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在辦公室里，或許現(xiàn)在正站在窗邊，指尖夾著煙，總是透著幾分冷意的眼眸凝視著窗外空蕩的風景，“當然斷了，你只管去結你的婚，過你想要的生活，我不拖累你?！?/br>
那現(xiàn)在這個電話是什么意思？“所以呢，你有什么事？”

“還記得之前你陪我加班，我在忙的那個項目嗎？”

“嗯。”我語氣淡淡的，把他不想理人時候的小冷漠樣學了個十足十。

“項目獲獎了，”他說了一個主辦單位的名字，我對他這個領域不熟，可名字里都帶上了“國家”二字，肯定是個很厲害的獎項，“……邀請我去參加頒獎禮，我不想去。”

我哪還顧得上避嫌不避嫌的，忙問道：“為什么？你那么辛苦，而且那么努力才得的獎，怎么不去，多長臉的?！?/br>
他低低笑著，“我是沖著獎金去的，又不是沖著‘長臉’。不去了，去了還要發(fā)言，累?！?/br>
像我這種虛榮的小市民，是不能理解江大爺?shù)疵南敕?，“頒獎禮電視上播嗎？”

“不，有網(wǎng)絡直播?！?/br>
“那你更應該去，你長這么好看，說不定還能帶動收視率和關注度。你想，其他的人都不怎么關注你這個領域的，要是別人知道你們搞計算機科技的長這么帥，就算為了看帥哥大家也會去看直播，這樣別人才知道這個領域為社會做了多少貢獻。你看你不去主辦方損失多大?！?/br>
他帶著笑意回：“盡胡扯?！?/br>
“我說真的！”

“好好，你說別人為了看帥哥也會去看直播，你看嗎？”

“……不?！?/br>
“那我不去了。”

“你怎么小孩子一樣？你對得起你的下屬們嗎，你看阿J把黑眼圈熬得多重，小黎一個女孩子愣是被你用成了漢子，還有公關jiejie……”我巴拉巴拉數(shù)了一堆人，“你就帶著你公司露下臉噻，知名度打出來了對公司未來發(fā)展也好。”

“你記得倒清楚……我呢？”

“你？你以后記得漲工資，做老板要厚道……好了好了，你最辛苦啦?！?/br>
他才又露出點笑意，也沒說什么，道了句記得看直播，就把電話掛了。

靠，我哪里有答應他的意思啦？

手機又是一個震動，我低頭，卻是公關jiejie發(fā)了個網(wǎng)址和時間過來。

……這混蛋，又跟我玩心計呢。

雖然有點惱自己又一次狠不下心來拒絕他，可到了頒獎禮那天，看著認識的人在社交平臺上發(fā)布自家BOSS要上電視，摩拳擦掌準備截圖直播的消息，我還是忍不住窩在沙發(fā)里偷偷打開了電腦，做賊心虛地戴上了耳機。

秦無虞今天也在家里，他后天早上出國的飛機，在書房里準備資料?？萍冀绲念C獎禮想想就知道有多無聊，正看得困意連連，冷不丁一雙拖鞋出現(xiàn)在我面前，“在看什么呢？”

我“啪”一下合上了電腦，看著秦無虞緊張道：“你忙完了？我……我也沒看什么，看到我同學分享，隨便點開看看?！?/br>
秦無虞在我身邊坐下，姿勢閑適地坐在沙發(fā)上，“一起？”

雖然我平時也是一驚一乍的，可表現(xiàn)得太過就顯得異常了。我只好硬著頭皮把電腦放在桌上打開，還抱怨兩句：“好像是什么頒獎禮，不知道有什么看的。我好幾個同學都分享了?！?/br>
秦無虞看了眼屏幕，又看了下時間，道：“原來是今天，差點忘了。我也打算看的?！?/br>
我倒有些詫異，“你喜歡這方面？怎么那么多人都在看這個頒獎禮？那我也看看吧……”說得反而像我是為了陪他看，才打開的鏈接。

說不慌張是假的，好在秦無虞的注意力在獲獎項目上，時不時給我解釋下某個項目的作用，或者某個獲獎人的背景。報到青年項目的時候，我終于鼓起勇氣道：“應該快結束了，青年項目應該沒什么看點吧？我們看電影嘛。”

“現(xiàn)在時間還早，”秦無虞倒是少有的對某件事顯出了興趣，“看完這里，很快了?！?/br>
我只好又坐回沙發(fā)里，不自在地捏了捏鼻子，緊張得胃都痙攣了在一塊。

主持人說完串場詞，簡單介紹完項目和獲獎人，鏡頭便轉回席下，江融穿著整齊的三件式西裝，神情淡淡地坐在位置上，聽到主持人念到自己的名字，也只是微微頷首。他和周圍人呈現(xiàn)出迥然不同的氣質，身上并無在很多科研人員面前能見到的木訥和專注，他更像是一個有著團隊細心運營著的明星巨流，容貌出眾，氣質沉靜……和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樣的引人奪目。

典禮上一直是井然有序的安靜，江融上臺后，卻像在平靜的油田里點了把火，席下嘉賓的表情變得認真，眼神驚訝又熱烈地看著江融。

秦無虞也有些驚訝，“今年青年獎的獲獎者真的年輕，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吧？”在聽完項目介紹及江融的發(fā)言后，秦無虞的語氣里帶上了幾分欣賞，“倒是實至名歸?！?/br>
“你的語氣好像一個老頭哦。”我環(huán)住他的脖子,“你也沒比人家大多少好嗎?！?/br>
我剛才也沒仔細看江融的發(fā)言，余光一直打量著秦無虞，明知道他兩不認識，秦無虞也不知道江融和我……可就是……

我在秦無虞肩膀上蹭了蹭，他摸摸我的頭，以為我是為了他不陪我看電影的事鬧小情緒，“乖，想看什么電影？”

“什么都行?！蔽覑瀽灮氐?。

沒什么精神地靠在秦無虞身上看了會電影，我最近老是沒由來的會覺得特別累，看到一半秦無虞讓我先去睡覺，我其實不困，就是心情不好，有一瞬差點把事情全盤托出，可……如果他不要我了呢？他嫌棄我呢？我哪里有把握，在知道這些事后，他還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可真自私……

我還是先回了臥室，大腦放空地趴在床上正刷著手機，昨天的那個號碼掐著點似的打了進來，我想也沒想直接掛了，那邊又打進來后，我接了，不耐煩小聲吼道：“你有病吧？！”

“是?！苯趹锰谷唬谅暤?，“我想見見你?！?/br>
“不行。你說話不算數(shù)，說好斷了的。”

他語氣里帶著苦澀，“還不算斷了嗎，要不是答應了你，你還有機會去準備和別人的婚禮？你恨我也好，想殺了我也好，我會把你關在家里，讓你懷上我的孩子，想離也離不開我?，F(xiàn)在……還不算斷了嗎？”

“你！”

我氣得胸悶，江融語帶威脅說：“聽話。過下我會從宴會上提前離開，12點左右，我在你家樓下等你。我知道你現(xiàn)在和誰在一起，到時候見不到人，我直接上樓敲門?！?/br>
“滾！你混蛋，神經(jīng)病！我做錯什么了嗎，要認識你……”

江融沒聽下去，直接掛了電話。

秦無虞睡得早，十一點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