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7
人,實(shí)在是多謝您,我剛才正與鶯鶯說,我們家崢兒真的是有福分才能得到您的教導(dǎo)呢。”可是,真要感謝得謝杜鶯,袁詔道:“夫人哪里的話,崢兒聰明伶俐,我原本也很喜歡?!?/br>完全是沒有初初相識時的刻薄了,對著母親也能和顏悅色,然而杜鶯如何不知道,他這是全為了她。也真是心思縝密,與舅父交好不止,又一步步蠶食到她家中來,指不定過得一陣子,便是母親與弟弟也要喜歡上他了罷?杜鶯朝他看去。袁詔就立在眼前,專門等著她看,眸中笑意深深,卻又決然。下了那樣大的決心,自己恐怕是再難以擺脫掉他了,杜鶯一時百感交集,手中握著的茶盅輕輕滑落在了石桌上。杜若自從生完孩子這是第一次出宮門,因昶兒還小沒有帶出來,卻是與賀玄二人同坐龍輦。長安此時已是極為的熱鬧了,光是從聲音就能聽出百姓們的滿足,沒有誰是喜歡戰(zhàn)爭的,經(jīng)過十年的戰(zhàn)亂,中原終于平定,處處都洋溢著一股喜樂之氣。杜若倚在賀玄身邊笑道:“玄哥哥,我與哥哥說好了,等明年就去金陵一趟,但愿哥哥那時候已經(jīng)娶了穆將軍了?!?/br>賀玄淡淡道:“你對此不要太多期盼,云志上回不聽軍令我都不好升他的官,而今官銜上兩人差了一截,憑云志這等心氣,你覺得明年能成嗎?”就算能定親,恐怕杜凌也不想被人說他配不上穆南風(fēng)吧。那么,至少要等上幾年了。杜若暗嘆口氣,幸好哥哥已經(jīng)清楚自己的心意,想來總有這一日的,不過比起杜凌,還有更讓人著急的,一是杜鶯,一是謝月儀,只望今年都能遇到良緣,這樣好像一切就很圓滿了。她聽著馬蹄聲,微微笑起來,不料龍輦卻是突然一停。檀木車窗外傳來元貞的聲音,賀玄略站起來挪到龍輦的前方,輕聲細(xì)語,也不知說了什么。他回來時,杜若奇怪的問道:“元貞怎么會在這里?”他輕易不會出現(xiàn)的,難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賀玄道:“沒什么。”怕杜若生疑,他語氣緩和了一些,笑著道,“我們難得出門,他既然領(lǐng)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差事,豈能不效力?我是讓他提早去看一看歷山?!鄙焓?jǐn)堊《湃簦笾募绨?,他叮囑,“等會兒我有事與官員商議,到時你露個面,累了便先回去罷?!?/br>“我才不會累呢。”杜若撇嘴道,“我在宮里悶了許久了,而今好不容易出去一趟,我得多待一會兒,現(xiàn)在歷山正當(dāng)好看?!?/br>“往后有的是機(jī)會。”賀玄指腹輕揉她的臉蛋,“往后,你想去哪里都是可以的?!?/br>語氣有些古怪,杜若訝然的看著他。“往后,那是多久之后呀?”她問。“你很快就會知道。”他低頭親親她的眼睛。睫毛長長的,拂到臉頰有些發(fā)癢。他貼近過來,身上好像有種神秘的香氣,杜若第一次聞到,笑道:“你是用了什么了,早上我都不曾發(fā)現(xiàn),”她湊過去,“有點(diǎn)像藥草味兒,難不成是御醫(yī)制的嗎?”“好聞嗎?”他問。“嗯?!倍湃粢蕾嗽谒麘牙?,突然就想睡了,可她剛才還說不會累呢,她疑惑,“玄哥哥,是不是我昨日睡得晚,我好像困了?!?/br>她慢慢閉起眼睛。“那就睡罷,等一覺醒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br>賀玄的話聽起來已經(jīng)模糊了,杜若控制不住自己的睡意,只是片刻就沒有知覺了。龍輦一路抬到山上。知曉帝后已經(jīng)到了,眾位官員以及家眷們紛紛過來叩拜,誰料竟只見到賀玄一人,后來才知,娘娘到得山上身體不適,便是在清月居暫做歇息了,女眷們不敢打攪,自行去各處賞花。謝氏暗地里擔(dān)心,尋到隨身御醫(yī)那里一問,卻是說再睡一睡就好,她倒也放心了,與眾位夫人們說起話來。遠(yuǎn)處也不知哪位官員逗趣,就連賀玄都笑起來,一派融洽。然而葛玉真委實(shí)是沒什么心情,她求過祖母,也求過父親,可葛石經(jīng)是鐵了心的要將她嫁入劉家,今日恐怕是最后一次出門游玩了,她暗地里盤算,是不是該連夜逃走。林慧道:“你稍安勿躁,也許過陣子舅父會改變主意呢?!?/br>“怎么會呢,就要定親了。”葛玉真嘆口氣,勸告林慧,“而今我才發(fā)現(xiàn)父親鐵石心腸,上回讓母親去廟里,這回又不顧我死活,你還是提早為自己選個相公罷,省得與我一樣的結(jié)果?!?/br>林慧輕聲道:“舅父也是不得已,若是我們家同杜家一樣,還會如此嗎?”她站起來,“你在這兒坐會兒罷,我想去看看娘娘?!?/br>杜若對他們葛家不善,又有什么好看呢?葛玉真是真不明白林慧怎么會有那樣好的耐心,還愿意去討好杜若。她沒有做聲。遠(yuǎn)處官員們連同賀玄往山頂走了,林慧思忖會兒,朝那個方向而去。最高處,賀玄與官員們分開而坐,他獨(dú)自一人曲高和寡似的,有幾分孤寂,桌上有酒,他端著看向遠(yuǎn)處,翠疊茂密的樹林間,是濃郁的綠色,好像什么都沒有。然而今日,可能是最熱鬧的一天的。官員們在一起說笑,元逢上前與賀玄稟告:“皇上,林姑娘前來拜見?!?/br>賀玄眉頭挑了起來:“讓她過來?!?/br>山頭有些高,她穿著繡花鞋走得很慢,林慧一步步上來,走到頂端,汗水已經(jīng)將小衫浸濕。若是細(xì)看,額頭上也有汗珠,她輕輕擦一擦,駐足會兒方才走到賀玄身邊,行一禮道:“皇上,臣女聽說娘娘病了,很是擔(dān)心。祖母也是,只是她老人家怕打攪了不敢相問,故而臣女斗膽來見皇上,可否準(zhǔn)許祖母與臣女去看一看娘娘?”為這一事兒尋到這里來,賀玄道:“是嗎,既然如此關(guān)心,去看看也無妨。”那聲音并不是那么的冷,但卻沒有什么感情。面對葛家,這位君王像是沒有心的,無論如何也捂不熱,杜若懷孕之時,不管是祖母還是舅父,都付出了不少心力去照顧,然而換來什么呢?對林家,賀玄毫無顧念,對舅父,無情無義,她是不能再冷眼旁觀了!“皇上,祖母親自釀了菊花酒呢,說皇上最是喜歡,便是幼時都能喝一盅的,剛才我便說帶過來讓皇上嘗嘗?!?/br>她放在桌上。賀玄道:“倒上罷?!?/br>就在面前,兩人離得近了,林慧的手指微微發(fā)抖,暗自叮囑自己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