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迷茫。墨瀲的呼吸一頓，伸手捉過她的身體，動作輕柔地將襯衫套在她身體上。

襯衣果然還是有點大，下擺垂過了大腿，小涼子的半個肩膀還裸露在外。

“你就不能把衣服變小點嗎？”顏涼子的手指從寬大的衣袖里鉆出一點，臉色糾結(jié)地在身上摸索。

“我的妖力已經(jīng)變?nèi)趿瞬簧?，無法像過去那樣隨心所欲?！?/br>
小涼子微微漲紅了臉，盯著他含笑的黑眼睛，非?？隙ㄋ枪室獾?。

―

“關(guān)于這件事你有什么頭緒嗎？”

餐桌邊，墨瀲將小姑娘放在自己膝上。桌上的刀具自動切割著面包，他則樂此不疲地把玩著涼子縮小后酷似白瓷人偶的身體，將她的手?jǐn)傞_在自己手中，五指張開，帶著幼童特有的圓潤感，連他的手掌也占不滿，手腕纖細(xì)得讓人擔(dān)憂。

“比如吃了陌生人遞來的糖之類的……”墨瀲低頭親吻她耳后的發(fā)絲，往常做這個動作并不怎么費(fèi)力，現(xiàn)在卻得用力俯下身。

“我有那么蠢嗎？”小姑娘有點惱怒，拔高了的嗓音又細(xì)又尖。她抬起手臂用肘部狠狠撞了撞墨瀲的胸膛。就一個幼女來說，她的力氣毫無攻擊力，墨瀲沒感到有多疼，只是有點麻。

沉默了許久，小涼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用手指搔弄著發(fā)絲，有點不確定地說：“我好像知道原因了……”

小姑娘把頭向后仰抵在他肩上，抬起的小臉上眼神迷惘地望著他：“前幾天的祭典上，我許了個類似的愿望……”

“……想要個孩子?！?/br>
小姑娘說這話時臉稍微有點紅。

“嗯……真是相當(dāng)糊涂的神明?！蹦珵嚳粗龘P(yáng)起的臉，低頭在她唇角輕咬了一口，不出預(yù)料地聽到了小姑娘細(xì)細(xì)的痛呼，“早餐后我們出去一趟?！?/br>
涼子用手揉著嘴唇，忽閃忽閃眨著眼睫，有點迷茫的樣子。

“買點小孩穿的衣服?！蹦珵囕p笑著解釋，“當(dāng)然……如果你覺得現(xiàn)在這么穿著挺合適的，就當(dāng)我沒說?！?/br>
小姑娘的兩腮頓時鼓起，有點生氣地又一次用肘部戳了戳他。

―

冬末的天氣還是稍有些冷的。

顏涼子縮在墨瀲的懷里，伸出雙手呵著氣。白霧迅速凝結(jié)在他胸膛前，還沒觸到他的下巴就被擠進(jìn)來的冷空氣溶散了。街道四周傳來人的交談聲與腳步聲，偶爾有一個行人擦肩而過將身影投在她的余光所能涉及的區(qū)域，這時顏涼子會有點心驚膽戰(zhàn)。

她幼化了的軀體正被墨瀲抱在懷里，縮在他的外套里。身上裹著寬大的外衣，下面什么都沒穿，像個被裝在襁褓里的嬰兒。生理上來講并不冷，但心理上卻有種赤裸在外的羞恥與輕寒。

“墨瀲……到了沒？”小女孩哆嗦著嗓音說，手指緊張又怯畏地抓著他的衣領(lǐng)。

“快了。”墨瀲看了看她因為緊張而皺成一團(tuán)的臉，有點好笑，“你怕什么？”

“你就不怕嗎？”小涼子有點猶豫地說，“我這個樣子，你看上去不就像個戀童癖嘛……會被警察帶走的那種……”

