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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奇怪,盛滿了陰鷲和嘲諷,讓蘇碧不解其意。不知道蘇爸到底和他說了什么,竟然能讓他如此厭惡和反感。而凌戈被她驚愕懷疑的目光無聲質(zhì)問,更是覺得心底里埋藏的那些黑暗和憤怒忍不住地翻涌了出來。“你不是想知道我的那只箱子里鎖著什么嗎?自己看去,你會了解你所謂的好爸爸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彼麑⒁话谚€匙驀然甩手扔到了蘇碧的面前,冷冷地落在了她的腳邊。一時間,蘇碧難堪又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久久地,她才緩緩低下身體,撿起了鑰匙,起身向樓上走去。那個被阿香收起來的箱子放在哪里,她一直知道。甚至,她還曾三天兩頭地打過那只箱子的主意,想知道里面藏了什么寶貝。但是當(dāng)真的拿著鑰匙站在面前的時候,蘇碧卻是恍然不敢上前打開。見她不作聲,久久地沒有動作,辣條忍不住開口詢問:“打開???”蘇碧目光沉靜地盯著箱子,在明亮的燈光下忽然發(fā)現(xiàn)箱子不易察覺的一角,竟然沾染上了深色的痕跡,仿佛是暗沉的血色曾經(jīng)烙印在上面。她的眼神微動,對辣條說道:“你知道潘多拉的魔盒嗎?一旦打開,可能就是毀滅,而不是希望?!?/br>聽到這些話,辣條一臉懵逼,有些懵懂地點點頭,“嗯,知道?!薄降渍f的什么意思???它它它得先去度娘一下!蘇碧深呼吸一口氣,看著箱子搖了搖頭,驟然轉(zhuǎn)身下樓。直到聽到腳步聲一步一步靠近自己,走到他的身前時,凌戈才陡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知道僵硬地站了多長時間,就連手指也僵直得動彈不得。他的心里更是早就悔了,有些沉痛自己背負(fù)就好,何苦讓她再被拖下水?猶記得最初見到蘇碧的時候,她恍若小太陽一樣明朗燦爛的笑容讓他記憶尤深,也最是羨慕和喜歡的,為什么要親手埋葬這一切?凌戈控制不住地緊緊攥緊了自己的手指,緊閉的牙齒將舌尖咬出了血腥的味道,猶然覺得不夠麻木和疼痛,抵不過心里的萬分之一。他冷冰冰地站在窗前,面容隱在了背光的黑暗中,絕望地等待著知道真相的蘇碧給自己最終的判決。除了心死,他們還能有別的出路嗎?血海深仇橫亙在兩人之間,父母溘然逝去的生命再也無法挽回,而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拙褪撬母赣H,讓他們?nèi)绾文馨仓羲氐靥谷幻鎸Ρ舜耍?/br>凌戈不是沒有想過狠狠報復(fù),將蘇父拉進(jìn)地獄,甚至用自己的骨血做枷鎖,哪怕是踩著自己的鮮血和尸體也要讓對方繩之以法,身敗名裂。但他在無數(shù)的調(diào)查和瘋狂的搜集證據(jù)之后,卻是絕望地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做不到。蘇父為人謹(jǐn)慎,處事小心,早在那場車禍之后就將當(dāng)時的所有罪證消滅得干干凈凈。而那晚的臺風(fēng)天氣,赫然成了最有力的幫兇,將一切罪惡洗刷,再也無法尋覓端倪。若不是凌戈苦心調(diào)查許多年,終于從一個過路人的嘴里得知了真相,恐怕就要真的讓那個男人儒雅寬厚的外表給欺騙過去。而寥寥幾句的證詞和蛛絲馬跡的猜測證據(jù),根本就無法為對方定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逍遙法外,而他卻一絲辦法都沒有。凌戈恨過,痛過,心里被割裂得鮮血淋漓過,更是曾經(jīng)想過玉石俱焚,卻終究在看到蘇碧傷痕累累、虛弱無力地躺在車禍中央時,軟了心思。他救了她,可是怎能承認(rèn)?面對著同樣在車禍中慘死的雙親,他怎么能開得了口,親口承認(rèn)自己一時心軟,救了殺父仇人的女兒?甚至對她產(chǎn)生了不一般的感情?凌戈心里一片泥沼,只覺得荒唐可笑,又忍不住悲哀無奈。他只有騙自己,騙蘇父,騙過所有人,他是為了報復(fù),為了折磨,為了復(fù)仇,才能放任自己正大光明地接近蘇碧。而現(xiàn)在——黑幕揭開,這一切都被他親手毀了。凌戈緊緊闔上了雙眼,將所有的悔恨和心痛隱藏了起來,不讓蘇碧看到一分一毫。他冷得像是一尊雕像一樣立在那里,只聽身后蘇碧開口說道:“鑰匙給你?!?/br>他的心當(dāng)即一沉。“我沒有看,也不想看?!碧K碧緩緩接著繼續(xù)說下去,“我們之間能不能什么都不摻雜,只有你和我,我們彼此?”她的聲音輕顫,明明是語氣最輕的一句話,但像是一記錘頭重重地砸落在他的心上,讓他疼痛得狠狠發(fā)麻,卻恍然有了一絲得以重生的救贖感覺。凌戈的舌尖已然是血腥彌漫,蒼然低沉地回答道:“好?!?/br>兩個人在小島上的生活,當(dāng)真是一段甜蜜溫馨的時光。每天早晨起來,兩個人手牽手到海灘散步,細(xì)細(xì)的白沙沒過腳趾,清澈的水里甚至還有新鮮的海魚。凌戈負(fù)責(zé)做飯打掃照顧家,蘇碧只負(fù)責(zé)各種側(cè)著、躺著、歪著懶洋洋的曬太陽,那副愜意松散的樣子就連辣條也看不下去了。“你不要太懶散!”蘇碧悠閑地癱著曬太陽:“我還是病人?!?/br>辣條:!??!神特么病人!你的傷勢明明都痊愈了好幾個月了,現(xiàn)在一頓吃掉的飯比我還多!聽了它的吐槽,蘇碧不由微笑,“你不懂,病人才惹人憐惜。要是我五大三粗,虎背熊腰,雄壯有力,凌戈還會愛上我嗎?”想到她說的場景,辣條忍不住狠狠打了一個寒戰(zhàn),越發(fā)覺得生無可戀了。它好像就是蘇碧說的那種人,是不是這輩子都找不著對象了tat?看任務(wù)的進(jìn)度條,果然每天都在平穩(wěn)增加,離任務(wù)完成指日可待。就在即將勝利的時候,凌戈卻突然離去,將她一個人再次拋棄在了小島之上。蘇碧傷心地問道:“辣條,你說我為什么這么慘,每次都被留下?”辣條:“或許因為你是病人,需要好好休養(yǎng)?”蘇碧:……膝蓋好痛,恍然感覺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被噎得說不出來話。辣條暗暗在心里樂開了花:耶!成功懟人!凌戈離開后,久未出現(xiàn)的女傭阿香再次回歸,依舊細(xì)心地照料蘇碧的生活?;蛟S是知道蘇碧和凌戈兩個人的關(guān)系好了許多,阿香對她的看管也放松了不少。閑暇之余,更是漸漸隨意地打開了電視,兩人坐在一起刷刷口水節(jié)目、看看肥皂電視劇倒是相安無事,有了幾分和諧相處的意味——盡管蘇碧一句話也沒有看懂。卻沒想到,這樣安閑的日子某一天陡然被打破。清晨,蘇碧正安謐地睡倒在床上,驟然間被辣條的尖叫聲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