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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她眼睫掀了掀。輕聲道:“進(jìn)來啊。”那語氣。七分柔媚,三分嬌嗔。竟似一個少女在對心上人說話一般。閔念欽身子一僵,隨即側(cè)身進(jìn)了內(nèi)室。屋子里面比外面殿中要暖上許多,地上鋪了厚厚的毛毯,寬敞舒適。蕭氏身子緩緩靠進(jìn)屋內(nèi)墻邊軟塌,眸光微閃,對著他道:“過來?!?/br>他依言過去,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離塌前五步處停了下來。誰知蕭氏又道:“再過來點(diǎn)。”他又上前兩步,挑眉看著這女人。蕭氏咯咯地笑了起來,“就知道你們天朝男人禮數(shù)多。可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也算是北國人了……讓你過來,意思就是,”她地手拍了拍身側(cè),“坐這兒來……”他愣了愣,絕沒想到這女人要他留下,竟是……閔念欽眉頭輕皺,腳下未動,低了頭對蕭氏道:“皇后是否想要看那張布防圖?”說著,手便探入衣袖。蕭氏眨了眨眼睛,一下子起身,兩大步便走到他身前,貼近了他,揚(yáng)起下巴,盯著他的眼睛道:“讓我看看你地臉?!?/br>北國貴族女子身上特有的香氣,一絲一絲地傳入他的鼻腔里。眼前這個女人,先前在殿上英氣迫人,此刻卻眼角眉梢俱是風(fēng)情……他抬手,緩緩地摘下臉上的那方黑布。面龐陡峭的棱角,端正地下巴,刀唇雪齒,鼻梁挺而峰刃。蕭氏輕輕吸了一口氣,若是沒有臉上那些傷疤,這當(dāng)是怎樣一張俊臉!她抬起手臂,袖子滑下去,手指輕輕探上他的臉。他身子微微一顫,卻忍住沒有躲,任她的指尖一點(diǎn)一點(diǎn)撫過他臉上的疤。蕭氏吐氣如蘭,手指滑過他的眉毛,他的鼻梁,在他的嘴唇上摩挲了兩下,又向下移,按上他在衣領(lǐng)外的喉結(jié),眼神如湖中之靜水,輕聲道:“我留你在上京,好不好?”他怔住,留在上京?本來的計(jì)劃只是潛入析津府,博得耶律寧地信任罷了,誰曾想耶律寧竟然會帶他到上京來……現(xiàn)在,這女人又要將他留住?不過,能觸到北國皇族的中心,可算的上是計(jì)劃外地驚喜……他薄唇抿緊,看著她的眼睛,“皇后要留我在上京有何用?我不通北國朝事,先前也只不過是寧王殿下府上地一個無足輕重地人罷了?!?/br>蕭氏眼里笑意更濃,身子幾乎貼上了他的,手指輕輕滑進(jìn)他地衣領(lǐng),“你懂天朝的,那就夠了……”還未待他反應(yīng)過來,她的唇便湊了上來,印上他的唇角,隨即轉(zhuǎn)到他的下唇,輕輕啃咬著。女子的氣息驀地朝他蓋來,這番柔軟的觸感……甚是陌生。腦中想起的是另一張面龐,時而歡笑時而怒,那張紅唇,那具柔軟的身子……才是他此時最渴望的。正當(dāng)他錯神時,蕭氏靈巧的舌尖已經(jīng)探入他口中,輕輕攪動……一雙手拉扯他身上的袍子,左衽散開,露出里面精壯的胸膛。他僵直著,不知如何退,不能退,亦沒法退。拉扯間,推揉間,進(jìn)取間,香嫩的唇,柔滑的舌,細(xì)膩的手……身子倒在軟塌上的那一剎,他心底驀地抽疼萬分。他,終究還是對不起她……身上滾著粘膩的汗,周遭香氣縈繞,竟讓他一時恍惚,以為自己是在那個熟悉的廂房里……耳邊響起女人的笑聲:“天朝男子,果然不同呢……”這才乍然回神。胸口悶得要了命,漲得發(fā)疼,骨頭里面似有蟲在噬他。一閉眼,眼前便是那張巧笑倩兮的面容。臉側(cè)仿佛還存有那個香甜的吻。耳邊似乎還留著那個清脆的聲音----你得快點(diǎn)回來,要是回來晚了,說不定會有比你好看、比你溫柔、比你對我好的男人出現(xiàn)……心底又是猛地一抽。胸腔似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的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蕭氏攀上他赤裸的胸膛,柔弱無骨的手臂搭了過來,手中捏著一只香囊。他眼里火光一跳,正要伸手去抓,卻聽蕭氏笑著在他耳邊問道:“是天朝的姑娘給你的罷?”他眸子黯了又黯,“是……我妻子給我的?!?/br>“哦?”蕭氏的笑聲斂了點(diǎn),“那你又為何棄她而來北國?”他閉上眼睛,咬咬牙,“她沒了。”沒了……沒了的不是她。沒了的是他。自他隨拱圣軍赴梓州平亂的那一夜起,他便沒了。有評有動力……沒評沒動力……卷六忍思量耳邊曾道第一一六章手機(jī)電子書·飛庫網(wǎng)更新時間:2008-11-1517:26:26本章字?jǐn)?shù):2733國蕭墻之亂,惹得天朝境內(nèi)波瀾大起。母寡子弱,新帝年僅六歲;二院四帳八部族人心不統(tǒng),各自為政;南北二院大王被太后一夜間削了權(quán),所轄重兵暫歸宮衛(wèi)翰魯朵總焉;年輕諸王如耶律寧等,雖有天資,卻乏歷練;后又有傳言,北國太后年盛,好男寵。于是天朝朝中年少氣盛的一幫子朝臣們坐不住了——眼下是北國局面最混亂的時候,此時不伐北十六州,何時還能有此良機(jī)?北伐的呼聲愈加顯盛,尤以樞府為甚。每日送至門下省的奏章,摞在桌案上有三尺高;皇上病中只閱不批,撥中書門下樞府三家共同商議后再上奏。中書省老臣居多,一向是以主和為上策,但這次看見北國局面紛呈多變,也有不少人開始動搖。門下省多是中庸之臣,或和或戰(zhàn)沒大要緊的,首要考慮的當(dāng)是國庫夠不夠折騰的……樞府態(tài)度極其強(qiáng)硬,咬定當(dāng)下便是伐北的最好時機(jī)。朝堂的天平頭一回朝同一邊開始傾斜,北十六州,天朝人心里永遠(yuǎn)惦念的國仇家恨,若有機(jī)會,有機(jī)會可以討回來,誰能不動心?太后不干軍政,皇上遲遲未定主意,滿朝上下遂將眼光放在了兩個人身上。新拜戶部侍郎秦須,上表道國庫雖然略有盈余,卻絕不能支撐長時間大規(guī)模地戰(zhàn)事;懷化大將軍尉遲決。上表道兵制改良未善,禁廂兩軍裁編未整,此時出征,并非絕佳時機(jī)。兩人的這兩封折子幾乎同一時間呈上去,當(dāng)即像兩桶冷水一般澆熄了朝中眾人的心頭之火。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