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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槨,這一生過得尤其可悲,跟皇上做了幾十年夫妻,最后連一絲愛都沒有,陶陶想起那個養(yǎng)心殿的夜,漫天煙花點(diǎn)燃了夜空,美的那樣絢爛,皇上那樣溫柔的看著自己,他心底藏的那個人才是他一生所愛,其他人都是他們故事里的過客,便曾經(jīng)親密無間,最終也會勞燕分飛,先帝跟貴妃娘娘如此,自己跟七爺亦如此。陶陶行了禮站起來往外走,走到門邊兒上,忽聽身后說了一句:“珍重?!?/br>陶陶腳下一滯,自己到底沒有他的胸襟,能如此泰然自若的說出珍重二字,回頭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了。十四忙追了出去,到了山門外才道:“我當(dāng)你多想的開,原來都是糊弄自己的,不過我還是勸你一句,皇上跟前兒還是謹(jǐn)慎些?!?/br>陶陶愣了好一會兒,搖搖頭:“放心吧,我跟他這是最后一面了,日子長了誰還記得誰啊?!?/br>十四聽著這話有些納悶:“便你不想見,七哥終究是七哥,便你成了皇妃,也是叔嫂,年節(jié)兒的總免不了碰面的?!?/br>陶陶沒吭聲,哪還有什么年節(jié)兒,陶陶記得七爺總說自己跟他是前生有緣,今世再見,不然也不會頭一次見面就想把她擱在身邊兒,若果真如此,那么她們的緣份到今兒便盡了,往后山高水遠(yuǎn),相忘江湖便是他們最好的結(jié)局。三日后陶陶應(yīng)邀去了安府,至于小雀兒陶陶前兒尋了個借口,把她遣回家去了,小雀兒并沒有錯處,她只是選了能保她一家子老小平安的主子,顯然這丫頭相當(dāng)明智,選主子的眼光極好,陶陶想通了這些事之后并不怨她,卻也不想把她留在身邊。小雀兒也知道她的性子,雖在院子里跪了一天,到底還是走了,這樣對她也好,省的事情敗漏牽連無辜,陶陶拿不準(zhǔn)陳韶找的那個替身跟自己有多像,到底能不能混過去,可到了此時卻也沒有旁的路了,總要試一試。倒是出奇的順利,陶陶進(jìn)了安府,借著更衣的機(jī)會,才見了那個替身,不得不說,陳韶很是用心,五官氣韻,就連自己說話走路的一些小動作都惟妙惟肖,看著她陶陶真有照鏡子的感覺,恍惚連自己都分不清了。一路出了城門,到了碼頭上了船,陶陶還有些不信,竟這么容易就跑出來了,可見周密的計劃有多重要。正想著忽聽外頭一陣糟雜,接著便有許多帶刀的兵士上了船,陶陶坐的是一艘尋常載客的船,大都是南下跑單幫的客商,陶陶之前精心打扮過,臉上涂黑了一層,穿著男裝,夾在人群里倒不顯眼,只要不是熟人,應(yīng)該不會認(rèn)出來自己。念頭至此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給我仔細(xì)盤查,若有可疑之人速速回報?!?/br>這是圖塔的聲音,陶陶陡然一驚,暗道怎么他會跑來碼頭盤查,莫非那個替身這么快就露餡兒了,如此難道要功虧一簣,正想著卻聽自己旁邊人低聲道:“東家莫怕,這是例行盤查,自皇上離京南下便如此?!?/br>稱呼自己東家的莫非是鋪?zhàn)永锏娜?,陶陶這才打量身邊的人,模糊瞧著是有些眼熟,卻不記得是不是鋪?zhàn)永锏幕镉嫞迷谒箻O貼心小聲道:“小的周越。”他一說陶陶倒有些印象,陳韶這人看似冷情卻也有愛情泛濫的時候,時不常就去街上撿個要飯的回來,有殘疾的就派去看大門,好胳膊好腿兒的就當(dāng)伙計,這個周越便是其中一個,陳韶跟自己提過幾次,說這小子很是機(jī)靈,后來好像跟著陳韶跑了趟船,在鋪?zhàn)永镎者^一面,怪不得瞅著眼熟呢。