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
地低了下去。她眉頭都不抬,卻只見宮中侍奉自己的宮女內(nèi)監(jiān)們都臉色緊繃,仿佛被自己的冷血與無情給嚇住了,卻并不以為意。她抬抬手,就有伶俐的宮女阿香將茶水歡歡喜喜地奉在自己的面前,又何必去理會這些看著就對自己生出恐懼的宮女呢?她正在心底打算,就見一個侍衛(wèi)大步進來稟告。“暈過去了?”她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是?!边@個……狗眼看人低的內(nèi)監(jiān)們從前沒少得罪侍衛(wèi)大人們,這假公濟私一時打得狠了,侍衛(wèi)們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呢。“既然沒死,是他們的造化,如此就丟出本宮的宮中,自生自滅罷?!鄙蛲婢従彽貙⒛抗饴湓趯m外,艷紅的嘴角微微勾起,溫聲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宮自然網(wǎng)開一面?!?/br>從前得罪了那么多宮中人,失勢之后會落得個什么下場,貴妃這高高在上的人怎么會知道呢?真的只是好心放過罷了。“是?!笔绦l(wèi)見貴妃并沒有計較的心思,急忙垂頭去了。他才踏出宮門,就聽見外頭另有尖聲傳來,之后響鞭響起,還未待宮中的血腥味兒散去,也還未待那奄奄一息的內(nèi)監(jiān)被拖下去,就見門口處明黃的旋風閃過,一個英俊的氣勢洶洶的青年,滿面怒色地沖了進來。他一身龍袍明黃刺眼,不過是二十左右歲的年紀,然而眉宇之間已經(jīng)頗見城府,可是就算是有城府,他臉上的怒色也觸目驚心,叫人感到不安,不知是誰,竟敢叫天子感到憤怒。至尊的帝王沖到了沈望舒的身邊坐下,抬手就將桌上的茶壺茶杯全都掃落在地上。瓷器落地時的刺耳的響聲之中,宮女內(nèi)監(jiān)們噤若寒蟬,都恐被殃及池魚,一時之間宮中寂靜無比,帝王看到誰,誰就會垂下自己的眼睛惶恐不安。沈望舒卻并沒有感到害怕,也對身邊這皇帝的盛怒滿不在乎,也不問他為何去而復返,漫不經(jīng)心地翻看自己鮮紅的手指,愜意安穩(wěn)。這就是貴妃所深愛,愛到極致,甚至不顧自己的安危與安全,愿意出頭與帝王最忌憚的攝政王對著干的皇帝。惠帝。也是這位帝王,拿她當做急先鋒,只要與攝政王在前朝發(fā)生沖突,就會盛怒到她宮中來吐苦水,甚至淚流滿面,叫她心疼他,出頭與攝政王針鋒相對。她不過是個女人,攝政王或許不能拿一個女人怎么樣,不過厭惡她卻是一定的。也因此,當她失寵于惠帝,又叫攝政王對她厭惡到了極點,這天下,竟再無一人,敢為她說一句好話。如今惠帝大怒而歸,氣得眼睛通紅,顯然是攝政王方才在前朝給他臉子看了。對于惠帝這種無用的貨色,沈望舒只覺得鄙夷透頂,甚至不敢相信這么一個只知道算計一個女人的,竟然是尊貴的帝王。他明明有著最尊貴的身份,有著天下最強大的權勢,卻叫一個攝政王壓制得束手無策,甚至沒有一點的魄力。若只是被攝政王奪權,只能做個傀儡,沈望舒都不會這樣看不起惠帝。誰敢不將皇帝面前放在眼里,殺了就是,只做婦人心機之態(tài),怨不得只能當一個擺設。古往今來,那等成就了霸業(yè)的千古大帝,那氣勢與威嚴乃是天生,臥榻之側(cè)豈容人酣睡?就算不能剿滅攝政王黨羽,然只困殺他一個,難道沒有法子?只是膽小懦弱,不敢罷了。沈望舒一雙美目流轉(zhuǎn),更加懶得看身邊那個氣喘吁吁的惠帝,她見宮女阿香似乎在惠帝進門時往自己的身后躲了躲,挑眉戲謔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后者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急忙從一旁捧來了一面精致的銀鏡。沈望舒望向銀鏡,第一次看清楚了自己這一世的臉。銀鏡之中,是一張艷麗逼人,鋒芒畢露的美人的臉。她烏發(fā)如墨,香腮似雪,紅唇烏發(fā)帶著烈烈的風情,刺目的艷質(zhì)光彩。就連沈望舒,都被銀鏡之中那張美麗得驚心動魄,一顰一笑都帶著極致的美麗的臉打動了心神。然而這美麗太過刺目,仿佛烈陽將人灼傷,隨時隨地似乎都在準備著攻擊的樣子。這個樣子的女子,男子或是這回被那容顏迷惑一時,然而若連性情都烈性,那只怕不及溫柔如水的女子了。想到惠帝那真愛的女子正是一個素淡柔和的女子,沈望舒勾起了嘴角兒。銀鏡之中的美人,也露出一個極致艷麗傲慢的笑容。“娘娘真好看。”阿香小心翼翼地捧著銀鏡,看向沈望舒的眼神仰慕極了。“你在做什么?!”阿香的話音未落,惠帝已經(jīng)在一旁忍耐地問道。他氣得眼睛里恨不能流血,可是貴妃卻只知道攬鏡自照!這等沒心肝的女人,若不是如今還有用,他早就廢了她了!“照鏡子,陛下看不見?”沈望舒對惠帝可沒有情分,撫了撫自己的精致的鬢角,對自己這張臉其實十分滿意。她素來喜歡美人。“照鏡子?!”惠帝被這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給氣壞了,頓時起身,用恨恨的眼神看著對自己毫不在意的沈望舒,再也忍耐不住咆哮道,“朕在你的面前,你還照鏡子?!”他氣得渾身亂抖,伸手就要搶了銀鏡,摔了這討厭的鏡子!不知為何,他心里又生出一絲難明的痛楚。似乎有什么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在不久之前失去了。只是這種感覺一閃而過,他下意識地忽略,見沈望舒用一雙漆黑濯濯的眼睛看著他,他正要發(fā)火訓斥,卻聽見這有著世間最艷麗美貌的貴妃,轉(zhuǎn)著手腕上一個精致的八寶手鐲,仿佛還帶著幾分奇怪地說道,“陛下從前就說過,陛下生了氣,因愛惜我,就不愿叫我也與陛下一同生氣傷了身子。從前的勸慰還在眼前,如今我不過是照著陛下的吩咐做,陛下卻惱怒起來,莫非……”她頓了頓,方才若有所思地問道,“陛下是在哄騙我?”惠帝頓時語塞。每次他叫攝政王沖撞來貴妃宮中,只要露出怒火之色,貴妃總是比他還生氣,痛罵攝政王,且還會在攝政王入宮的時候,對他百般呵斥。他心里自然愿意貴妃頂在前頭順便給自己報仇,然而嘴里卻總是勸她息事寧人,這等示弱的樣子露出來,貴妃只會更心疼他,怨恨攝政王。她會為了他被折辱的尊嚴,與攝政王更加沖突。可是什么時候,她,她竟然還知道聽自己的話了呢?“自然你的身子要緊?!被莸劢┯驳厥栈亓俗约旱氖?,見貴妃滿意地又去照鏡子,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