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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祖母,一動不動,頭上還扎了銀針,心頭便是一陣疼,暗想哥哥說的也是,祖母好好怎么會昏厥呢。她可是不像體弱的老人家,會頭昏眼花,頭腦糊涂,祖母以前便是被二叔氣到,也只是有些胸悶,吃些靜心丸便是好了,可現(xiàn)在二叔又不在京都,祖母該是沒有什么煩心的事情才對,她問謝氏:“娘,今兒早上祖母是怎么昏厥的,難道遇到什么事情了?還是近日有什么事情,叫祖母憂心?”老人家無非是為小輩cao心,不管是杜鶯杜繡,還是杜凌,都是因?yàn)樗麄兊慕K身大事,不過前陣子,最讓老夫人生氣的,只能是杜繡了,謝氏正要說,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杜繡飛也似的走到門口,滿臉是淚,哭道:“我聽說祖母病了,是不是,祖母到底怎么了?若若,你也來了……”她一下子慟哭起來,好像極其的難過。而在她身后,杜鶯立在那里,面色卻是有些冰冷的。第150章150張?zhí)t(yī)收了針,聽說賀玄也來了,面色更是鄭重,走到門口要行大禮?!岸济饬??!辟R玄問,“而今老夫人是何情況?”張?zhí)t(yī)四處看一眼,見這堂屋里好些的人,神情變得復(fù)雜起來,低聲道:“皇上,微臣有事稟告?!?/br>目光閃爍,那不是簡單的??!賀玄看出他的想法,轉(zhuǎn)身與杜云壑道:“可有清靜的地方?”杜云壑立時喚小廝過來,領(lǐng)他們?nèi)ネ饷嬉惶帋?,杜若跟在身邊,賀玄心里并不想讓她去,萬一張?zhí)t(yī)說了什么猝不及防的話,也不知會不會驚到,可杜若的手卻伸過來,放在他掌心中。涼涼的,還在擔(dān)心罷,然而又那么的柔軟,他暗嘆口氣,沒有拒絕,握住了她的手。走到廂房內(nèi),張?zhí)t(yī)將門關(guān)上,輕聲道:“原先微臣出于謹(jǐn)慎并不曾與人提起,不料皇上竟親自前來,微臣終于能有個交代。”他語氣十分的嚴(yán)肅,又有些小心翼翼,“皇上,老夫人應(yīng)是被人下毒了?!?/br>“什么?”杜若一下瞪圓了眼睛,“你說什么?”祖母那么和善,誰會下毒害她呢?再說,這還是在家里,誰有那么大的膽子!賀玄目光沉靜:“若若。”不小心又激動了,聽到他提醒的聲音,杜若深吸一口氣,鎮(zhèn)定下來問:“是什么毒,難道是致昏厥的毒藥嗎?你可能治好?”“回娘娘,嚴(yán)格來說,稱不上毒藥,此乃一種毒草,康健的年輕人便是服下也不會有事,可用在年老體衰之人身上,卻會引起昏厥之癥,加之老夫人近日略有燥邪,氣血浮動,服用此草又比平時危險三分,微臣才會予老夫人施針以作緩解?!?/br>竟然真的有人要毒害祖母,杜若簡直不能相信,暗道難道杜家是有什么仇人嗎,可就算有,沖著一個老人家算什么呢?這有些匪夷所思,再說,真是外人,應(yīng)該也不會如此輕易得手,畢竟要混入國公府不是那么簡單,可不是外人,會是誰?正說著,門外忽地響起一陣敲門聲。明知道皇帝皇后在此,還有人敢上前打攪,張?zhí)t(yī)有些驚訝,他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來,只見竟是杜家的二姑娘杜鶯。……老夫人一直不醒,杜繡便是一直哭,謝氏坐在床前,聽得有些刺耳,真有那么孝順,早前又何必要讓老夫人生氣呢!平心而論,老夫人真算是公正的,雖然心里偏愛杜鶯,杜若,可對別的孫女兒,并沒有一絲的苛待,偏偏杜繡要做出這種事情。她不過是小姑娘,真的以為自己比他們這些長輩還要聰明嗎?謝氏淡淡道:“你也莫哭了,出去候著罷?!?/br>杜繡擦一擦眼淚:“大伯母,我是擔(dān)心祖母,不看著她老人家,心里不安,您就讓我陪在這里罷,好不好,我不會再發(fā)出聲音打攪您的?!?/br>原本老夫人已經(jīng)是要把她嫁到姚家了,甚至還禁她的足不準(zhǔn)出門,可今日聽說老夫人病倒,她是硬闖出來的,這種時候,她怎么也該到場,看一看這疼愛她的祖母。謝氏眉頭挑了挑,正待又要說話,卻見兩名禁軍徑直走進(jìn)來,一左一右夾住杜繡的胳膊,只是瞬間便是把她拖到了門外。實(shí)在是太駭人了,杜繡嚇得尖聲叫起來:“你們是什么人,放開我!你們是誰,大伯母,翠云,快些叫他們松手,快救我……”她拼命的掙扎,頭上戴的發(fā)飾都落下來,這突然的情況叫杜繡無所適從,她弄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然而男人的力氣何等之大,她根本無法掙脫,被一直拖到了院中。屋檐下,賀玄與杜若并肩站在那里。“皇上,娘娘?!倍爬C眼淚都掉下來,在杜家,敢對她做出如此舉動甚至枉顧杜云壑夫婦的,還能有誰呢,定然是不需要遵從任何規(guī)矩的人,她哀求道,“若若,是不是你誤會什么了,為什么無端端將我抓起來,若若,我是你四妹呀,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做錯什么,還要我來說嗎?”杜若冷冷看著她,“就因?yàn)樽婺敢獙⒛慵奕胍?,你便在祖母的吃食里下毒!?/br>杜繡只覺五雷轟頂,訥訥道:“下毒,什么下毒?”“不是下毒,祖母會暈嗎?這家里,唯獨(dú)你與祖母過不去,枉費(fèi)祖母一片心意,在心里怨恨她老人家,讓你不能嫁入高門,”杜若一字一頓道,“只可惜張?zhí)t(yī)熟讀醫(yī)書,對世上萬千藥草都了如指掌,一眼便是看了出來,你還有何可說?”竟然就這樣將罪名按在她的頭上,杜繡抬起眼,看到杜若身邊的杜鶯,一下目赤欲裂,爬起來就朝杜鶯撲過去:“一定是你,是你與若若胡說八道,說我毒害祖母,你就是看不得我好,是不是?杜鶯,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害我?”然她走不遠(yuǎn),跑得兩步,就被禁軍又拉回來,猛地慣在地上。“已經(jīng)有丫環(huán)指證你了,說你今日派遣銀杏過來上房?!倍湃衾湫Φ?,“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對祖母如此心狠,也怪不得我?!彼聪蛸R玄,“玄哥哥,我而今懷著身子,她便由你處置罷?!?/br>賀玄淡淡道:“正當(dāng)秋后,便處斬了事,拖下去?!?/br>“皇上!”杜繡一陣哀嚎,沒想到自己會命盡于此。禁軍押著她退下,她兩只腳在地上用力的蹬,踩得泥土都飛濺起來,那樣的絕望,杜若瞧著她,有些于心不忍,然而她心里記著杜鶯剛才說的話。“我敢用性命作保!”是了,她一定要把毒害祖母的兇手揪出來,哪怕是不擇手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