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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就著酒壺喝了兩口,辣辣的酒入口,心口暖意升起來。不知道小姐她們在做什么?他不由看向廟外,旋即眼神一暗,靈寶曾不止一次哭著求他回來,但小姐卻沒說話,只是用悲哀的眼神看著他,小姐也知道,如今想回頭已經難了吧?這就是代價,且因為他的一時執(zhí)念,還威脅到靈寶和小姐……這也是小姐不肯讓他接走靈寶的原因吧,他原以為那只是因為小姐對朱家的仇恨……墻角傳來窸窸窣窣以及吸氣的聲音,靈元轉頭去看,一個人影佝僂著,借著這邊的篝火亮光,正專注地在腿上忙乎什么。再有幾日就要到京城了……靈元輕輕咬了咬嘴唇,他伸出手,從腰里捏出一個紙包,遲疑片刻,將其中粉末倒入酒壺里,然后慢慢地站起身走過去。因為陡然站過來的人擋住了篝火的亮光,那忙乎的楊太生有些不悅地抬起頭。“麻煩你讓讓!”他聲音沙啞地說道。這個文官縱然成了階下囚,但依舊保持著儒雅之氣,對他們這些押解衙役謙和有禮,且不管怎么樣被羞辱取笑,始終一派淡然,就這樣的一個人,靈元實在想象不出會寫出那樣讓朱春明暴跳三尺的文章。就像顧海一樣……靈元依言輕輕側身讓開了,光亮重新投過來。“謝謝你啦?!睏钐f道,接著動作。“你在做什么?”靈元好奇地看過去,頓時大驚變色,“你……你……”楊太生用瓦礫割下腿上的腐rou,完成任務般地舒了口氣,“好了?!?/br>他抬起頭,看了眼靈元,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酒壺上。“小兄弟,可否借老夫喝一口?”他謙和地問道。靈元只覺得渾身發(fā)抖,看著楊太生小腿上露出的森森白骨,這些人……這些人……難道不是人嗎?“不行就算了,你們當差的也是身不由己?!睏钐恍?,垂下頭。靈元不由后退兩步,他想起那時在大牢里,看著受刑后的顧海,看著那些被打得死去活來的貢士,他們血rou模糊痛苦哀嚎,但卻沒有一個肯松口承認罪狀,一邊哭一邊罵朱黨的老賊……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仇恨?”楊太生呵呵一笑,抬頭看了眼這個年輕人。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知道這個年輕人跟其他的差役不同,話不多,且心腸很好,尤其那一雙眼,保留著未經世事的清澈。“你也知道吧,我見了朱春明還得喊一聲老師……”他和藹笑道:“且對我有提拔之恩……”“那你還……”靈元低聲說道。楊太生呵呵笑了,笑聲一沉,“不為私仇,只為公憤?!?/br>公憤?只為了公憤,就搭上自己的性命,這值得嗎?朱家真的人神共憤到這種地步?還是只是簡單的朝黨之爭?“值不值得,人這一輩子,總是有所得必有所失,值不值得,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睏钐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著靈元手里的酒壺,“小兄弟,我看你是個好人,讓老兒喝一口酒……”我是個好人?靈元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我還是個好人嗎?他不由低頭去看自己的手……每一夜與顧十八娘短路相伴,顧十八娘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再一次回蕩在耳邊。“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對錯,但我知道善惡一定有報?!蹦枪媚镎f道,面上雖然布滿憂傷,眼神卻是堅定。“不,這個酒沒了?!彼挥蓪⑹滞砗笠谎?。楊太生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卻沒有再說話。“我再給你拿一壺……”似乎被他眼里的失望刺到,靈元不由轉過視線,低聲說道。“啊,那真是太謝謝小兄弟了……”楊太生感激地笑道。靈元疾步走開。見他走過來,大口吃rou喝酒的衙役們忙站起來,紛紛笑著恭維。“給我一壺酒……”靈元才張口說道,就聽外邊一聲厲喝。“什么人!給我站住……啊……”伴著這聲慘叫,箭簇破空聲漫天傳來。“不好,有人劫要犯!”眾人紛紛拔刀而起。靈元自然帶著幾人圍住楊太生,警惕戒備,門外喊殺聲一片,刀劍相撞鏘鏘。“大人……”一個侍衛(wèi)看了眼靈元,小聲喚道。靈元看過去,那侍衛(wèi)對他使了個眼神,看了眼楊太生,又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趁機干掉他……靈元不由攥緊手里的長槍。正在這時,砰的一聲,破廟被撞開個大洞,三四個人滾了進來,眾人立刻迎擊上去。靈元抬手刺傷一撲過來的黑衣人,一回頭,見另一個黑衣人已經抓住楊太生,往外拖。楊太生拼死不肯走,那黑衣人大急抬手將楊太生打暈,就這一動作讓他踉蹌在地,門戶大開。靈元長槍一揮,直刺過來,黑衣人抬頭看過來,已然避無可避,眼中有對死亡的驚恐但卻更多的是視死如歸的堅毅。靈元只覺得手微微發(fā)抖,呔的一聲,槍尖擦著那黑衣人面頰而過,刺入他身后木柱上。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劫后余生的驚喜,拖過楊太生沖了出去。“廢物!”朱烍抬手就是一巴掌。站在他面前的靈元踉蹌后退,嘴角血跡滴下,他撩衣跪下。“這是做什么!”朱春明咳了一聲,從貴妃榻上坐起來,面帶不悅地看向朱烍,“有你這樣當大哥的?”朱烍氣得齜牙咧嘴,忍著收住要踢過去的腳,在地上重重地跺了下。“廢物!連個人也看不住!”他狠狠地瞪了靈元一眼,轉過身對朱春明說道:“爹,現(xiàn)在怎么辦?楊太生那老混賬被都察院的人接走了,我敢說,一開始就是這群人搞的鬼!肯定是他們派人劫了去,然后再讓五城兵馬司的人捉了劫匪,救了楊太生,我呸,誰不知道都察院那姓方的是楊太生的拜把子兄弟!”朱春明只是淡淡地嗯了聲。“爹……”朱烍皺眉問道,轉眼想起什么,沖跪在地上的靈元吼了聲,“還不給我滾!”靈元應聲是,垂頭退了出去,門隨即被掩上,隔斷了內里父子倆的談話。“哎呀,二少爺……”一個侍女輕咬紅唇,心疼又擔憂地拿著手帕要給他擦拭嘴角的血,被靈元推開了。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靈元輕輕吐了口氣,大步走了出去。臘月十五,已經到了備年貨的時候,顧家小院里也熱鬧了很多。“給你哥哥的年貨都送走了沒?”曹氏走出來說道,身后的仆婦幫她披上蓮青斗紋斗篷,又將雪帽給她戴上。“送走了?!鳖櫴四镌诤笳f道,自己系上斗篷。“是啊,我親自看人送去的,夫人你就放心吧……”靈寶笑道。曹氏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