可見這個逃跑的計劃,陳韶一早就開始安排了,正想著,就聽周越道:“不好,圖參領(lǐng)上船來了,他見過東家,一會兒東家盡量往我身后藏藏,圖參領(lǐng)跟東家并不相熟,許能蒙混過去?!?/br>陶陶知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撞大運(yùn)了,把頭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堪堪蓋住了半個臉,身子往周越靠了靠,周越不知從哪兒弄了個破被子蒙在她頭上,剛弄好,就聽見登船的腳步聲。圖塔挨個看了一遍,目光在周越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走了過來:“這位小哥瞧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兒見過?!?/br>周越倒是鎮(zhèn)靜,站起來躬身:“周越給圖參領(lǐng)見禮,小的在陶記當(dāng)過幾天伙計?!?/br>圖塔點(diǎn)點(diǎn)頭:“是了,你是陳韶身邊那個小伙計,后來怎見不著了?!?/br>周越臉一紅:“那個,小的出了些差錯,掌柜的仁慈,開發(fā)了小的?!?/br>圖塔倒是隱約聽說過這么檔子事兒,看了看角落里鼓囊囊的被子:“這是什么人,又不是冬底下,怎么還蒙著被子?”周越:“這是我兄弟,病了好些日子了,大夫囑咐不能見風(fēng)才把蒙了被子?!?/br>圖塔:“又不是產(chǎn)婦坐月子,怎還見不得風(fēng),今兒例行查檢,卻不能破例。”說著過去一把扯開被子,露出陶陶的腦袋來,陶陶心知躲不過索性抬起頭來。兩人視線對個正著,圖塔愣了愣,看了她一會兒,目光閃了閃,開口道:“既大夫囑咐不能見風(fēng)還是小心些。”伸手又把被子蒙上了,轉(zhuǎn)身走了,不一會兒來了個兵士,丟給周越一個布包:“這是我們大人賞你的?!敝茉矫χx了。不一會兒船起錨離岸,陶陶從被子里探出腦袋來,往岸上看去,果見圖塔站在碼頭上,周越道:“倒是沒想到圖參領(lǐng)會防水?!?/br>陶陶也沒想到不僅放了水還生怕自己盤纏不夠,給了周越一包銀子,這七尺的黑大漢,倒是也有些義氣,自己當(dāng)日倒是有些錯怪他了。可見人與人之間很是難說,圖塔對陶二妮終有些情份的,不管如何終是逃出來了,陶陶望了望遠(yuǎn)處的皇城,從心里希望那個替身能給皇上稍許安慰,自己是不成的跟他從未有過男女之情,讓自己當(dāng)他的嬪妃,到最后只會把他們之間的情分磨的一絲不剩,與其末了相看兩厭,倒不如各得其所。又是水路又是陸路,輾轉(zhuǎn)兩月之久,四月初陶陶跟周越到了廣州上了保羅家的遠(yuǎn)洋商船,一上船沒看見陳韶,陶陶還頗有些失望,直到船行了許久,仍站在甲板上不滿的嘟囔:“安排的倒周密,可怎么人影都不見,不是貪戀高官厚祿,不想跟自己走了吧?!?/br>話音剛落就聽陳韶戲謔的聲音道:“早知道你這么舍不得我,心心念念想跟我雙宿雙飛,我就不費(fèi)力氣了去接七爺了,真是失策失策啊。”陶陶猛地回頭,看見那個人就站在自己身后不遠(yuǎn),一身長衫,風(fēng)塵仆仆,有些憔悴,臉上帶著溫文的笑意,目光卻灼灼的落在自己身上,與自己對視許久,走了過來,從懷里拿出一支簪子來,陶陶定定看著那支簪子,是難得的羊脂白玉,上頭用嵌幾圈細(xì)細(xì)的金線忍不住道:“這簪子不是摔了馬?!?/br>七爺抬手把簪子插在她頭上:“惟愿相守此生不離,我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