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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翻,忽發(fā)現(xiàn)有件紅花兒的破棉襖里好像個硬邦邦的東西,陶陶讓小雀兒拿剪子過來,剪開棉襖的襟口,從里頭咕嚕嚕掉出個老舊的銀鎖來,用根紅繩子拴著。陶陶敲了敲,又對著窗外的亮看了看,是中空的,里頭好像有東西,鼓搗了一會兒沒弄開有些著急:“小雀兒給我拿錘子過來?!?/br>小雀兒忙道:“這鎖片想來是姑娘自小帶的,弄壞了反倒不好,這兒有鎖眼,肯定就有能開的鑰匙,姑娘再找找?!?/br>陶陶耐著性子翻了幾遍,毛兒都沒有啊,哪還管什么鑰匙,側(cè)頭瞧見炕柜上擺的鎏金香爐,拿過來,哐當(dāng)就砸了下去。小雀兒想攔都沒攔住,眼看著砸了個稀巴爛。果然砸開了,里面真有東西,一張紙疊的小而方正,拿出來,有些年頭了,紙都毛了,陶陶一點(diǎn)點(diǎn)兒打開,字跡仍然能看的相當(dāng)清楚,寫著:喜今日兩姓聯(lián)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jié),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jǐn)以白首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下書圖塔陶二妮之名。小雀兒見陶陶臉色難看,不禁道:“這上頭寫得什么啊,姑娘怎么這個臉色?”陶陶三兩下把婚書收起來,放到自己的八寶攢盒里,這個盒子是自己過生日的時候三爺叫順子送過來的,四層的攢盒,做工精美,上頭繪制著燙金的佛八寶,一層用一個小金鎖鎖著,鑰匙就在自己腰上的荷包里,陶陶極喜歡,把自己的全部家當(dāng)都放在了里頭。剛收起來,七爺就邁了進(jìn)來,打量她一遭:“今兒瞧著還好,看來是有些本事?!?/br>陶陶:“什么本事,就剛學(xué)會了上馬,而且還摔了兩次,這會兒腿還疼呢?!?/br>七爺彎腰把她的褲腿卷起來,見有些淤青,叫小雀兒拿了上回的玉薈膏來給她擦了一些揉開了,問她:“還有哪兒傷了?”陶陶眨眨眼,雖說美男當(dāng)前,有些受不住誘惑,到底是女的,有些最起碼的矜持,屁股那樣的地方,是絕不肯讓他擦藥的,搖搖頭:“沒,沒了?!?/br>七爺見小丫頭難得有些害臊,抿著小嘴,一張臉有些粉紅,像染了一層桃花色,格外漂亮,忍不住心里一蕩,伸手把她攬在臂彎里低頭逗她:“真沒了,若是傷了不及時擦藥,明兒可就更疼了?!?/br>陶陶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勉強(qiáng)找到一絲理智,略推開他一些:“那個,真沒了,真的?!?/br>七爺忍不住笑了,也不再逗弄她,在她對面坐了,喝了口茶:“那個圖塔可跟你說了什么?”陶陶最不想提這檔子事兒,搖搖頭:“他不過是奉皇上旨意教我騎馬罷了,還能跟我嘮嗑不成,更何況我跟他又不認(rèn)識有什么可說的?!?/br>七爺也就不再提起此事,囑咐陶陶:“騎馬不是一兩日就能學(xué)會的,別著急慢慢來,反正父皇也沒指望你騎術(shù)多精湛,能騎在馬上摔不下來就好了?!?/br>陶陶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是這么想的,對了,秋獵的時候娘娘也去吧,有些日子沒見娘娘了呢,前兒叫人送去宮里的洋參不知可吃了。”七爺心里一暖:“放心吧,母妃知道你的孝心,天天兒吃著呢,說這些日子精神都好多了?!?