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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皚皚,人煙渺渺。紀小甌走了兩個小時,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昨日她從空間被扔出來時,附近明明有許多的小動物。雪鼬,麻雀,貂鼠……一個個都在雪地里覓食,地上印滿五花八門的腳印。然而現(xiàn)在,她不僅一只動物都沒見過,地上連多余的腳印都沒有。放眼望去,只有她一個人踽踽獨行。難道天氣太冷,它們都不愿出來么?紀小甌想,倒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么冷的天氣還在外頭亂逛,無家可歸的,恐怕也只有她一個人了。紀小甌朝手心呵一口氣,裹緊身上的衣服,繼續(xù)前行。為了御寒,她把空間所有保暖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但還是冷得手腳麻木,唇瓣發(fā)紫。眼睫毛凍上一層雪花,看不清前路。紀小甌不敢揉,怕眼睫毛一根根斷下來,就低下頭,埋進雷恩的頸窩。雷恩的體溫比她高,不一會兒,眼睫毛的霜凍就慢慢融化。她眨眨眼睛,貼著他的皮毛輕輕蹭了蹭,蹭掉水珠,問道:“陶陶,你冷嗎?”少女冰涼的臉頰貼著他的皮膚,雷恩一聲不吭。動物身上有一層保暖的皮毛,他比她耐寒得多。更何況她為了給他御寒,甚至把他塞進衣服里面。她替他抵御了大部分寒風。……多此一舉。雷恩無聲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孩兒,少女肌膚瓷白,此時更加白得接近透明。他想,她對誰都這么毫無保留地善良么?許久,許久,雷恩才將目光從她臉上收回,耷拉著眼瞼,任由她抱著他取暖。走著走著,紀小甌終于看見一只雪地松鼠。小松鼠站在不遠處,短呼呼的爪子抱著一顆松果,正呆呆地看著他們。紀小甌心情一松。原來這里還有生物存活,并非只剩她一個人!她正要上去跟小家伙打個招呼,剛挪動一步,小松鼠就突然扔掉手里的松果,受到驚嚇一般,“咕咕嘰嘰”地往遠處逃去。紀小甌愣在原地:“??”她看起來并不像攻擊性強的猛獸,為什么這只小松鼠看見她就跑?紀小甌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書上寫,動物表現(xiàn)異常,是災難要來臨的預兆。雪山的災難……難道是雪崩?紀小甌心頭一駭,抬頭看向山峰,日光熠熠,雪山安靜,不像會雪崩的樣子。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紀小甌趕緊拿出指南針,確定方向,想盡早離開此地。指南針上有一個黃銅制的凸面鏡,紀小甌拇指壓著鏡面邊緣,不經(jīng)意地抬眸,看見鏡面上的圖像,猛然一僵。鏡面清晰地映照出一只猛獸的輪廓,皮毛黝黑,四肢有力,跟在自己的后方,不遠不近。淡黃色的瞳仁緊緊盯著自己,充滿攻擊性。不是獸人形態(tài),而是一頭真真正正的黑豹。紀小甌一驚,指南針“啪嗒”摔在地上。這一瞬間,她的腦子空白,卻又無比清晰。難怪一路上都沒看見什么小動物,難怪那只松鼠看見她就跑……不是雪崩,而是——紀小甌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可是彎腰撿起指南針的手卻控制不住地顫抖。——勞爾西斯怎么追上來的?他究竟跟了自己多久?從什么時候開始?一連串的問題充斥腦海,紀小甌根本無法正常思考。兩個手心都是汗,她緊緊握著指南針,有點不知所措。怎么辦?紀小甌不著痕跡地加快腳步,走到一處大石頭后面,背靠著石壁,心慌意亂。上回她和陶陶躲進空間才逃過一劫,這次能不能也藏進去?紀小甌強迫自己冷靜,閉上眼睛,嘗試把自己“放”進空間。然而試了兩次,無果。她還在原地,沒有變化。上次就像一個偶然,之后無論她再試多少次,都沒有用。*紀小甌終于放棄,不再浪費時間,打算逃跑。然而,她剛邁開一步,迎面就對上一雙淡黃色的瞳眸。紀小甌大吃一驚,連連后退。勞爾西斯不知什么時候跟上來的,就停在石頭外面,仍舊維持著獸型的姿態(tài)。“去哪?”黑豹定定地盯著她,獸口一張一合。紀小甌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她第一次看見會說話的豹子,然而這經(jīng)歷,一點也不愉快。黑豹一步步向前,紀小甌一步步后退。勞爾西斯的獸爪扣著地面,每走一步,雪地便下陷一寸。他目光精準,鎖在雷恩身上。昨日他們平白無故消失,他費了好大一番勁才知道他們的下落,這次說什么,都不會放過他們。勞爾西斯四肢著力,猛地躍起,朝紀小甌撲來!紀小甌身體后仰,慌慌張張地倒退。她身后正好是一處斜坡,一腳踩空,身體驀然一輕,還未反應過來怎么回事,整個人就朝斜坡下面滾去。她下意識收攏身體,護住懷里的小豹子。待滾到山坡下時,陶陶安然無恙,她的背部和手腳卻多處被石頭磕傷的痕跡。尤其是腳腕,疼得不像話,像是崴傷了。不等紀小甌站起,懷抱就驀然一松,雷恩從她的懷里翻滾而出。藍眸冷漠,氣壓低沉,直勾勾地看向勞爾西斯。勞爾西斯也在山坡上回視他。一只幼年豹,一只成年豹,雙方體型相差懸殊,至于實力……更是不必言說。見雷恩弓起后背,蓄勢待發(fā),一副要與勞爾西斯單打獨斗的趨勢,紀小甌趕緊抱住雷恩的身體,“陶陶,別過去……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會被他殺死的!”雷恩在她懷里掙扎,豹族的尊嚴,不能允許他躲在雌性的懷里當一個膽小鬼。“嗚嚕?!彼韲狄绯鰡握{的怒聲。紀小甌抱著他不肯松手,眼見勞爾西斯就要走到跟前,她心一橫,閉上眼睛,迅速把他放進空間。她沒有辦法藏進空間,但陶陶可以。她必須保住他的安全。*再一次,勞爾西斯眼睜睜地看著雷恩從他眼皮子底下消失。——因為那名雌性。勞爾西斯眼神陡然一沉,看向紀小甌的眼睛充滿憤怒,怒叫著,從山坡跳下。紀小甌忍著疼痛從地上站起,一踉一蹌地轉身逃跑。無奈,人的雙腿根本無法與豹子的四肢相比,更何況紀小甌的一只左腳扭傷。沒跑多遠,勞爾西斯就從后面追上來,縱身,一把將紀小甌撲倒,壓在身下。紀小甌額頭重重地磕在一塊凸起的石面上,腦子一懵,只覺得耳畔“嗡”一聲。與此同時,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