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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黃老二,沒耽誤你大事吧?”劉公笑呵呵地問道,一臉擔(dān)憂。黃會長哭笑不得,干脆沖劉公躬身施禮,“劉老,我錯了,您大人大量?!彼嵵氐馈?/br>見他如此,劉公干笑幾聲,似乎有些無趣,“你這老家伙,就是沒意思,算了算了?!彼麛[擺手。“您老人家是太有意思了……”黃會長苦笑一下,你說你既然在,干嗎不早點出來,也就沒這么多事了,這不是誠心看我們鬧笑話嘛。“是啊是啊,我們不知道顧娘子是您老……”許多人忙忙跟著說道,臉上帶著誠惶誠恐的笑。劉公哼了聲,瞪眼看向他們,“不知道?哼!我劉不才的藥就已經(jīng)天下人都會做了不成?”此言一出,面前的眾人臉色都有些訕訕。“是我做得不好……”顧十八娘在一旁低聲道:“大家質(zhì)疑也是應(yīng)該的。”這的確是事實,當(dāng)然不是說顧娘子做得不好,而是不是所有的藥都跟劉公的手法一樣,但此時此刻再沒人敢說出這句話,只得悶頭接受劉公的罵,見顧十八娘自己說了出來,大家心里都舒了口氣。還好,還好,這個小娘子沒有那些藥師們的古怪脾氣。“知道你笨,不用這么急著說!”劉公瞪了她一眼,憤憤道:“你做了紫金丹,長本事了,拿來我看看?!?/br>此時那幾個拿著紫金丹的人早已經(jīng)沒了先前的激憤,反而激動得如同撿到寶,笑得嘴都合不上,只在那里呵呵傻笑,還是被人推了兩把反應(yīng)過來,忙捧著盤子沖過來。“劉公,劉公,顧娘子做的紫金丹在這里?!彼麄凕c頭哈腰地笑著道。劉公伸手拿過瓷瓶,倒出來隨意一看,哼了聲,瞪眼看向顧十八娘。“瞧你做的,怎么這么差勁?”顧十八娘低頭說了聲是。“不差,不差,是上品?!秉S會長忙笑呵呵地打圓場。劉公沒有理會他,抬手將這些瓷瓶掃落地下,此舉出乎大家意料,聽著清脆的碎裂聲,看著滿地亂滾的藥丸,一時都愣了。“哎呀,這些都是上品……”待反應(yīng)過來,所有人頓時滿面可惜。“不就是些紫金丹,待老兒我做了賠你們?!眲⒐笫忠粩[,制止一片哀惜聲。這話一出,那買了紫金丹的幾人頓時驚喜歡呼出聲。這下賺大發(fā)了!“那個,黃老二,你們還有事沒?沒事我有事,先帶著丫頭走了?!眲⒐呐氖郑哆^自己的麻袋,問道。“沒事沒事。”黃會長哈哈笑道:“劉老,既然來了,待我設(shè)宴,為您老洗塵接風(fēng)……”“行了行了,我哪有那閑時間聽你們扯淡……”劉公擺擺手,背著手,托著麻袋踢打踢打地往外走。顧十八娘沖黃會長等人施禮。“顧娘子客氣了?!贝蠹颐ι焓?jǐn)v扶。顧十八娘這才轉(zhuǎn)身往外走,路過王洪彬,被他喚住。“顧娘子……”他的臉色灰白,聲音澀啞,要說什么卻也只到此無語。顧十八娘并沒有轉(zhuǎn)頭看他,腳步微微一頓。最初的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書又做出了什么藥,是他,是保和堂如同識寶人,拂去了她身上的塵埃,露出燦爛光華,那一段,如果不是有這意外,讓她得到了自信以及金錢,要不然面對初回族中那一連串打擊,她必是無還手之力,只怕已經(jīng)重新跌回命運(yùn)的既定軌跡中。雖然說沒有保和堂,一定還會有其他的藥行發(fā)現(xiàn)她,但命運(yùn)既然選擇了保和堂,那就是保和堂,她雖然口上沒說,但心里的確對保和堂很感激,甚至覺得他們?nèi)缬H人般親切,所以才會特意給他們制藥。只是親人又如何?在危難時也能各自飛,在抉擇時也能勢利,能互相扶持,也能對立決裂,何況他們本也不是親人,不過是供求合作的生意雙方。走到如今這一步,他們其實都本無害對方之意,一切不過是人生不得已而已。但自從保和堂不顧她再三申明,將她推出來之時,他們依然決裂。“顧娘子,你明明就是劉公之徒,為什么就是不承認(rèn)?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你為什么不惜跟我們撕破臉……”保和堂的那個年輕人沖過來,握著拳頭憤憤道。“晉一!閉嘴!”王洪彬厲聲喝斷他。“為什么?”顧十八娘轉(zhuǎn)過臉,看向他,“你們?yōu)槭裁?,我就為什么?!?/br>說罷,轉(zhuǎn)身款步而去,留下保和堂眾人神色頹然。黃會長根本顧不得管這里的人,大家呼啦啦的全跟著劉公的腳步涌了出去,嘴里亂亂地喊著您老慢走您老走好……信朝陽走在最后,面上神情愉悅。“少爺,少爺,這次咱們賭對了!”跟在他身邊的年輕人臉色通紅,顯然還沒從見到劉公出現(xiàn)的激動中恢復(fù)過來。信朝陽點點頭,嘴邊大的笑意更濃,“是,這次真是……賺得出乎意料?!?/br>他說著話,看了眼門匾上保和堂三字。“我原本只要保和堂就夠了,沒想到,隨手對顧娘子多禮一下,倒意外撿漏……”他笑道:“禮多人不怪,古人誠不欺我也。”年輕人撓撓頭,不太明白這跟古人有什么事。“少爺少爺,你說顧娘子干嗎就是不說自己是劉公的徒弟?”他也很不解,覺得這顧娘子是故弄玄虛。信朝陽搖搖頭,笑道:“你沒看出來?”“看出來什么?”他不解道。信朝陽伸手敲了他一下,“很多人都看出來了呢,這顧娘子,其實不是劉公的徒弟?!?/br>“啊?”年輕人根本不信,“那劉公他方才……”“劉公他方才可有半句說顧娘子是自己徒弟?”信朝陽笑問道:“我想,他們是機(jī)緣巧合相識,顧娘子是受劉公指點,但并沒有拜師……”“哦,這樣啊,”年輕人恍然,“怪不得她就是不承認(rèn)呢。”信朝陽一笑,掃視了眼聚集在門口,看著一個方向神情激動的眾人,“只怕知道這一點人不再少數(shù),不過,那又如何,劉公沒有徒弟,這顧娘子是他指點的,也足以當(dāng)他徒弟這個身份了,更何況,顧娘子是官宦之后,斷不會棄士族為匠工,大家心知肚明便是了,畢竟,劉公還在,有沒有徒弟又有何干?!?/br>“少爺想得真透徹?!蹦贻p人一臉佩服地說道。信朝陽一笑,翻身上馬,視線越過眾人,看著那顧娘子的馬車遠(yuǎn)去。單看今日大廳跟保和堂利落翻臉的行徑,這小娘子倒有些意思。誰說女兒家柔順?biāo)扑?,心善如佛,耳軟記恩不記仇?/br>“夠狠!”他含笑自言自語,調(diào)轉(zhuǎn)馬頭而去。空落落的大廳里,保和堂的眾人垂頭而立,更有定力弱的人小聲抽泣。“三叔,那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