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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跑了來:“我的姑奶奶,萬歲爺哪兒都發(fā)話了,咱還是趕緊回去要緊?!碧仗諈s執(zhí)拗起來,任馮六怎么說就是不動勁兒。白等貴妃娘娘搖搖頭,伸手給陶陶攏了攏斗篷柔聲道:“去吧,好生服侍萬歲爺,就當(dāng)替老七盡孝了,有你在萬歲爺身邊,母妃放心多了,母妃出來一會子了,這會兒覺著乏了,也該回去了?!绷滔略挿鲋邒叩氖肿吡?。陶陶站在梅樹下,看著主仆漸行漸遠(yuǎn),消失在宮廊一側(cè),心里無限悲涼,這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的皇宮,簡直跟監(jiān)牢沒兩樣,外頭瞧見的風(fēng)光不過是表面罷了,背后有多少心酸,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知道。馮六道:“小主子,雪后天寒,您身子弱,別再這兒站著了,回頭病了可怎么好?!?/br>陶陶看了他一眼:“天再冷也比不得心冷,天再冷只要心是熱的就不覺著冷,可心要是冷了,便數(shù)九寒天也能凍得的人打哆嗦,馮爺爺你說我這話有沒有道理。”馮六忙道:“我的姑奶奶,這里可是禁宮,有些話便是實(shí)話也不能說,只能藏在心里頭,說出來對誰都沒好處,有些事兒啊您的往好處里想。”陶陶哼了一聲:“我倒是想往好處想,可也得有好的地方才行啊,老百姓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這做了二十多年夫妻,又生養(yǎng)了兩個兒子,難道連丁點(diǎn)兒的情分都沒了嗎,這還是人嗎?”馮六臉都嚇白了:“我的祖宗,你這怎么越發(fā)胡說起來,您便不怕,好歹也得替貴妃娘娘,替宮外的爺想想吧,您這一說心里倒痛快了,若牽累了別人,心里怎過得去,更何況,有您照應(yīng)著,榮華宮如今雖不比從前風(fēng)光,一應(yīng)用度倒是不缺的,您是不知道,這宮里頭有宮里的規(guī)矩,別管之前怎么得寵,一旦失寵那日子就剩下熬了,貴妃娘娘這樣已是難得了,若不是萬歲爺念著往日情分,貴妃娘娘的日子哪能如此安生?!?/br>見陶陶仍一臉不忿,馮六嘆了口氣:“老奴說句最實(shí)在的話,這得寵的風(fēng)光過去就回不來了,如今貴妃娘娘的指望也就剩下小主子您了,只要您得萬歲爺?shù)南矚g,這宮里的奴才就是瞧著您的面子也不敢給榮華宮使絆子不是,可要是您也失了寵,那可真是一點(diǎn)兒指望都沒了,到時候就算您有金山銀山只怕也打點(diǎn)不周全?!?/br>陶陶臉色暗了暗,知道馮六的話是真真的大實(shí)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上攥著這世界所有人的生殺大權(quán),就注定了所有人都要瞧著他的臉色行事,自己也不例外。想著嘆了口氣,邁步往回走,到了養(yǎng)心殿外,陶陶站住腳,忍不住問馮六:“既然萬歲爺如此厭憎姚家,連貴妃娘娘,五爺七爺都一并不待見了,為什么獨(dú)獨(dú)對我不一樣,認(rèn)真說我要是晉王府的人,跟姚家也脫不開干系啊?!?/br>馮六心說這事兒可不能說,也沒法說,久遠(yuǎn)之前的事兒了,這宮里只怕除了自己這個一直伺候萬歲爺?shù)呐牛瑳]人記得那件事,其實(shí)依自己瞧,這丫頭也不大像那個人,許一開始瞅著有些像,瞧的日子長了,卻大不一樣,想來那個人在萬歲爺心里也不過是個念想罷了,因那時年紀(jì)小,又沒得到,所以才留了念想,這點(diǎn)兒念想見了稍微有些像那個人的這丫頭,就都傾在她身上了,越看越覺得像,越想越覺得就是心里那個人,估摸如今萬歲爺自己都分不清了誰是誰了。