“那是得小心點了?！蹦珵嚤贿@小姑娘的話逗笑了。托抱著她身體的手臂適當(dāng)?shù)厥站o，讓她感受到妥帖安穩(wěn)的安全感。

小涼子將頭靠在他顎骨下方。在街上走得久了冷氣一點點侵入，她感覺到有點冷，輕輕抓開墨瀲的衣扣把手伸進(jìn)他的內(nèi)襯衣里，貼放在他心臟所在的位置。硬邦邦的胸膛，心跳頻率較常人來說稍有些緩慢――這些都是她所熟悉的。冷血動物的體溫總是低冷的，所能提供的溫暖也相當(dāng)稀薄。

緊接著小涼子的臀部就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安分點。”對方放輕聲音在她耳邊低喃，“這些事回家后可以慢慢來做?！?/br>
我只是想取個暖……小姑娘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為了不惹出什么麻煩，小姑娘乖乖地把手抽了出來，規(guī)矩地盤放在相貼的身體之間。墨瀲將周身的溫度調(diào)高了些，為她驅(qū)逐寒冷。

到了商場墨瀲放下了她。他顯然沒有購買兒童服飾的經(jīng)歷，店員幫涼子量尺寸時她的心臟幾乎要停跳了，所幸對方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外衣底下不著寸縷的事實。

“很少見父親帶女兒來買衣服呢?！?/br>
結(jié)賬時店員小姐微笑著說了一句。

墨瀲禮貌性地笑了笑，沒有否認(rèn)。

小涼子抱著衣服找了個更衣室往里鉆時，墨瀲也跟了進(jìn)來。

“……你這樣讓別人看到會怎么想？”小姑娘緊張兮兮地朝門外望。

“女兒太小不怎么會自己穿衣服?！蹦珵嚶朴频爻吨翢o可信度的說辭，俯下身手指輕輕一勾，將藏在一堆新衣服里的兒童內(nèi)褲挑了出來。印著淺色斑點的布料從他纖長的指間透出，有種隱晦又微燙的色情意味，“穿吧，需要我?guī)椭S時說……”

“你這樣說讓我覺得我像個殘障兒童……”小姑娘悶悶地應(yīng)著，伸手解開自己的外衣，赤裸的身體袒露在空氣里。商場里的暖氣開得很足，倒也不會冷，反而是墨瀲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讓她覺得身體有點燥熱。

“你不會真有戀童傾向吧……？”小姑娘從他手里拿內(nèi)衣，感覺大股血液從身體各處逆流而上淤積在脖子和臉頰那兒，皮膚被烤得發(fā)紅發(fā)燙。實際上這種事以前也有不少，但變小了總讓人感覺羞恥感倍增，還有一些可以用背德來形容的感覺混在其中。

“說不定呢?！蹦珵囄⑽⑦珠_嘴角，捉住小姑娘伸過來的手，飽含惡意地在她指尖咬了一口，在涼子打了個顫迅速縮回手后眉眼間的笑弧彎得更深。

“戀童這種性癖太危險了還是早點改正為好！”小姑娘氣惱了，細(xì)聲細(xì)氣地尖叫了一聲。

墨瀲沒有回答，靜靜地凝視著她。

涼子轉(zhuǎn)過身將衣服一件一件迅速往身上套，期間她能感受到上方傳來的越發(fā)熾熱的眼神，有了實質(zhì)與溫度了一般掃過她的全身。她幾乎想象得來目光經(jīng)過的路線，沿著脊椎往下，偶爾溢出一部分將身前尚未發(fā)育的胸部一同納入眼底，接下來是凹下去的后腰，股縫……像某種遠(yuǎn)古蜥蜴的舌頭那樣柔軟粘膩。

最后小姑娘被盯得受不了，衣服還沒穿好――裙子上的絲帶纏在腰間，襯衣大敞著掛在肩上――就抓起一旁換下的大衣不管不顧地往他臉上蓋。墨瀲一動不動，衣服由于重力的緣故往下滑，重新露出來的臉上笑容看起來更加愉快，惱人的程度也更加的深。

小涼子悶悶不樂地?fù)Q好衣服后墨瀲領(lǐng)著她回家。

很快她就把剛剛的不愉快忘之腦后了。變成小孩子真是件相當(dāng)奇妙的事，視野一下子變低了不少，被路人阻擋著幾乎看不到周圍的建筑，看人也多只能看到對方的腰部。四周的一切都高大了許多，自身的渺小讓她有種被包裹住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