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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了一眼,是墳里人的閨女……可是,靜怡師父并沒有提到當(dāng)年那位表妹還有個(gè)閨女??!沈勇一挑眉,湊過去捂著方一勺的耳朵小聲道,“昨晚上在這兒哭的就是她么?”方一勺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可能!沈勇想了想,指了指自己,一指右邊,又指了指方一勺,一指左邊……那意思像是說——包抄,別讓她跑了。方一勺覺得這丫頭面向老實(shí),而且剛剛看她吃糕點(diǎn)的樣子,有些可憐。沈勇皺皺眉頭,輕輕推推她。方一勺也知道,這是正經(jīng)事,就點(diǎn)點(diǎn)頭往左邊去了。沈勇往右邊去,兩人突然從草叢里沖了出來,沈勇喊了一嗓子,“別想跑!”“呀!”還沒等方一勺說話,就聽那丫頭叫了一聲,摟著那無字碑哭了起來,“娘親……”沈勇一愣,方一勺瞪了他一眼——你抓人就抓人么,干嘛嚇唬她呀?!沈勇摸了摸腦袋。方一勺走上前,拍拍那丫頭,見她還是很害怕,就道,“你別哭了,我們不是壞人?!?/br>丫頭依舊抽抽噎噎,方一勺打開了食盒,從里頭拿出一塊往生糕來遞給她,道,“來,再吃一塊。”丫頭猶豫了一下,見方一勺又拿出了幾塊來放在了她娘親的墓碑上面,才伸手接了,只是不敢吃,拿著看方一勺。方一勺摸摸她腦袋,道,“我娘也死得早,別怕,吃吧。”小丫頭抽了抽鼻子,摟住方一勺哭了起來。沈勇這輩子最怕女人哭了,趕緊就退到一邊去,不過……剛剛方一勺說她娘也死得早的時(shí)候,覺得心里頭怪怪的……嗯,酸酸的。哭了一陣子,小丫頭的情緒平復(fù)了下來,方一勺問她,“你叫什么名字啊?這里頭葬的真的是你娘親么?”“嗯?!毙⊙绢^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叫妙石頭?!?/br>“妙石頭?”方一勺睜大了眼睛看她,問,“這名兒比我那個(gè)還有意思呢?!?/br>妙石頭小聲道,“嗯,師父說,我沒爹,石頭里蹦出來的,但是以后應(yīng)該是個(gè)妙丫頭,所以要叫妙石頭。”“呵?!狈揭簧鬃屗簶妨?,道,“這么有趣呢?”沈勇在一旁忍不住翻白眼,道,“你師父拿你當(dāng)傻子騙呢?還石頭里蹦出來的,沒爹你娘哪兒來的?”妙石頭看了看沈勇,良久才摸了摸頭,看方一勺,“是哦……”方一勺忍不住笑,原來是個(gè)傻丫頭。“呃,小石頭?!狈揭簧淄蝗幌肫饋砹?,就問他,“你師父是誰?”妙石頭搖搖頭,“不能說。”“為什么?”沈勇問。“師父不讓說?!泵钍^小聲嘀咕,我該走了,邊站起來,看了看她娘親墓碑上的兩塊糕點(diǎn),有些猶豫。方一勺拉住她,問,“小石頭,你跟我們說,你師父是誰?“妙石頭似乎有些為難,沈勇見是個(gè)傻丫頭,就說,“唉,小丫頭,聽說過什么叫吃人嘴短么?”妙石頭噘噘嘴,看方一勺。方一勺瞪沈勇,沈勇無奈轉(zhuǎn)過身,心說……不管了!正在僵持不下,卻聽到一個(gè)聲音從林子里傳了出來,“是我?!?/br>沈勇和方一勺一愣,抬眼看林子的方向,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就見一個(gè)人走出了林子——靜怡師父。“師父……”妙石頭小聲叫道。靜怡點(diǎn)了點(diǎn)頭,沈勇問她,“師父,你昨晚可沒跟我們提起她?!?/br>靜怡輕輕地嘆了口氣,道,“我也猜到,遲早會(huì)被你們發(fā)現(xiàn)的?!?/br>沈勇和方一勺對(duì)視了一眼,方一勺問,“這個(gè)孩子真是她閨女?”“嗯,石頭就是我昨天跟你們說的那位苦命人的女兒……她被丈夫拋棄,是因?yàn)樗藗€(gè)女兒?!?/br>沈勇皺眉,心說,他老子有毛病么?女娃多好啊,生兒子多恨得慌,閨女乖巧懂事又孝順……想到這里,他自己也有些泄氣了,伸手搔了搔腮幫子,聽著靜怡繼續(xù)說。“她娘和她流落街頭,讓我救了,后來他娘將這孩子交給了我養(yǎng),自己出去掙錢送來。若不是為了這孩子,她也不會(huì)去青樓。”靜怡道,“只是,她始終不想讓孩子知道有個(gè)她那樣的一個(gè)娘,所以一直都不告訴她也不見她,死了也不讓寫名字……我將她葬在了這里,是為了讓丫頭每天都能來看看她?!?/br>方一勺不無感慨地說,“這世上,為什么就有人那么慘呢?!?/br>沈勇皺了皺眉頭,道,“師父……出家人不能騙人的吧?“靜怡臉色微微一變,遲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沈勇問她,“酒樓老板……是你殺的么?“方一勺睜大了眼睛看沈勇,就見他一臉認(rèn)真,便也轉(zhuǎn)臉看靜怡師父。過了良久,靜怡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點(diǎn)頭,“是?!?/br>這回答一出來,方一勺和沈勇都傻眼了,沈勇不過是想誆她一把,沒想到老尼姑太老實(shí),一誆就說實(shí)話了。靜怡道,“我早知道有瞞不住的那一天……瘋和尚不過是為我頂罪而已。”隨后,沈勇和方一勺帶著妙石頭和靜怡師父一起回了府衙,找到了沈一博。沈一博聽靜怡將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講了一遍。原來,瘋和尚并不瘋,只是因?yàn)楸砻玫目嚯y遭遇而自責(zé),他住在這里,為的是守護(hù)這丫頭。雖然妙石頭是酒樓掌柜的女兒,但是她本性像她娘,是個(gè)好姑娘。瘋和尚每天坐在樹上看酒樓,一是的確心中有恨,二是為了要提防酒樓掌柜的。他裝作瘋瘋癲癲的,經(jīng)常去偷些香客的吃食,不過是想給妙石頭弄些零嘴兒。沈一博聽得皺眉,搖頭嘆息。“可是紙始終包不住火?!膘o怡道,“那天酒樓掌柜的來燒香,偶然看到了妙石頭,因?yàn)槭^和他娘太像了,所以被發(fā)現(xiàn)了。他要將石頭帶回去,于是,瘋和尚就和酒樓掌柜的打了起來。瘋和尚不過是個(gè)書生,掌柜的以前可是個(gè)流氓……他將瘋和尚打傷了,揚(yáng)言說過幾日來接妙石頭,我們?nèi)羰遣唤怀鋈巳?,就放火燒了我的長(zhǎng)樂庵?!?/br>沈勇聽著,心說——比我還惡霸啊。“瘋和尚傷了,石頭嚇壞了,我當(dāng)時(shí)心中有恨,便鬼使神差地,就帶著剪刀下了山。”靜怡道,“那天酒樓人很多,掌柜的見到我后就悄悄帶著我上樓,他以為我要和他商量將石頭還給他的事情呢。可是我一句話都沒說,就用藏在袖中的剪刀,捅了他?!?/br>沈一博皺眉搖頭,“怎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