陶陶見他一臉復(fù)雜的看著自己,不禁道:“馮爺爺這么看著我做什么?”馮六咳嗽了一聲:“小主子就別問了,萬歲爺剛的臉色可不大好,您還是快著進(jìn)去認(rèn)個錯吧?!?/br>陶陶咕噥一句:“有什么錯可認(rèn)的?!眳s仍從七喜手里接了茶走了進(jìn)去。剛進(jìn)暖閣就聽見皇上一陣劇烈的咳嗽,陶陶忙放下茶盞,過去幫著錘了捶背,好容易緩了些才道:“今兒天寒,萬歲爺身子弱,剛真不該出去的?!?/br>皇上瞥了她一眼:“怎么不跟朕賭氣了?!?/br>陶陶嘟了嘟嘴:“陶陶哪敢跟萬歲爺賭氣,只是有些日子未見貴妃娘娘,便想著多說兩句話兒罷了?!?/br>皇上哼了一聲:“莫在提這些不相干的,看你這丫頭也是閑的,今兒朕給你派個差事,省的你這丫頭閑來生事?!闭f著指了指案頭的奏折:“你先瞧一遍兒,有要緊需急辦的挑出來交給朕,也免得誤了事,朕這會兒子有些困乏,先靠一會兒養(yǎng)養(yǎng)神,你挑完了再叫朕?!?/br>說完也不等陶陶說什么,徑自靠在軟枕上閉了眼假寐。陶陶愣了好一會兒,看了看假寐的皇上,又看了看案頭的奏折,琢磨皇上是不是病糊涂了,這奏折可是朝政大事,自己一個小丫頭看怎么想怎么不妥當(dāng)。馮六倒是聽話的奴才,已經(jīng)把案頭的奏折攏了起來,請?zhí)仗者^去料理。陶陶無奈只得過去在書案后坐了,拿起最上的奏折打開看了看,是濟(jì)南府呈上來的請賑災(zāi)的折子,今冬連著幾場大雪,壓倒民宅無數(shù),無家可歸凍餓而死的災(zāi)民與日俱增,州府便開了糧倉也不過杯水車薪,這才請朝廷發(fā)放賑災(zāi)銀子,以救災(zāi)民于水火,下頭的批復(fù)字體異常熟悉,正是自己的夫子三爺,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竟比請賑的折子還多,哪幾個縣受災(zāi),因雪災(zāi)毀壞的屋舍有多少,災(zāi)民有多少,縣府里開倉賑了多少糧食,責(zé)令地方統(tǒng)計了報個具體的數(shù)上來等等,巨細(xì)靡遺一條條列了出來,也不嫌累得慌。陶陶把這個折子挑出來放到一邊兒,又拿起下面的折子認(rèn)真看了起來。皇上微微睜開眼往那邊兒瞧了一眼,見這丫頭一會兒撇嘴,一會兒瞪眼的,一會兒又忍不住偷笑,表情異常豐富,忍不住好笑,這丫頭倒真是個活寶,看折子也能看的笑料百出,倒讓自己好奇起來,到底什么這么好笑,想著開口道:“什么折子這么好笑,拿過來朕瞧瞧?!?/br>☆、第109章陶陶愣了愣,見皇上并未睡著,便拿了剛的折子過去,皇上接過瞧了瞧,就是平常的折子,沒什么稀奇,不禁道:“這有什么可樂的?!?/br>陶陶:“陶陶笑的不是這折子,是下頭三爺?shù)呐?萬歲爺瞧上折子的大臣上的折子不過二十三個字罷了,三爺批注的卻有四十六個字,整整多了一倍,這么多折子,若都照著三爺?shù)姆ㄗ?得批到何年何月啊,陶陶是替三爺累得慌。”皇上點(diǎn)點(diǎn)頭:“老三自小便是個嚴(yán)謹(jǐn)認(rèn)真的性子,把差事交給他,朕最是放心,只是有時卻認(rèn)真的過了,朕也曾說過他,卻不見有用,到如今仍是如此。”說著看了他一眼:“你是他的弟子,該勸勸你的夫子才是,怎么倒笑他?!?/br>陶陶:“有句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剛?cè)f歲爺也說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