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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教會她如何生存。他告訴她如何利用皇帝權勢與憐愛,如何查出滅門兇手;如何不愛,也如何不恨。不過,終究,她還是愛上了那個男人。後來,那個女孩子靠著天子權勢查出滅門的兇手,竟然起因於爭風吃醋,不過是個地位卑賤,人盡可夫的狐媚侍妾,害得她家破人亡。她不能忍。她查出仇人貪贓枉法,讓天子治罪,也滅了那個家,殺了那個在滅門後轉而以色事仇敵的侍妾。一切如同鏡花水月。只是她再也無法忍受任何一個侍妾。但她的天子,他口中的圣上,依舊立了許多嬪妃,寵幸了許多女人。更多更多的侍妾在她眼前出現(xiàn)。她問那個男人為什麼?為什麼男人不能專一。為什麼天子必須有六宮粉黛?那有愛嗎?那個男人依舊笑的云淡風輕,說:「那晚不是說過了,不要愛人?不是說過了,這個後宮會吃人?吃人的人,也包括天子?!?/br>她抱著懷中的兒子,想起那夜那個男人的話,無聲落淚。如今那個男人穿著龍袍站在她跟前,對她笑著,如此溫柔。「這就是帝王之家啊。賢妃?!鼓莻€頭戴皇帝金冠,明黃色帝王袍服的男人淡淡地說。「你愛過我嗎?」賢妃淚眼蒙朧。天子沒有回答,只是摟住她與兒子,拍著她的背。她不懂,只有她的淚,一滴滴,滴落在兒子粉嫩的臉上。那時的她心里只有六個字:她不該愛上他。***********行歌獨自行走在回廊中,夾道的香徑花事已了,顯得寂寥。「太子妃娘娘近來玉體可好?」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驚嚇了行歌。她回頭一看,是尚服局周尚服與一群女官各捧著黑底漆器盒。「周尚服好久不見。正往哪兒去?」行歌微微一笑,約莫快半年不見了,能在宮中見到故人真好。「備了冬衣及釵飾正往各家娘娘那兒去呢?!怪苌蟹p笑,身邊的女官輕咳一聲。「尚功局李昀參見太子妃殿下。」周尚服身邊那端秀女子盈盈屈膝。「啊,您就是李尚功嗎?上次司珍送來的金璽花卉簪很是精巧,我很喜歡?!骨瓣囎颖毕汩縼砹松泄值乃菊渑伲趿藥讟邮罪?,讓行歌挑選。一是四蝶銀步搖、一是金璽花卉簪、另一是蝠蝶花卉鈿。「殿下喜歡就太好了。那可是太子殿下命人送去給您先行挑選的??梢娞拥钕潞軐檺勰??!估钌泄p笑。風水輪流轉,東宮終於換了個主兒。往年可都是讓奉晴歌全數(shù)揀了去,一個都不剩呢。這太子妃殿下不是個貪婪之人,竟只挑了粉晶翠玉花卉簪。其余的全數(shù)又讓那貪得無厭的奉侍姬給收了去。他?「是嗎?」行歌心里一震,這句話在她心中如同翠石投湖,掀起陣陣漣漪。不知該如何回應。李尚功見行歌表情怔愣古怪,似乎不知太子殿下之令,趕緊又道:「若是殿下喜歡,過幾日,我再另司珍送幾樣珍品讓殿下過目?!?/br>難道太子妃殿下還沒親掌東宮嗎?還是真如傳聞所言,大婚第四日便鬧了個天翻地覆,被太子殿下厭棄了?那又為何要讓太子妃殿下先行挑選每雙月的獻珍?「…那就勞煩李尚功了。」心神擾動的行歌哪還有心將話聽入耳中呢。周尚服見行歌已無心繼續(xù)閑談,輕聲說道:「太子妃殿下,奴婢們尚有要務在身,改日再赴東宮拜見您。」行歌點點頭,便一個人站在回廊上,望著她們遠去。轉了身,正要邁開步伐,見到了一個月白色的身影,站在回廊盡頭,不過十丈之遙。她認得那個身影,無比熟悉。他站在那里多久了?她停下了腳步,不再向前。那個人也沒朝她前進,遙遙地望著她。表情淡然溫和,看不出情緒。相對兩無語。一個淡紅色的身影,趨前,拉住了那月白色身影的手臂。是奉晴歌。奉情歌也見到了秦行歌,皺了眉,又馬上隱去那厭惡神色,嘴角勾起笑,揣緊了江行風的手臂,就怕江行風離她而去。江行風再看了行歌一眼,只有一眼,便轉身而去。如果真的在意她,真寵她,不是該讓孌婢對她行拜見之儀嗎?霎那間,行歌的心抽痛起來。愛是什麼?恨是什麼?帝王之家,真有愛嗎?023飛瀑流泉隆冬寒,君心難解余冷香。葭月已深,北香榭清冷依舊。離上次見到周尚服與李尚功那日,又過了十余日。行歌并不常在香榭內,今日午後江行風踏入殿內,只聞桂花香,卻未見孋人。他是刻意挑她不在的時候來的。就如雁所奏,北香榭就連室內溫度也偏低。原先這北香榭僅是夏日避暑用,冬日不適宜住人,行歌住在此地,難道不覺寒冷?他不讓雁備暖龕,就是想逼她搬出北香榭,搬回流云殿。但都已快進入臘月。楚魏國隆冬氣溫低寒,臘月初雪人人皆知。心想自己的太子妃能堅持到幾時?什麼時後她才要低頭?抑或者是她真的這麼討厭他,不屑當他的太子妃?或許那些被他送走的侍妾、美人們恨過他,但從未有任何女人明白地表示過,唯獨秦行歌。明明之前的她如此嬌弱可愛,為何拗起來卻比任何人都要頑固?不知進退,就不怕他真的毀滅秦家?那日在回廊上見到她,清瘦不少,原來豐潤如同嬰孩的鵝蛋臉,已瘦成了尖下巴,更顯雙眸清亮。見著他,她也沒說話,只是那雙眼睛載著寥落情緒,如怨待訴,讓人憐惜。臨走一瞥,他明明見到行歌眼里一暗,有著失落。但隨著腳步漸遠,她卻一聲也沒出。連喊他都不肯。若是她喊了,他便會回頭留下。為何她不喊?江行風指尖撫過行歌放在梳妝臺上冰冷的精雕芍藥銀篦輕嘆,轉身離去。*******當江行風在北香榭不解秦行歌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