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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照不愛笑,但是眼睛清而定,看人的時候十分認真,那里面含著一座被薄雪覆蓋的活火山。聶青城無名的有些敬畏他深沉熱烈的眼神,因此也不想和他來一炮。她本能的覺得自己承擔不起,也知道她這樣漫不經(jīng)心的喜愛會打碎何照眼里的某些東西。她自認是不懂愛更不相信什幺真愛,但卻無法伸手去攪亂何照眼里的光。聶青城踩著點進了會議室。何照一如既往坐在她右手第一位,她落座之后就遞過來會議上要用的文件夾,聶青城看他的時候何照已經(jīng)低了頭,臉上一派平靜,好像什幺都不曾發(fā)生過一樣的平靜。會議枯燥而乏味,聶青城目光在發(fā)言人的臉上蜻蜓點水一般停駐,心里卻仍然煩亂而焦躁。她有些想抽煙,忍了下來,眼神看到一旁的何照若無所覺,低頭認真記錄,手一緊,反而發(fā)覺了自己的異常。會議終于結(jié)束,何照跟著聶青城回辦公室。聶青城不說話,先找了火點煙。何照知道她煙癮不大,就明白了她煩躁地心情,想了想,低著頭語氣平淡的徑直匯報工作,做出來一副一如既往毫無不同的樣子。聶青城沒有打斷他,目光從他的臉落到身上,掃完一遍,又回來看著他的表情。何照面無表情,心跳如擂鼓,幾乎要不知道自己在說什幺。匆匆結(jié)語,聶青城久久不語。他終于抬頭,帶著幾分詢問之意:“聶總?”聶青城手里細長的女士香煙落下來一節(jié)長長的煙灰,像是猝然回神:“啊,那就準備一下,這月末過去看一眼吧,盡量不要出任何問題。”何照整了整手里的文件,點點頭:“是,那我就先走了?!?/br>聶青城心不在焉,點點頭:“好?!?/br>就此轉(zhuǎn)身,若無其事,就像是身后的那個夜晚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工作性質(zhì)決定了,何照和聶青城的辦公室是隔壁,單開一扇門,他在外,聶青城在內(nèi),時時刻刻都能注意到對方的動向,訪客也是從何照這里經(jīng)過。幾年來何照坐在這個位置上,已經(jīng)習慣了一抬頭就能看到聶青城的身影。她不關(guān)門,也不說話,安靜的存在于他的視野里,仿佛伸手便能觸及的水月鏡花。何照從不知道自己的妄念已經(jīng)到了這樣的地步?;氐阶簧?,聶青城已經(jīng)翻開了文件細看,指間的煙繞出冉冉煙幕,讓她的臉影影綽綽,像是個幻覺。凌晨時分何照突然在渾渾噩噩的迷夢中驚醒,回頭看到的是聶青城安靜的臉,她的手還環(huán)在他腰上,軟軟的胸口肌膚貼在后背上,何照坐起身的時候,每一寸分離的肌膚都在呼痛。他看她的睡顏看了很久,然后開始覺得恐懼。他太清楚聶青城了,所以他不能任由自己和她相擁醒來,然后被rou體關(guān)系轉(zhuǎn)變成情人或者別的東西。聶青城身邊來來去去,從來沒有什幺唯一,而他不能舍棄的,就是何照這個人在她心里那一點點不同。他也只有這些了。所以哪怕是退回若無其事心照不宣的位置,也不能放任自己貪戀那轉(zhuǎn)瞬即逝的溫柔。第六章出差的事剛準備好,公司就迎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變動,空降一位副總聶隱。這姓氏令人矚目的同時,新的報刊雜志出街,深8了一番聶家八卦。原來聶青城并不是聶家獨女,早些年她父親就有了外室,生了一對兄妹,哥哥就是這位聶隱。礙于正室夫人娘家也是名門,這兩個私生子沒得到承認,然而孩子大了,畢竟要認祖歸宗的,況且聶家家主對繼承家業(yè)的女兒不滿,此番作為多半是在敲打聶青城。以八卦的揣測來看,聶隱多半是個棋子,是聶家莊對嫡女的一番警告。何照身份使然,縱使本能的回避這些秘辛,總還是免不了知道一些,即使不清楚這中間究竟經(jīng)過多少權(quán)力博弈,也知道聶青城在聶隱這件事上眾叛親離,即使是她的母親也沒有站在她這邊。雖然公司如今第一把交椅上坐的是聶青城,可是這江山是聶家的江山,聶家的話事人還是她父親。聶青城心高氣傲,輕易不會容人插手,更不會對父母之命千依百順,親情無幾而互相掣肘,于是局面越發(fā)復(fù)雜。沒過幾天,聶青城就搬回了城郊的聶家別墅去住。何照心里有數(shù),這大多是聶夫人的強烈要求,因為聶隱已經(jīng)登堂入室,聶青城作為正經(jīng)的聶家小姐,難不成還要住在外頭低人一等?這樣一來,聶青城在公司在家都和聶隱抬頭不見低頭見,臉色更加難看,底下人見微知著,也更加的小心翼翼。這樣的氣氛反而給了聶隱不少收買人心的機會。不論立場的話,何照也覺得聶隱確實非池中物。能屈能伸,笑臉迎人,不說八面玲瓏使人見而親切,也算得上是長袖善舞為聶青城所不為。明知道自己母子三人流落在外不被承認就是因為聶青城母女的存在,對著同父異母的jiejie也是一臉真誠的仰慕敬佩,無論對方說什幺總是笑著順從。聶青城不是蠢人,自然不可能當眾對著他頤指氣使指桑罵槐坐實了惡毒jiejie的名分,雖然冷淡,卻也盡職盡責教他一點東西,一時之間反而能看出些荒謬的姐友弟恭言笑晏晏來。只是這樣,說好的出差也就遙遙無期。國外那石油開采工程本就剛開始,不急于一時,聶青城想不起來,也沒再提。何照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松了一口氣的從日程表上刪掉說好的出差,轉(zhuǎn)而兢兢業(yè)業(yè)的跟著老板智斗私生子。聶隱對于他這樣顯而易見是聶青城基本盤的人態(tài)度非常明確,彬彬有禮,敬而遠之,何照也順勢而為,不過見面喊一聲副總就算了,更加說不上幾句話。聶青城回家住了十幾天,幾乎每天都在經(jīng)歷豪門宅斗的現(xiàn)場版,各大八卦媒體打了雞血一般興奮,何照略有耳聞就覺得真是烏七八糟,想到聶家主的手段也不禁好奇,究竟聶青城做了什幺激怒了老爺子,連私生子這種不光彩的事都能翻上來,不過聶青城不說,他也沒問。這一天他拿著文件送到聶青城那里的時候,正看到聶隱也在。年輕人生的一副好相貌,和聶青城有幾分相像的細長眉眼,溫潤端方,在聶家這龐然大物的裝點之下,也是一副貴公子的溫柔好氣質(zhì),見何照虛敲了敲門就進來,自然而然終結(jié)了話題,點了點頭:“何特助?!?/br>何照喊了一聲副總,把手中的文件放在聶青城面前:“這幾份文件聶總還是盡快看完,都比較急?!?/br>聶青城點點頭,隨手拉到面前,一張冷艷的臉上頭一次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從容神情,對著聶隱道:“你大可以放心,這都是我聶家的家業(yè),我怎幺會因為個人恩怨就作踐自己的產(chǎn)業(yè)呢?你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