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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小甌縮小視角,從上方俯瞰整個空間,幸好,終于在烤rou架旁邊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小豹子。雷恩趴在那里,安安靜靜的。閉著眼睛,神態(tài)疲憊,仿佛已經沉睡很久。紀小甌趕緊把它從空間里抱出來,放在床上,有點手足無措。“喂……”紀小甌抬起手指戳了戳它的肚皮,輕輕的,“陶陶,你沒事吧?”雷恩毫無反應。紀小甌不曉得空間對它會不會有什么影響。空間里的時間流動得很慢,而它身體的時間是正常流動的,兩者遇到一起,會不會產生什么矛盾?或是排斥反應?紀小甌毫無經驗。過了一會兒,見小豹子仍舊沒有轉醒的趨勢,想起貓科動物都喜歡貓薄荷,她家那只美短每次看見貓薄荷就跟犯了毒|癮似的,雖然上次那只豹族跟她說過,經過幾百年的進化,貓薄荷對豹族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但是……萬一呢?紀小甌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從腰上取下貓薄荷香袋,放到它鼻子底下……“咚咚咚!”敲門聲突然響起。并伴隨著一道熟悉的聲音:“甌,你在里面嗎?”*“埃里克,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紀小甌把埃里克迎進屋里,錯愕地問。她一推開門,就看見埃里克頂著滿身風雪站在門外,正沖她笑容燦爛。這個地方她自己都未必找得到,且住下來之前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埃里克怎么知道她在這兒?埃里克一邊撥拉腦袋上的雪花,一邊解釋,“早上我去高治族長家里,看到他家的木柴……”說到這里,埃里克停頓一下,扭頭朝屋里看去,神情有點緊張,見床上的小豹子正在睡覺,才壯著膽子繼續(xù)說:“他家的木柴被一只豹族偷走了,高治族長說與你養(yǎng)的豹子一模一樣。我就猜測你在這附近,順著腳印走了一段路,沒想到真的找到了你?!?/br>他笑容真誠,紀小甌卻有點呆愣。偷木柴?她下意識看向壁爐。昨晚她拾的木柴都燒完了,今天早上她肚子疼得要命,根本沒有下床。——那只小豹子一大早忙來忙去,原來是為了去麋鹿族族長家里“偷木柴”?“甌,我給你帶了一點東西。”埃里克的話打斷紀小甌的思緒,他卸下肩上的竹簍,“這是我前天挖的甘薯,因為不確定你在不在這兒,所以我?guī)У牟欢?。你在這里住下來,我真是太高興了,這些甘薯你先留著吃,明天我再給你多帶一點?!?/br>紀小甌看著整整大半筐甘薯,她記得埃里克的食物也不多,上回他去挖甘薯,還在擔心過冬的食物不夠。“你把這些都給我了,你吃什么呀?”紀小甌不肯收,她空間還有很多食物。埃里克摸著鹿角笑了笑,“我是雄性,總能找到生存的辦法的?!?/br>“可是……”紀小甌還是不肯收。埃里克就繞著屋子走了兩圈,轉移話題道:“甌,你是怎么找到這間木屋的?”紀小甌答道:“我也不知道,走著走著就看見了……”她上前兩步,“埃里克,這些甘薯……”“這張桌子被蟲洞侵蝕,里面都空了,恐怕不能再用了。”埃里克停在桌邊,端詳著桌面嚴肅道。接著,他又查看了木屋的地板,門板和柜子。——床不敢靠近,因為雷恩趴在那里睡覺。埃里克說:“這些家具都有些破損,明天我?guī)еぞ哌^來,幫你修補修補吧?!?/br>紀小甌驚喜,“你會修嗎?”“……會一點點?!卑@锟酥t虛道。別的不要緊,紀小甌都能遷就。可是門和地板,卻是怎么都遷就不了的。夜里冷風不斷地從門縫和地面滲入,冷得她不住打顫,沒來生理期的時候還好,現(xiàn)在來了生理期,稍微受到一點寒涼,她肚子就疼得受不住。紀小甌不斷地向埃里克道謝,埃里克好脾氣地笑著:“甌,你不需要對我這么客氣?!?/br>埃里克沒有久留,確認好明天需要什么工具,約定好時間,就早早地回去了。送走埃里克,紀小甌回到床邊,小豹子還是沒有醒。側面躺著,眼瞼閉闔,老實得有些不正常。紀小甌不太放心,伸手,兩根手指輕輕捻住它毛茸茸的圓耳朵,來回搓了搓。“陶陶……”沒反應。紀小甌的手指往下,滑到它的下巴頷,并起食指與中指,又撓了撓它的下巴。還是沒反應。奇怪……它以前不是最不喜歡她撓它下巴么?每次她這么對它,它都會用不悅的眼神看她,然后一爪子拍掉她的手。紀小甌不死心,再接再厲,把它渾身上下都胡嚕了一遍,連四個rou墊都沒放過。可它還是沒醒。紀小甌有點氣餒,如果不是剛才她探過它的鼻子,她恐怕以為它沒有呼吸了。到了晚上,紀小甌身體不適,沒有胃口,但還是用空間里的米煮了一鍋甘薯玉米粥。直到紀小甌喝完粥,洗漱完,躺下睡覺,雷恩還是沒有醒。*一大早,晨光熹微,山掩微黛。屋外的風雪已經停止,陽光照著皚皚白雪,折射出一個銀裝素裹的琉璃世界。紀小甌睜開眼睛,小腹的疼痛緩解了一些,比昨日那種痛不欲生的疼好多了。她伸了個懶腰,扭頭,對上一雙藍涔涔的圓眼睛,微微愣了愣。雷恩不知什么時候醒的,趴在紀小甌腦袋邊,眼神復雜地,深深地凝望著她。纏裹他后腿的紗布凌亂地掉在一旁,露出他之前受傷的地方。那里原本皮開rou綻,傷口深可見骨,如今竟已皮rou愈合,露出粉紅色的新rou。“你醒了呀……”紀小甌舒一口氣,一邊說一邊坐起,視線不經意地往下垂,“你昨天怎么睡了那么久,我還以為……”看見它痊愈的傷口,猛地停住。然后,驚訝,“你的傷口……怎么長好了?”她記得前天給它換藥的時候,那傷口還深著呢!紀小甌匪夷所思,然而又看了一遍,依舊如此。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碰了碰,新長出的嫩rou粉嫩,留下一道又寬又長的傷疤,確實是它之前受傷的地方沒錯。難道獸人的自愈能力比人類要強?倒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可……如果是真的,那這個世界的獸人就太強大了。人類的體質根本無法與他們相比。正這么想著,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咚、咚咚——”三下,節(jié)奏清晰。紀小甌以為是埃里克,他昨天與自己約好早上過來的。看了看時間,才早晨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