/br>陶陶:“其實(shí)娘娘就是在宮里悶的,多出來走動走動,什么病都沒了。”七爺忙道:“又胡說,母妃怎么可能出宮,便是將來,也得看恩典了。”陶陶知道他說的是等老皇帝晏駕之后,新皇登基,像貴妃這樣的有兒子的后宮嬪妃,若新皇放了恩典,是可以出宮到兒子府上養(yǎng)老的,若沒有恩典,也只能老死在宮里,到最后埋在妃子靈里,生死都是孤零零一個人,想想都覺不人道。陶陶拉著他的手:“你放心,會有盡孝的機(jī)會,到時候你多陪陪娘娘就好了。”七爺看著她,目光溫軟,低聲道:“咱們一起陪著母妃?!?/br>☆、第94章陶陶想了一晚上,第二天仍一早就去了跑馬場,圖塔看見她頗有些意外,以為這丫頭今兒不會過來了,還想著怎么交代,不想這丫頭比昨兒來的還早。進(jìn)了馬場,不等圖塔說話,陶陶先開口道:“昨天之前,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更不知你我之間怎么訂下的婚書,可是事實(shí)就是事實(shí),既然發(fā)生了總的解決?!?/br>圖塔冷笑了一聲:“你想怎么解決?!?/br>陶陶:“我不能問為什么你會答應(yīng)訂這樣的婚書,婚書的日子是兩年前,那時我不過十三,你為什么會答應(yīng)跟個十三的小丫頭訂婚書?!?/br>圖塔頗有些不想回答,半天才道:“我有個親戚在廟兒胡同住過?!?/br>陶陶愣了愣:“什么意思,你見過我?”圖塔別開頭:“我見過你姐?!?/br>陶陶忽然就明白了,不禁苦笑,鬧半天陶二妮是打著她姐的幌子訂的婚事,對于大妮長得多美,陶陶耳朵都快聽出糨子來了,舉凡知道自己是大妮妹子的一開始都不信,總說大妮多美,言下之意自己丑的沒法看,十四就當(dāng)面說過自己難看,跟大妮一點(diǎn)兒都不像。這些人都說大妮長得美,那肯定是個大美人兒,一般人都會覺得姐妹長得差不多,大妮這個jiejie長得傾國傾城,自己這個meimei也不會差,所以圖塔再見過自己jiejie之后,就痛快的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哪怕自己才十三,得等著也覺得值。不對,有些說不通,陶陶看著圖塔:“我醒過來的時候,鄰居柳大娘可說我們家沒人了,怎么不知道此事。”圖塔:“廟兒胡同的人來來去去的,你那鄰居才來了多少日子,哪知道之前的事兒。”陶陶琢磨這話的確有些道理,自己醒過來的時候,柳大娘跟自己絮叨了那么多,卻沒說柳大娘家是什么時候來京的,想來日子不長,若是日子長了,也不會賃那么個小屋子一家四口擠著,而且陶家的事兒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就知道陶家四口是南邊逃難過來的,大妮先頭嫁個丈夫死了,進(jìn)晉王府當(dāng)奶娘去了,而這些事根本不算什么秘密,只要在廟兒胡同住著的,沒有不知道的。算了,自己想這個做什么,無論如何自己跟他連認(rèn)識都不認(rèn)識,怎么可能成婚,簡直荒唐,他瞧不上自己豈不正好,想到此便道:“現(xiàn)在你也知道我長得跟我姐一點(diǎn)兒都不像,肯定特別失望,沒關(guān)系,好在只是訂了婚書,解除就好了。”不想圖塔卻道:“圖某不是背信棄義之人?!?/br>陶陶翻了白眼:“是我背信棄義成了吧,再說到了這時候咱就別死撐著言不由衷了成不,當(dāng)年你還是個大頭兵的時候都心心念念想娶個漂亮媳婦兒,如今可都成侍衛(wèi)頭兒了,又是皇上跟前兒當(dāng)差的,娶個官宦千金,人家都得上趕著你,這婚約解了對你只有好處,你想想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