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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主,俱用金線織就,華光閃爍,好似要展翅高飛,寓意十分明顯,皇帝是真龍?zhí)熳樱屎笞允前辇埜唢w的鳳凰。見女兒出神,謝氏道:“快些試一試罷,這嫁衣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br>塵埃落定,她也不愿再去想將來的事情了,全心全意為女兒準備嫁妝,看著她出嫁,體會一個母親在這一階段應(yīng)該有的經(jīng)歷。杜若便去換衣。等到出來時,那些目光紛紛落在身上,倒是將她弄得臉紅了,輕聲道:“怎么樣?”謝氏莞爾一笑,過來將她有些微亂的頭發(fā)撩起來:“等到那日,配著合適的妝容更好看些……我瞧瞧,”她扶住女兒的肩膀,上下看一眼,“不大不小,看來是沒有胖,可叫他們?nèi)セ卦捔恕!?/br>等到嫁衣拿回手上,已是過得兩個時辰。元逢捏捏眉心,今日真是不巧,來時杜若去做客了,他不敢打攪這未來皇后,硬是在外面等著,這回終于可以回宮。他匆匆打馬離開。賀玄正當(dāng)在練劍法,而今雖是皇帝,這武藝他不曾懈怠的,每日總會抽些時間溫習(xí),或是叫上近身侍衛(wèi)過上幾手,元逢站在旁邊等了會兒,才收劍。“如何?”他問。元逢忙道:“說是正好,不用改?!?/br>幾個月前就開始做了,她是一點不曾胖嗎?賀玄眉頭挑了挑,想到上回摟過的細腰好像一折就斷似的,這年紀還在長身體,應(yīng)該多吃些,他低下頭擦劍,一直不說話。元逢走不是,不走不是,猶豫著該說什么。賀玄卻道:“你把原先那把劍的劍穗找回來?!?/br>此前那劍是趙堅送的,他忍著一直用了幾年,到最后也是用那把劍手刃仇人,后來就被他扔在一邊了,剛才見到劍柄光禿禿的,突然想到杜若親手做得劍穗還留在上面呢,竟是不知去了何處。元逢頭上冒汗:“這,這……”那天長安城大亂,如同狂風(fēng)卷過,皇宮內(nèi)也是一樣,最后是誰收拾的哪個記得?他拿袖子擦一擦汗:“皇上,只怕難以尋到了?!?/br>賀玄抬起頭看他一眼。元逢忙道:“小的一定上刀山下火海也給皇上找到!”賀玄嘴角挑了挑,知道有些為難他,不過自從他當(dāng)上皇帝,元逢跟著雞犬升天,每日不知多少人巴結(jié),便是官員都有不少。幸好他還沒做蠢事。元逢最怕主子沉默的時候,怎么也猜不到他的心思,連忙道:“小的現(xiàn)在便去!”賀玄卻又叫住他:“她沒說什么話嗎?”元逢頭又疼了。那位姑奶奶還真沒有讓他帶話來,不過看皇上的樣子,卻是希望有的,他尷尬一笑:“小的在二門外等著,進進出出都是丫環(huán)捧得嫁衣,便是三姑娘有話也不好同小的說,皇上,三姑娘又是端莊的大家閨秀,民間習(xí)俗,出嫁前都是更為收斂的?!?/br>所以她是一點沒表示了?鞋子是做好還是沒有做好呢?賀玄眼眸微微一瞇,將劍連同劍鞘放在石臺上,大踏步走了。杜若試好嫁衣,正同謝氏說話。“今日二姐與四妹有些爭執(zhí),起因好似為有客拜訪,二嬸去見了,但二姐卻下了逐客令,不知為何,四妹十分的生氣,帶病前來?!彼櫭迹岸愣窆苤粋€家呢,如同娘一般的辛苦,也真難為她,四妹竟不體諒?!?/br>謝氏端起面前的茶來喝,淡淡道:“那你覺得是繡兒的錯了?”“難道不是嗎?”在杜鶯與杜繡之間,她永遠都只會偏向杜鶯。謝氏打量女兒一眼,慢條斯理道:“你往后可是要做皇后的,這件事要是發(fā)生在宮里,是不是你不去查一查就認為繡兒錯了?”杜若一怔。“在家里親疏有別,你慣來又同鶯鶯交好,但成為一國之母,可就不能有這般明顯的偏向,幸好是與我說,這件事你要是告訴凌兒,只怕凌兒當(dāng)場便是要痛斥繡兒了,是不是?”哥哥同杜繡更是不對盤,自然是如此的,她發(fā)現(xiàn)母親是在教她,在發(fā)現(xiàn)真相之前不要輕易下決定,心中就是一凜,沉默會兒道:“上回在大姐家,四妹就問起兩位夫人,還有傘,她有把不明來歷的傘,也許這次前來拜訪的便是送她傘的夫人。”謝氏笑了:“以后有事情,你就這般的想一想,我同你父親不是笨人,你也不會是,只是太懶了,你這孩子啊,從來就不曾……”后面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但杜若還是知道了母親的意思,她心里仍是不放心她。這些年來,她好似個孩子般無憂無慮,不曾經(jīng)歷過風(fēng)浪,不曾遭遇過挫折,這般的她,竟然就要去當(dāng)皇后了,其實她自己心里也沒有個底。謝氏走后,杜若看著窗外出神。到底是哪家的夫人前來拜訪,又會被杜鶯趕走呢?杜鶯是那樣謹慎隱忍的人,做出這種舉動一定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那么定是不想家里與那夫人有絲毫的聯(lián)系了。然而杜繡卻又……應(yīng)該不是同唐姨娘有關(guān)的,不然杜繡不會那么氣憤,畢竟唐姨娘被留在杜家沒跟過去她都不曾頂撞過誰,她那樣緊張,難道是,杜若眼睛一亮,想到杜繡這陣子打扮的花枝招展,那一定是為她的終身大事了!沒有什么比這個更為緊要,那是關(guān)系一生的。她恍然大悟,因此對那家的底細也更為好奇。不如去查一查,便與玉竹道:“你去大姐那里走一趟,問問那陳夫人潘夫人……不不,”又搖頭,“索性把那天所有客人的名單都要來,我要仔細看看?!?/br>玉竹吃驚:“姑娘您這是要查什么啊?”“叫你去便去。”杜若心想,她現(xiàn)在要做個不讓長輩們擔(dān)心的人!玉竹一頭霧水,但還是去了,回來時道:“大姑奶奶說你們作妖了,一個個跑來問名單,先是二姑娘,又是四姑娘旁敲側(cè)擊的,現(xiàn)在又是你,她說她也要看看,名單有什么問題了!”杜若撲哧笑了起來。真是作妖,就是不知道是誰在作妖。她一連看到天黑。眼見時辰不早,到底忍不住打起呵欠。鶴蘭端來熱水予她凈面洗漱,又將床鋪好等杜若躺上去了,才輕手輕腳出去。因為累了,她沾到枕頭便覺得困,不消半會兒便沉睡了過去。月光下,小姑娘側(cè)著身子,半邊臉兒壓在枕上,像一片潔白的蓮花瓣,連呼吸沾上都是玷污,但他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