宇間的狠戾自然而生,似乎他本該如此。看見踉踉蹌蹌的黎莘,燕瑾伸出玉琢般的小指,輕緩的滑過下唇。他做這動作時,竟有種莫名的媚人之態(tài)。“小臣眼拙,竟不知娘娘駕到?!?/br>他從榻上起身,慢條斯理整理著衣襟的褶皺。身邊幾個親信見狀,忙將大氅披在他肩上。那大氅是用銀狐皮所制,他卻任其拖在地上。“燕公說笑了。”黎莘面不改色,就是在燕瑾身前,也不弱半分。她深知,自己若是表現(xiàn)了一絲恐懼,就會讓這人變本加厲。“本宮如今,怕是不及燕公半分。若燕公動動嘴,要死要活,不過一句話的事?!?/br>黎莘看似自嘲,實則譏諷之意深濃。“娘娘不愧為國母,”燕瑾捏緊了她的下頜,他左手小指帶著甲套,銳利的尖頭刺在她面頰上,有些微微的疼痛。“小臣還是頭一回,迎來這樣的‘貴人’?!?/br>他松開手,黎莘的面頰上果然留下了一道紅痕。他每一回說話,尾音都略略上揚,他的嗓音比女子低沉,比男子柔和,腔調(diào)圓滑,形同滾珠。“好生伺候娘娘?!?/br>燕瑾撫了撫唇,輕笑道。冷宮皇后X美艷宦官【五】女帝(第四更)黎莘被帶到了一個偌大的屋子里,魚貫而入的宮女為她除服,解發(fā)。她雖難忍,面上卻仍舊平靜無波。她被脫的赤條條的,然后在宮女的攙扶下,踏入了浴水之中。溫熱的浴水蔓延過肩,她的發(fā)絲披散在身后,掩蓋住了那消瘦的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