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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笨蛋?!?/br>一聲大喊,所有人全都回過頭——全身濕漉漉、長發(fā)披散在身后,一臉怒氣,看來像是海龍王上船找碴的軒轅嘯正雙臂交握在胸前,站在后甲板上瞪著他們。「你們連我從另一端爬上來都毫無知覺,如此大意輕敵,如果是官兵或另一艘海盜派來上艇,在船上點(diǎn)把火,你們要怎么活!」軒轅嘯邊說邊拾起看到的兵器,往這群人身上射去。船員們慘叫連連,急急忙忙地閃躲,卻又不小心全都撞成一團(tuán)。「老大,我看見是你,所以才沒叫的?!拐驹谥骷装迳鲜棕?fù)責(zé)看守的小廝結(jié)巴地說。「很好,待會兒到我那里挑一件珠寶?!管庌@嘯說。「謝老大?!剐P聽到從不夸人的軒轅嘯那里得到一句「很好」,簡直樂到要升天。當(dāng)然,也是因為老大那里隨便一件珠寶,就可以讓他娶個老婆。「李奇,給我過來?!管庌@嘯說。李奇臉色一白,自知失職。軒轅嘯不在船上,這船便歸他負(fù)責(zé)。「老大,你真的要吊死他嗎?他只是擔(dān)心你??!如果這樣你也要吊死他,我們這個兄弟就看錯你……」王魁臉色慘白,不顧一切地替好友求情起來。「我才看錯你們,以為跟我跟久,腦袋就會靈光一點(diǎn)。誰知道你們還是一樣笨到?jīng)]藥可醫(yī)。」軒轅嘯頭也不回地走回艙房。李奇和王魁跟在他的身后走著,王魁還在試圖求情,李奇卻已經(jīng)冷靜下來。關(guān)上艙房后,李奇便問:「老大,什么事?」「替我寫妥一封信給辛漸,派快艇送出?!管庌@嘯脫下濕漉漉的衣服,拿過一塊布巾擦拭身體。「老大,你干么寫信給辛漸?真的是要跟他報告喔?這樣很不像海盜吧?!雇蹩浖t臉,怎么也不想被別人管。「什么時候輪到你插嘴了?我做過不妥的決定嗎?」軒轅嘯瞪他一眼,譏諷地說:「除了收一群笨蛋當(dāng)手下這件事之外?!?/br>「說得也是啦?!雇蹩ザ鷵先?,傻笑地說道。邊磨墨邊寫字的李奇卻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老大英明,那全是沒遇見梅非凡之前的事情啊。如今只有天才知道老大現(xiàn)在會做出什么事情啊。【第九章】近午時分,東羅羅國以拍賣罪犯聞名的方郡竟下起一場難得的春日大雪。梅非凡披著黑色斗篷站在拍賣臺子下方,一瞬不瞬地看著那些被鏈成一排、依次被拖上拍賣臺的奴隸們。梅非凡的目光與角落里的一名男奴隸對上眼。男奴隸很快地垂下眼。梅非凡的手掌幾乎要被她自己捏碎,她的心痛到甚至必須用手抓著,才有法子繼續(xù)站在原地。她沒猜錯——在最適合巫冷出沒的男宮等風(fēng)月場所找不到人,便該往最不堪的苦處找人。但,她寧愿自己猜錯啊。「公子,你冷嗎?臉色很不好啊!」喜鵲一看梅非凡弓著身子,立刻伸手拂去梅非凡肩臂上的落雪,唯恐它們濕了主人的斗篷。「喜鵲,你就別忙了。公子我在北方長大,不怕冷。倒是你這小手又冰了?!