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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堅并沒有回應(yīng)。趙豫也不敢抬頭。一個年少的太監(jiān)站在殿外道:“皇上,杜大人,馬大人求見?!?/br>只是很短的功夫,幾位重臣陸續(xù)都到達了。齊伍是最后才來的。趙堅也最信任他,坐在龍椅上看著他道:“乾縣是包榮在管制,朕當(dāng)初封他為縣令,也是看在他父親的忠勇,結(jié)果如此疏忽,幾十人埋在縣外都不知曉,你說當(dāng)不當(dāng)斬?”齊伍沒有猶豫:“當(dāng)斬?!?/br>皇子受傷,這沒有任何疑義。趙堅氣還不能消:“乾縣緊挨著華城,朕讓廖太守調(diào)遣三萬兵馬巡防周邊,卻也并不太平,且阿蒙凱旋,這么大的事情他定有所聞,竟不曾謹慎行事,叫人鉆了空子,這太守也不要當(dāng)了!”他傳令下去,“給朕去乾縣拿了他的烏紗帽!”這樁事一下就牽連很多人。趙堅又問眾位大臣的意見。趙豫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也聽得更仔細。然而就有人不長眼睛,越是敏感的事情越是要提,有位何大人道:“定然不是大周的手筆,先不說如何調(diào)兵遣將深入我大燕,乾縣這種地方,若不是熟知地形,又知曉二皇子行事作風(fēng)之人,根本就難以設(shè)下埋伏,依臣看,興許是為私怨?!?/br>那簡直是挑撥離間了!趙豫大為惱火,他沒有看何大人,可何大人平常與誰走得近,他是知道的。趙堅喜怒不露,與杜云壑道:“此事一定要查得水落石出,依愛卿看,派誰去最為合適?”其實誰卷入其中都是危險的,這就好像踏入了一個不知深淺的漩渦,若是可以,只怕朝中官員大半都要回避。杜云壑沉吟道:“論斷案公正,裘大人當(dāng)之無愧。”此人現(xiàn)任大理寺卿,不曾歸于大燕時,便已聞名天下。趙堅倒也贊成:“便讓裘大人前往乾縣罷?!?/br>此事議完,眾位官員依次退出正殿。酉時末,天色已暗,遠處有幾朵烏云,竟好像是要下雪了。何大人與杜云壑道:“國公爺將裘大人舉薦來,倒不怕他給你結(jié)下梁子,不過裘大人的脾氣只怕是要弄得天翻地覆的,那是唯恐天下不亂?!?/br>杜云壑淡淡道:“我只憑本心,試問公正嚴明,誰能與裘大人比肩?”何大人笑了笑,轉(zhuǎn)身告辭。屋檐下,齊伍就立在杜云壑身側(cè),他看著漸漸墨黑的天空,一個字都沒有說,擦著杜云壑的衣袍消失在了前面。若不是他已經(jīng)知道真相,曾經(jīng)也把齊伍當(dāng)作朋友,然而今時今日再面對他,卻是說不出的滋味,也許人總是要還債的,杜云壑大踏步的離開了。寧封看著他兩人的背影,眸色深沉,他早前卜卦便得知大燕會有離亂之禍,他雖不是神通,卻也習(xí)得師父七八分的本事,就拿卦象來說,十有八九是準的,眼下看來,他沒有錯,就是不知根源在哪里,正想著,耳邊聽得一聲諷笑:“國師大人有預(yù)知之能,是否早得知我皇弟有飛來橫禍?”寧封朝來人行禮:“殿下,是寧某失職。”趙豫拉了拉袖子:“既失職,你不如再行卜卦,或可得知是何人設(shè)計傷我皇弟!”他是氣沒處發(fā),寧封當(dāng)了靶子。寧封仍舊平平靜靜:“殿下稍安勿躁,裘大人已去乾縣,早晚會抓獲兇手?!?/br>可只怕到時候,他的太子之位就要不保了。雖然趙堅沒有直說,但他看得出來,父皇已經(jīng)起了疑心,懷疑此計是他所出,畢竟趙蒙是他的強力對手,他回來是有威脅的。那何大人更是口口聲聲,把矛頭指向他,父皇商議完事情,也沒有再見他。趙豫面色陰沉。“殿下失了方寸,恐怕要中別人一箭雙雕之策?!睂幏馔蝗坏溃皩幠呈窍嘈诺钕碌那灏椎?,還請殿下有自制之力,莫丟棄皇子的大度?!?/br>腦中劃過一道閃電般,趙豫心頭一驚,領(lǐng)悟過來,略是頷首的道:“國師大人果然有大智,剛才是我失禮,還請國師大人大量,莫怪罪?!彼粩[手,“為賠罪,國師不如去我那里坐坐罷。”寧封拒絕了:“衙門堆積了許多事務(wù),請殿下?lián)瑢幠巢坏貌桓孓o了?!?/br>他恭敬的告退。趙豫眉頭擰了起來,這國師也是奇怪,若說為謀富貴,卻只愿居住在八仙觀,連官職都不要,可若說他云淡風(fēng)輕,做了左都御史,卻又日理萬機,也不知到底是為什么,他搖搖頭,負手走了。在用飯席間,杜云壑去了宮里,眾人都懷疑是有大事,杜若,杜凌陪著謝氏等了又等,卻不見杜云壑回來,謝氏瞧見天色暗了,催著兩孩子各自回去。杜若擔(dān)心杜云壑,心事重重。玉竹提著燈籠走在最面前照著路,將將從一道門進去,猝不及防有個人影立在那里,把她嚇得差點掉了燈籠,高聲就要叫。那人冷聲道:“你這樣要嚇到主子?!?/br>玉竹一下就閉緊了嘴,她驚魂未定的回頭道:“姑,姑娘,是王爺。”賀玄嗎?杜若有些吃驚,抬起頭。果見他就在那里,穿著一身的黑衣,在夜色里像鬼魅般,唯有一張臉如玉俊美,把所有目光都吸引上去了,她怔了怔,輕聲道:“你怎么這會兒來了?”“你父親是不是去宮里了?”“是?!彼?。“我在等他回來?!辟R玄把身子靠在白墻上。那是她住的庭院。四周長滿了花草,到處都是嫩綠的枝葉與鮮艷的花朵,在月光下都有幾分旖旎。她瞧著他修長的身影,說道:“你要等父親,是不是該在大堂等呢?我這里,我是要進去歇息了,剛才已經(jīng)同母親等了一陣子?!鳖D一頓又問,“你知道,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事嗎?”“你想知道,就該好好問我?!辟R玄挑眉。杜若心想,她已經(jīng)在好好問了啊。賀玄卻朝里面走了進去:“聽說云志回來送了你一對兔子?”她跟在他身后:“是,他在晉縣買的?!?/br>賀玄問:“你到底喜歡兔子,還是喜歡鸚鵡。”她沒想到他突然停下來,差點撞到他背上,忙往后退了一步道:“都很可愛的?!毕氲剿驗樗淖穯柌坏靡褑査懸钟幸稽c賭氣,“兔子毛茸茸的,比鸚鵡更可愛些?!?/br>他嘴角動了動。杜若說了又怕他生氣,撇開話題道:“到底皇上為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