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7
靳子與放下酒杯,輕輕搖搖頭?!斑@是七帥也在這里,我也不避諱,元首啊,早相中你家這姑娘給這些少帥們留著的。我再說個膽大的話,那幾年,不一直流傳‘得仲敏得天下”的鬼話,也就那時候元首有了忌諱,怕您們這些貴主兒起了歪心思,還真當(dāng)誰娶了蔣家小女就真當(dāng)有……”“靳老,這些話就不說了。”蔣愿淡淡開口,阻住了他繼續(xù)往下說,靳子與一晃過神,看來也曉得自己確實有些口無遮攔失分寸了,不過依舊直爽,又拿起酒杯。“咳,我就這一通到底的腸子,話多了話多了,自罰一杯?!闭f完,仰頭飲盡。席間又松弛下來。還是靳子與問起?!罢f到小嫚,你家還有個小姑娘吧,是蔣司令元的外甥女還是?……”靳子與這說著邊也捻菜吃了,看來也就是為緩解剛才的尷尬隨嘴一問,“是外甥女,我小姑的女兒?!?/br>“對了,好長時間沒見冬灰了,家里這樣,她現(xiàn)在在哪兒呢,”瞿曜也問起。蔣愿看來確實不愿多談,“她還好,還在讀書?!彼埔还P帶過。可是瞿曜似乎也是想借這個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驅(qū)散剛才的不自在氛圍,接著問,“上次你在訂婚禮上說你和冬灰領(lǐng)了證又離了怎么回事呀?當(dāng)時是局面亂了沒顧得細(xì)問。”蔣愿似乎停了下。后,還是輕言淡語的,“冬灰從小體弱,父親其實有時候也挺信咱們當(dāng)?shù)匾恍┝?xí)俗,說,女孩兒快成年前兒,沾沾婚喜,身子骨會強(qiáng)健些。于是沒弄出動靜,也就借借我的名兒。”“哦,”連靳子與都點了點頭,“是的,臨州朝郡通郡都有這個說法?!闭f著,又輕輕搖搖頭,哎,這老將著實直腸子,真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那這小姑娘就不能再嫁人了,用這法子得了康健,是這婚事護(hù)著得來的,雖離了,福氣還在,這要再結(jié),前兒得來的福氣就破了,曉得接下來身子骨會不會又垮下來……”關(guān)漫始終帶著清淡的笑,似尊重地聽著。著實,這些都跟他無關(guān),他也插不上嘴。有道菜他似乎很喜歡吃,滑藕片,臨州特產(chǎn)。☆、4.86小步想了半天,拎什么去瞧七哥呢。兄弟里,關(guān)漫生活品質(zhì)最高,別說什么都不缺,只說什么是他看得上的。小步后來一挑眉,算了,也不花這矯情心思了,趕緊去醫(yī)院瞧瞧這位爺吧,怎么突然搞出胃出血了呢?誒,一去瞧。果然七哥連住院都是雅致享受的,病床對面的投影正在放前兒才在唐寧府首映的昆劇,七哥臉色虛淡,不得勁兒躺那兒瞧著。小步嘆口氣坐下來,“七哥,你這是鬧哪出兒呢,平常恁得會保養(yǎng),怎么還弄出這么個兇險來。”關(guān)漫淺笑,“最近飯局是有點多?!?/br>小步十指交叉枕腦后閑適向后仰,“也是。六哥誰也不見,求神拜佛的全上咱們這兒來了?!?/br>好吧,看看如今這情勢有多微妙急躁吧,少首位陡然空缺,人心浮動得實在厲害。誰是下一位少首,觀望、猜測、城府、籌謀、算計……黑洞一樣拉拔著好似全民狂歡,既興奮又機(jī)關(guān)重重地往下墜……小步扭臉兒也看了會兒戲,笑說,“聽這老曲調(diào)。就覺著河浦真是個好地方,這里不說了么,金河未消亡,聞得六朝香?!?/br>“是個好地方?!标P(guān)漫淺淺彎唇,稍動了動,換了個更舒適的靠法兒,睨著熒屏,顯出無限的艷懶,“六百年前他們的生活方式多好,閑散,悠適,逍遙,連調(diào)情都曲曲婉轉(zhuǎn)里帶點小暴露,極富情感滋味?!甹iejie,咱一片閑情,愛煞你了。’對情人要叫jiejie,要說咱,不能直接說愛煞你,要先說一片閑情……河浦舊都秦淮河,這就是它的魅力……”小步本還閑散笑著,忽然一頓,“冬灰是河浦人呢?!?/br>是呀,孟冬灰可真真正正出身河浦四百年世家孟莊氏,規(guī)規(guī)矩矩正宗河浦人。這,關(guān)漫沒有接話,小步如今越發(fā)啥都能想到她身上,看看,再瞧這戲,神色都變了,認(rèn)真起來。手放了下來,扭頭看不移眼,念叨,“冬灰肯定喜歡看昆曲……”這下,真正安心看戲了。關(guān)漫要水喝。他也不搭把手了,愣像要記住戲里每個細(xì)節(jié)……偏偏,這時候有人要來打攪他的興致,蕭雁落,蕭霜晨來看關(guān)漫了。屏幕上的戲停了,關(guān)漫也坐起了身,小步站了起來,“三哥,四哥。”對雁落,他們恭敬不改。他雖從少首位上退了下來,還是他們的兄長。雁落抬起右手稍壓了壓,“躺好,別動了患處?!?/br>關(guān)漫慢慢靠回去,微笑著,“好多了?!?/br>霜晨走過來看了看吊瓶上的藥水,輕說,“上次大哥住院,說是白芨粉、紫珠草止血更溫和,用了么?!?/br>“用了,前兒六嫂來還親自調(diào)理了下這藥水?!?/br>“那就好那就好?!?/br>都坐了下來。“三哥,你這一去可要保重,我那天也見過靳老,其實就是想拜托他……”“我知道?!毖懵漭p輕拍了拍他手邊兒。霜晨還是明白些,他們畢竟是一母同胞。就算平常再不對盤,這種分離的時刻,該有些情緒表達(dá)吧……這一想,也想起自己跟小步、殘陽,也應(yīng)該是更血濃于水,他更年長,小步殘陽還最年幼……“小步,我們?nèi)メt(yī)生那兒看看吧?!币彩窍虢o雁落和關(guān)漫留點說體己話的空間。小步也懂,跟著霜晨出去了。一時,反倒房間里靜寂了下來。“關(guān)漫。對不起,三哥上次失控了?!?/br>許久,雁落輕輕開口,關(guān)漫只是彎彎唇。這話,不好接。雁落扭頭看著屏幕上那戲影,似乎又不是看著上面,眼神更幽邃,“關(guān)漫,要說,你才是我最親的弟弟,我更該什么事都不瞞你,以前種種,到如今,也算告一段落了。我就想著,接下來有一樁,不瞞你,拜托你,……照顧好冬灰。她是個貪玩的孩子,讓她玩好?!?/br>關(guān)漫這才看向他三哥,眼神很沉?!斑@你放心。就像我那天說的,冬灰誰也不屬于,她是個能做得了自己主的人?!?/br>雁落也扭過頭來看向他,神情肅整許多,“是的,我承認(rèn),這點上你比我看得通透。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我都知道,接下來,這世道平靜不了了,別把冬灰扯進(jìn)來,你要真想由著她做主,就心口合一護(hù)她到底,別把她扯進(jìn)來,她還是個孩子?!?/br>關(guān)漫目光移向屏幕。一時,情態(tài)默得好像只剩下決心,漸漸,什么又沒有了,