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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請他過來,這是要讓他的臉往哪里擱?毛頭小子也是命好,當(dāng)上了王爺,杜云巖冷冷盯著賀玄,要有哪一日他尋到把柄,一定要報這一箭之仇。他悶頭喝酒。不料女眷的桌上卻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又有竹箸掉落的聲音,敲響在八仙桌上。眾人都尋聲看去,原來竟是香茹發(fā)出來的。謝氏就有些不悅:“大呼小叫的,到底出了何事?”“少爺,少爺?shù)氖帧毕闳泐澛暤?,“還有臉?!?/br>劉氏已經(jīng)哭起來,抱著杜崢:“崢兒你怎么了?你這是又起疹子了?”他們才發(fā)現(xiàn)杜崢的臉上突然長出了一大片的紅疹,在月光下看起來有些瘆人,老夫人不由大怒,站起來道:“他自小到大也就鵝rou不能吃,故而今日便只一個菜是有鵝rou的,離得那么遠(yuǎn),怎么還吃到他嘴里?你這娘怎么當(dāng)?shù)??還不去請大夫!”她把竹箸往桌上用力扔下,筷頭觸到桌面竟是一下子彈得很高,可見她心頭是有多大的怒火。因飯前,她就已經(jīng)叮囑劉氏,讓她好好照顧杜崢了。可劉氏連伺候個飯都做不好。杜蓉見母親哭得那么厲害,卻是質(zhì)問香茹:“菜是你布的,你怎么夾了鵝rou?”“奴婢沒有啊?!毕闳銜缘枚湃氐臐娎?,嚇得渾身發(fā)抖,“奴婢怎么敢予少爺夾鵝rou……”她跪倒在杜崢腳下,“少爺,您說,您可吃到鵝rou了,您得給奴婢做主!”杜崢臉上癢得慌,他很害怕,可他也不記得吃過什么了,但是香茹總是照顧他的,怎么會害他呢?他搖搖頭:“我沒有見她夾鵝rou的?!?/br>那是從天下掉下來的了!老夫人手按在桌上,實在是氣得不行。杜云巖聽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大踏步從那邊的桌上走過來,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一巴掌扇在劉氏臉上,怒斥道:“你這是要害死崢兒!他本來就被你養(yǎng)得不成樣子,現(xiàn)在你還想害死他,你怎么當(dāng)娘的?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母親,瞧瞧鶯兒,也是你做得孽,我早該把你休了!”這一幕又很突然。聲音也清脆,劉氏被打的半邊臉?biāo)矔r鼓起來,甚至還從嘴角流出了血。她捂著臉,連哭聲都沒有了。杜蓉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她恨不得沖上去質(zhì)問父親,可偏偏她的腿動彈不得。今日母親就坐在弟弟身邊,母親是失職了,父親借著這由頭把火發(fā)在她身上,可杜蓉不知為何,卻覺得是自己連累了母親。恐怕她嫁給章鳳翼,杜云巖仍在怨恨著的吧?她大口喘起氣來。杜云巖抱起杜崢就朝院子里走去,一邊大叫道:“快些給我請大夫,晚上一刻我要你們的命!”杜繡連忙追上去,柔聲道:“爹爹,您不要擔(dān)心,弟弟不會有事的,他以前也出過疹子,我記得百草堂的余大夫便會治這個……”父女兩個很快消失在遠(yuǎn)處。老夫人慢慢坐下來,腦子里這時只留下剛才杜云巖說要休了劉氏的這句話。謝氏也是沉默了片刻,與杜蓉道:“蓉蓉,你先扶你娘回去歇一歇。”這種時候還怎么吃飯呢?杜蓉點點頭,把渾身已經(jīng)沒有力氣的劉氏扶起來,朝二房的院落走去,杜鶯臉色有些發(fā)白,但尚且能撐得住,她與老夫人道:“娘不會疏漏這種事情的,她最是疼崢兒了?!?/br>那是她唯一的兒子,將來的依仗,怎么會不全心培育呢?老夫人道:“我自然知道?!彼酒饋?,“你與我去看崢兒?!?/br>謝氏處理的很好,叫杜蓉與劉氏先行避開。因杜蓉這性子,再與杜云巖共處一室,恐怕是天雷地火,父女兩個不知道會怎么樣呢,杜鶯就不一樣了,她遇到事情不會那么的沖動,總是很穩(wěn)當(dāng)?shù)?,所以老夫人才讓她一起去?/br>好好的佳節(jié)就這樣沒了,杜若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過神,她本以為解決了杜蓉的事情,一切都會變得順利,但今日看來好像不是。剛才二叔竟然說要休了二嬸!她拉住謝氏的袖子:“母親,二叔只是說說罷?只要祖母不同意,二叔是不能休二嬸的罷?”雖然劉氏總是一張苦瓜臉,哭哭啼啼的,很不討人喜歡,但那是杜蓉他們的親娘,真要被休了,到時杜云巖又娶妻的話,恐怕他們幾個孩子的處境會很糟糕,杜若覺得這不能發(fā)生。嘆口氣,謝氏把手按在她肩膀:“若若,世上事什么都是難說的,這得看每個人的決定。你不要太擔(dān)心這些,蓉兒,鶯兒都大了,不妨事?!?/br>“可崢兒還小呢?!倍湃舻?,“他需要親生母親在身邊?!?/br>“我們到時自然會勸你二叔?!彼?,“你也去看看崢兒罷?!?/br>她答應(yīng)一聲。抬起頭,卻看見不遠(yuǎn)處的賀玄。他今日是來做客的,現(xiàn)在定是有些尷尬,杜若走過去道:“可對不住你了,連飯都不能好好吃。”目光投向他之前坐得位置,面前干干凈凈的,什么殘渣都沒有。難道他不曾吃飯?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他淡淡道:“光顧著喝酒了?!?/br>偶爾也會看看她,她總是低著頭,專心致志的在對付螃蟹。他忽然伸手,輕輕在她唇邊一撫。杜若嚇一跳,卻見他指尖沾了塊很小的蟹殼。剛才發(fā)生的事情都太突然,她一直在旁看著,連嘴都忘了擦,她臉一紅,伸手自己也摸了摸,但是并沒有再摸到,暗想玉竹跟鶴蘭也是的,竟然這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對,母親也沒有發(fā)現(xiàn),是不是母親其實也是心慌意亂的,因不知是誰放了鵝rou在杜崢的碗里。她急忙忙道:“我得去看崢兒了,你慢走啊?!?/br>賀玄道:“好?!?/br>她沒有空再說話。看著遠(yuǎn)去的背影,想到剛才杜云巖打劉氏時,她很是震驚的樣子,賀玄眼眸不由瞇了瞇,這杜家二爺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逞能了!小廝很快就將大夫請來,就是杜繡說得百草堂的余大夫,他對這種病癥是很了解的,安撫他們道:“不算嚴(yán)重,許是沒吃多少,只消用藥水抹一抹,三兩天那疹子就沒有了。”聽說沒什么大礙,眾人都松了一口氣。可杜云巖仍揪著劉氏不放:“母親,淑文她也太不像話了,眼睜睜就在她眼皮底下,還讓崢兒吃了鵝rou?!彼踔梁成溆?,“廚房也是,知道崢兒不能吃,今日就不該做什么鵝rou,誰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