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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臺面。杜若道:“他原先家里也沒幾個下人,香胰有得用就行了,他那么忙,恐怕沒空管吧?!?/br>上回她來,他也是不要下人布菜,整個府里空空蕩蕩的,就像她夢里的那座皇宮,不管是趙豫,還是換做賀玄當(dāng)皇帝,那宮殿總是給人一種荒涼的感覺,沒有多少生機。那并不是一個好地方。也不是尋常人應(yīng)該待的地方。她慢慢往回走去,想著心思,半途突然聽見玉竹,鶴蘭口稱王爺,她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賀玄竟然來了。此刻她正站在一條小徑上,有些像狹路相逢,沒有地方去躲,只得硬著頭皮看向他,笑著道:“玄哥哥,你同我爹爹說完話了嗎?”“是?!辟R玄語氣淡淡。面色也是極淡的,在他雙眸中,光華閃耀,背后卻又好像隱藏著什么,她心里咯噔一聲,說道:“我現(xiàn)在是要回去了,我娘,哥哥是不是還在正房?”“急什么,”他道,“我有話同你說?!?/br>杜若一顆心就跳得更快了,她差點要后退兩步,勉強鎮(zhèn)定住了道:“你要說什么?”“進去些說罷。”他道。杜若沒有辦法,這時候她是想拒絕的,只奈何忌憚他的身份,并不想輕易的把他們好不容易親近的關(guān)系破壞,雖然這方向有點出乎她意料,畢竟她從來沒有想過賀玄會對她有什么。他這樣的人,像是很不容易會對誰上心。她跟在他后面。從小徑往左走,就是一叢竹林,這地方,她上回來王府并沒有看見,大約是因為遮蔽茅廁的,所以他沒有領(lǐng)她過來,誰想到竟是很清幽的一處地方,這竹林里,還有一間竹屋,門前放著鋤頭,可能是有花農(nóng)住過的,但現(xiàn)在并沒有人,靜悄悄的。長長的竹葉翠綠,微微飄動,將些許綠影投在他們的衣服上。越安靜,杜若就越緊張,她走到竹屋前,那里比在竹林里要明亮一些,轉(zhuǎn)身對著他問:“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罷?”她仰起臉來,面上是極力控制出來的冷靜,這使得她看起來更有幾分可愛。賀玄走近兩步道:“你今日為何總是躲著我?”只是一句話,立刻就讓她裝出來的樣子破掉了,她睫毛顫動著,咬一咬唇道:“你說什么,我才沒有躲你呢?!?/br>“沒有?”他挑眉,“你今日統(tǒng)共說了幾句話?”“我說幾句話,跟躲你有什么關(guān)系?”她眼見他走過來,身材高大,好似在她頭頂迅速凝成了一團云,把她籠罩起來,就忍不住直往后退,可沒走幾步,她就退到了墻上。那堅硬讓她知道沒有路逃走了。今日她是躲著他,因為不知該怎么面對,她怕他說出來的話,讓她無所適從,這定然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她呼吸忽然急促起來。他目光落下,瞧見她胸脯起伏,十四歲的姑娘已經(jīng)長得很好,這么一動,胸口好似有波瀾,衣襟上的桃花也格外燦爛起來,他又看向她的眼睛:“我只是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何怕成這樣?”他微彎下腰。本來就離得近,她更加緊張,垂下了眼簾,瞧見他藍色的袍邊,忽地想起什么,腦中轟的一聲,她臉色通紅,忙不及的就把自己的唇給捂了起來。露出來的眼睛羞怯又慌亂,好像清澈的泉水,水盈盈的,賀玄看見她這個動作,怔了一怔,隨即明白了什么,忍不住笑起來,她該不會認為他要親吻她吧,她怎么會那么想?就算他現(xiàn)在真的被她勾起了欲望,可怎么說,杜云壑跟謝氏都在,他是不能做這種事情的。他笑聲清朗,眸光也溫柔起來。杜若這手又不知道該怎么放了,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做了蠢事!明明他還沒有親呢,她捂什么。她好想挖個地洞鉆進去!兩人對視著,她臉上的紅暈差些擴散到眸中。他盯著看了會兒,淡淡道:“回去吧,等會兒你父親派人來找,還以為我做了什么?!?/br>她總算解脫了!看見他轉(zhuǎn)過身,她把手放下來,覺得手腕都已經(jīng)酸了。兩人沿著路往回走,他在前面,她不太敢上去,拖拖拉拉的離了幾尺遠,他停下來等她,說道:“你是不是還想我把剛才的事情問清楚?還不快些。”杜若聽到這話,立即就加快了腳步,跟他肩并肩。賀玄有些頭疼,不過她早晚要面對這一日的,就當(dāng)是給她適應(yīng)的時間吧。他沒有再問。她緊跟在他旁邊,心思雜亂。路上靜悄悄的,誰也沒有再說話,幸好很快就到正房了,謝氏看見杜若竟然是跟賀玄一起來的,有些奇怪,但當(dāng)著他的面并沒有問,眾人又坐得會兒,便告辭回了杜家。杜繡為討好杜云巖,擺明是站在他這一邊的,故而并沒有去王府做客,倒是去了唐姨娘那里。這陣子唐姨娘幾乎是在杜家消失了行蹤,再沒有人提起她,哪怕是杜云巖,也許久不去了,杜繡到的時候,唐姨娘正當(dāng)在繡花,遞給她一雙鞋子:“而今時間多了,才幾天功夫就做好一雙,你拿去穿吧,這鞋子我加了鞋底,穿著很舒服?!?/br>她像是并不生氣,杜繡見她還未杜云巖做鞋子,皺眉道:“爹爹也恁不像話了,別的人誣陷你就罷了,他也不管你,起先還知道為小舅說話呢,現(xiàn)在也不提了,只曉得關(guān)心他一個月能取多少銀子,前幾日又想著法子討好祖母,都是二姐的錯!”她坐在椅子上,“小舅都說沒有做過這種事,她到底怎么知道小舅要做官的?我看她身體也好像好了,真是奇怪得很,不知道她吃了什么神藥了,有次我見是木槿親自去抓藥的,還有啊,她跟袁家姑娘很好,你說她能嫁入袁家嗎?”唐姨娘的手頓了頓,瞧一眼門外,面上就露出幾分冷,唐崇是什么人她最清楚,是杜鶯使出下作的手段才讓老夫人動怒的,而今她還在她這里安插眼線。她把杜繡的話琢磨了番,輕聲道:“你別管這些,你只管與你父親打好交道就是了!”“可爹爹到時真能幫我嗎?”杜繡道,“瞧瞧吳姨娘,還有姨娘你,他幫得了什么?”唐姨娘露出幾分無奈,杜云巖是不堪,但她們又能依靠誰呢?她道:“總比沒有人好,你往后也不要上我這里來,多陪陪你祖母,父親。”“我……”“就照著我說的話做!”唐姨娘一下拔高了聲音。杜繡頓時閉了嘴。眼看著端午節(ji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