姑贩欠驳皖^握住喜鵲的手,說著便脫下斗篷要為她覆上。「公子,萬萬不可?!瓜铲o紅著臉,用力搖著頭,頭上辮子像是要被搖散了一般。「凍傷了你,這可不好?!姑贩欠膊活櫵膿u頭連連,還是為她覆上斗篷。「哼。」幾步外,東方荷冷哼了一聲,對著臺上的拍賣官嬌喝出聲?!高@種天氣站在這里折騰,要賣就快賣,本姑娘站得腿酸了。」販賣重犯為奴,是東羅羅王朝近一年來的新政策,因為皇室賦稅加到不能再加,私掠船的收入亦不敷皇室的支出,鳳皇便聽從了辛漸的話,辟了這處拍賣會。從此,富人殺人犯法更加肆無忌憚。因為他們有錢能將自己從牢里贖回。「那位黃衣姑娘切莫心急,咱們這不就要開始了嗎?」一名禿頭大肚子、滿臉橫rou的男人在臺上叫嚷著。「姑娘,你若是急著買夫婿,我免費(fèi)把自己送給你,咱們現(xiàn)在就可以洞房去?!古_下一名買主見她貌美,出言調(diào)戲道。東方荷一個旋身,大伙兒還沒看清她做了什么,那個出言調(diào)戲她的男子已經(jīng)搗著流血的額頭,蹲在地上慘叫出聲,身邊還有一顆沾血的石頭。「看什么看!」東方荷瞄向那些正在偷看她的人。所有人立刻別開頭,把注意全都集中到拍賣臺上。「來來來!便宜賣、喊價就賣!」拍賣官敲著木頭大槌,大聲喝道。「一兩紋銀,替我把所有人帶到客棧。」梅非凡舉手說道。拍賣官臉一沉,再看這人衣著普通,說話語氣頓時不客氣起來。「少在那里胡說八道,出不起價就給我閉嘴!」「不然,一角銀買那家伙總成了吧!」梅非凡指著那個骨瘦如柴的奴隸說道。「不成!」拍賣官瞪人一眼。「這種半死不活的男人,也敢拿出來拍賣?!箹|方荷冷哼一聲。大伙看著那男子瘦得眼眶骨頭都凹陷的模樣,只覺得頭皮發(fā)麻,紛紛別開眼。「這家伙在海牢里待過,保證活得比別人久?!古馁u官拍胸脯保證。「他是想裝骷髏逃過一劫吧。」梅非凡說道,收在衣袖里的拳頭卻握成死緊。所有人全都大笑出聲。「買個病瘦鬼,養(yǎng)個一天就死了,之后還要花錢埋葬,否則他鐵定會陰魂不散。你們瞧瞧那家伙的眼,一看就是會索冤要命的人?!姑贩欠豺嚧蛄藗€寒顫地說:「我一角銀買他是作善事積陰德,替他下葬。」「一兩紋銀!」東方荷喊了一聲。「姑娘,你買頭豬也要一兩,這好歹是個人啊!」拍賣官急忙忙說。「老娘買他,是想給我那個快死的妹子找門親事。到時候,讓他陪葬到陰間伴著我妹子?!箹|方荷面無表情地說。臺下圍觀者一聽這話,全都竊竊私語地討論起這姑娘的心狠手辣。「你別瞧他這樣子,挨得過海牢折磨的人,還可以再活個幾天的?!古馁u官說道。「海牢真的那么恐怖嗎?」喜鵲低聲問道。「人吃人在那里就是尋常事,你說那里恐怖嗎?」梅非凡嗄聲說道。喜鵲嚇得猛拍胸口?!腹釉趺粗??」梅非凡皺著眉不再接話,只是定定看著臺上的奴隸。「他就不是個吉祥人。打從剛才一走出來,所有人就避他避得遠(yuǎn)遠(yuǎn)的,你當(dāng)我沒看見嗎?一兩紋銀賣不賣?」東方荷說道。「還有沒有人出價?」拍賣官又問。沒人接話。「你就隨便賣給那位姑娘吧。否則,一角銀賣給我也是可以的?!姑贩欠舱f道。「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